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凰新月说……她是阙扇的入室弟子???
是不是他们出现了幻觉啊?
这一天天的凰新月每次出现都会给人无限的打击,都快要免疫了好吗!
如今的一句话,更是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浪一浪的拍在这些围观的弟子长老们的心口上。
凰新月说的是,九天宫宫主阙扇的弟子,而不是前宫主阙扇。
这个句话的隐藏含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无论是宫主,还是阙扇两个字,都值得让人深究。
当年的阙扇宫主,可是莫名失踪了啊。
凰新月怎么会认识阙扇,还成了她的入室弟子呢?
可她手中的蜂鼔冢却是实打实的,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十几年前,雀炎宫的宫主。
在凰新月这么一说的情况下下,像是突然唤醒了九天山上这些宫主们的记忆,被尘封的记忆也如同潮水般袭来。
当年雀炎宫的宫主是阙家的大小姐阙扇,可是阙扇却在某一天的深夜突然失踪,九天宫和阙家遍寻无果。
然而雀炎宫乃九天宫之首,宫主之位不可空悬多日,选拔新宫主便成了头疼的问题。
没了阙扇的许可,有没有蜂鼔冢的认证,不管是谁都是名不正且言不顺。
这个时候,阙家的二小姐阙芳却是站了出来,说会替姐姐好好掌管雀炎宫,起初大家都是不服气的,谁不知道宫主之位是块肉,会轻易舍弃给一个黄毛丫头?
不想阙家的家主却是极力支持,并且还联系了岭南十三天家族过半帮忙。
阙芳呢,更是没有让人小瞧,年纪轻轻的样子,管制起来却是井井有条,手段更是凌厉,再加上她本就是阙家的血脉,又是阙扇的亲妹妹,久而久之,也便没有人有意见了,她这宫主之位也算是坐稳了。
稳到大家已经将阙扇给自然的忘记了,好像本该雀炎宫的宫主就是阙芳一般,而不是那个什么消失不见踪影的阙扇。
这么多年过去,凰新月竟然跳出来说自己是那莫名其妙消失的阙扇的弟子……
蜂鼔冢竟然还在她的手里。
那么,傻子都能联想到这其中的风云涌动,波涛汹涌了!
难道当年,阙芳和阙扇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多年后人家的弟子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替师报仇!
对。
肯定是阙芳做了什么事情。
细细想来。
阙芳这宫主之位来的实在是不正当,只是当年阙家权盛,又都是阙家的人,雀炎宫这才没有反驳,也不是没有反驳,只是反驳的人都被镇压下去了。
人云亦云,人心向来如此,不管是听到了什么,都会下意识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揣测,这番便觉得凰新月不是狂妄了,而是替师傅报仇的。
嗯——
肚饿不说,大家的想象力都是挺好的,当然……
凰新月说的可都是真的!
阙芳目光一沉,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想入非非的时候,蓦地开口,“哦?”
“你竟然是我大姐的入室弟子?”
众人齐齐屏住呼吸,想要看看阙芳是如何反应回答的。
“没想到,当年大姐不顾宫门荣辱,带走震宫之宝一走了之也就算了,竟然还教出你这样令宫门蒙羞的徒弟出来,闹得现在这样大闹宫门的场景,真是让人心寒啊!”阙芳声音幽幽,确实的带着无尽的威严,几句话更是四两拨千斤的将多年前阙扇失踪的责任归咎在阙扇不负责上!
她自己不负责也就算了,教出来的徒弟更是无法无天。
这样奇葩的师徒两个人简直是把雀炎宫的脸给丢光了!
这样不负责的人如何还能做雀炎宫的宫主?
阙芳的话,更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即便凰新月打赢了阙芳,怕也是难以服众,想要做宫主之位,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啪啪啪!
真的。
要不是现在的场景不合适,凰新月真想好好的给阙芳鼓鼓掌,而不是现在只能在心里鼓掌了。
一个人的脸皮厚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在夺了别人的身份地位之后,还站在这里脸不红气不喘,堂而皇之的去诋毁被害的人。
这样厚的脸皮,要是放在现代,怕是可以做防弹衣了!
“您怎么知道我师傅当年消失是不顾宫门荣辱,而并非是被奸人所害不得已隐匿?”凰新月目光闪烁,“难道您知道当年的实情?”
“知道我师傅的藏身之地?”
“还是参与了其?”
“又或者是看到了全过程?”
“只是为了你能安稳的坐上宫主之位,所以才没有说出口?”
“我当然不知道了!”阙芳下意识的回答,却正好是落入了凰新月的圈套了。
凰新月的眼眸中袭上笑意,看着阙芳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只觉得很是痛快,“哦!”
“原来您不知道啊!”
“您既然不知道,却还能说得跟知道了一样,看不出来,您编故事写话本的功夫还是很高的。”
“只是,晚辈不才,想要在这里请教您一下。”
凰新月既然出手,就不打算给阙芳翻转的余地,哪怕是人言上的可畏,也不成!
“依照您的年纪和身份,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有分量的,会影响其他的人的,可是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公然诋毁您的亲姐姐,也是这雀炎宫名副其实的宫主,是何居心?”
阙芳一顿,没想到凰新月的话语竟然能这么犀利,这句句话更是将自己逼的无法回答,若说不是,那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在反驳自己的了,可若是说是,为什么当年不说?还要替阙扇隐瞒,那便是真的如同凰新月所说的那样,她觊觎宫主之位了。。
她好不容易将众人牵引对阙扇的印象不好,竟然