花邵许脸色涨红,后知后觉的慌忙解释,“我叫花邵许,这个是凤安三皇子凤麟寒,在里面的是我们的老大。”
“凰新月。”
阮花儿皱眉,“凰新月?”
这个名字好像莫名有些熟悉。
也对,如今凰新月三个字在圣元大陆上早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百花榜第一名,九天宫大选第一名,凤安国现在正在追杀的头号人物……
即便是小山村中再消息闭塞也不会全然不知。
只是,阮花儿比较诧异的事情是,她没想到传说中的风云人物,竟然如此贴切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如此近距离接触。
之前她对凰新月他们几个是带着很重的警戒心的,可是如今在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后,阮花儿心中的防备倒是减少了不少。
毕竟……
在传说中,凰新月可是个很任性又有个性的人。
百花榜竞争时候的倔强,还有九天宫入选时候的豁达,纵然在这个大陆上对她不赞同的声音还是居多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是。
不管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人们心中对凰新月都是有那么一点的佩服和羡慕的。
有时候,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但同时又转念一想,人生不过百年,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活的潇洒才是真正不枉自己来这人世走一遭。
花邵许和阮花儿各自别扭,一旁的凤麟寒却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看着低头的花邵许还有昂首的阮花儿,总觉得……
哪里有些不对劲?嗯??
这好像两人的状态是反了吧?
奇怪的是这俩人的表情还没有异常,哎……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的是看不懂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啊……”
正在几个人话音落下的时候,阵法内突然出现了凰新月的一声低呼。
莫歧第一个冲了上去,可惜凰新月的阵法并非虚设,他们外面的人根本无从帮忙,只能隐约从阵法外面见到里面的凰新月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月儿……月儿你怎么样了!”
“你别吓我们,你还好吧……”
“月儿……月儿……”
阵法中的凰新月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混沌的思绪却是恢复了几分清醒。
虽然圣元大陆上真正了解蛊术的人并不多,除了巫族一脉怕是没几个人在行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是,蛊毒可并非一般的小病小痛,撑过去忍着就能有停歇的时候。
而是身体里有蛊虫的存在。
这蛊虫是活的生命体。
不管你是如何的抗拒,除非真正的杀死它解了蛊,否则它便会一直留在你体内和你较劲抗衡。
你越努力,它也越强势。
到最后意志力薄弱的话,便会因为承受能力不活活痛死被折磨死,又或者彻底沦为身体中蛊虫的傀儡,被其操控,被下蛊的人操控,彻底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凤凰蛊……”
“原来是……凤凰蛊……”
凰新月咬着牙,苍白的嘴唇边突然挤出这三个字,凤凰蛊。
传说中千年前巫族分裂时候流传出来的一种新蛊,当初正是因为这凤凰蛊的流出,控制了大半圣元大陆上的灵者,险些导致整块大陆的颠覆。
中了凤凰蛊的人会先灵气暴涨,但是随之而失去的则是良知和神识,蛊虫会在他们的身体中一点点吞噬生机。
起初的时候不易察觉,等着病入膏肓的时候便是察觉也为时晚矣。
且中蛊之人的手腕会出现道道金线,当着那些金线连在一起,会有些和凤凰的样貌类似,故此被成为凤凰蛊。
而凤凰蛊是要用百名妙龄女子的处子血……再加上一百零八种毒虫炼制而成。
处子血并非是那个地方,而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上的全部血液……
人没了在受伤流血的时候会很痛苦,起初没有明显的症状,但是多了的话便会面色发白,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凉,无力,呼吸急促,甚至会引起供血不足,导致休克和死亡,最要紧的是很疼……
撕心裂肺的那种疼。
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是多么手段残忍的事情,凰新月原主这身体就曾经经历过。
后来还是有了碧血圣凰的温养才让凰新月的身体保持着生机。
而想要炼制凤凰蛊,在抽那些少女体内鲜血之前,还需要将她们同那一百八十种毒虫放在一起,先让那些毒虫尽情的吸食她们的鲜血……
场面光是脑补想一下都会觉得胆战心惊。
可以想象这炼制蛊虫的手段是多么残忍。
凰新月翻起自己的手腕,果然,一处金色凤凰的图案已经形成大半。
凤凰蛊的发作时间原本是一个月,由于凰新月的抗衡导致蛊虫威力提前发作,提前了半个月的发作时间。
“果然是……巫族重现了。”
凰新月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彻底昏倒在阵法之中。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了。
千年前的巫族分裂是件从来都不曾从根本上解决掉,他们就如同一个毒瘤一般存活在圣元大陆上的各个角落。
毒瘤并不会随着时间的过往而自己消失,反而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越来越大。
到了真正临界点的时候,便会再也承受不住的爆发,而这一爆发,便是无法操控的局势。
千年的时间不算很长,却也不短,足够这些毒瘤重现圣元大陆的时间了。
而之前余风谷的鼠潮就是开始!!
凤安只不过是第二个试验的地点。
从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心中也是有了答案。
那些魔鼠并非是无端的疯狂,鼠潮也不是无缘无故的爆发。
而是有人故意拿那些魔鼠做试验,所以那些魔鼠会变得那么反常,修为又那么高。
试验的结果满意,便又转到了凤安给那些灵者服用。
还有……
宫铃。
从凰新月醒来之后,这个名字便一直都在凰新月的脑海中回荡,还有她身上的服装……
和阮花儿现在身上所穿的很像。
她现在开始有些相信阮花儿之前的那番话了,或许当初医蛊师和巫蛊师争斗另有内情。
谁好谁坏不能凭借着谣传就轻易下结论。
谎言说的次数多了,便会被后来的人信以为真。
可是究竟真相如何,并没有人亲眼见过。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
阮花儿是巫蛊师,她身上的服装和凰新月梦中的宫铃所穿很像,那是不是代表着……宫铃也是巫蛊师?
倘若宫铃是巫蛊师的话,那阮花儿的话便又多了几分可信度。
只是现在……在背后动手的人到底是谁呢?
最近圣元大陆上发生的点点滴滴,看似毫无关联,却是在无形之中犹如一张大网一般紧密相连。
内心缜密的让人忌惮。
嘶……
凤凰蛊?
就在凰新月话音落下之后,阵法外面的阮花儿也是面色大变,口中忍不住呢喃自语,“难怪阿爹找不出来解决这蛊虫的办法,难怪……”
“原来是凤凰蛊……”
很是显然,作为正宗巫蛊师的后代,阮花儿也是听过凤凰蛊的存在的。
只不过阮通离世的太早,在巫术上面没有全部传授给阮花儿,倒很是可惜了。
幸好阮通在临死前曾经说过自己的怀疑,也曾提过凤凰蛊的有关。
阮花儿眉心紧皱,只是思绪片刻之后交代了几句话便匆匆到了后院。
“你们先不要冲动强行破阵,或许……我有办法能救得了月儿!!”
“哎……”
花邵许看着快步离开的阮花儿,叫声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见不到阮花儿的身影了。
“怎么办?”花邵许求救般的看着凤麟寒。
“等等看吧,她到底是巫蛊师的传人,已经说了有办法,便可能是真的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了!”
莫歧却是异常焦躁。
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人到底说什么。
它只是觉得自己难受的厉害。
他们可是契约了的关系的,便是生死相连,感同身受。
凰新月很痛苦,莫歧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阮花儿加快脚步,后院一处神秘的石墙被挪开,阮花儿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处僻静的小院子里。
那石墙后面的,是阮通在世的时候设计的暗格,里面所保护的东西太过重要,重要到,倘若有一天巫蛊师无法守护,那便是与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有心之人捡了便宜。
甚至重要到,代代巫蛊师都心甘情愿为其身死。
暗格中,阮花儿手中撑着夜明珠,缓缓的上前试探。
“金疙瘩?金疙瘩?”
“你在吗金疙瘩?”
暗格里面漆黑一片,更是安静的可怕,要不是阮花儿开口好像是在叫谁的样子,还真不知道这里有活口。
就在阮花儿话音落下的时候,漆黑一片的暗格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
那光芒很是诡异,连阮花儿都是被吓了一跳,却快速脸上变成惊喜,“金疙瘩,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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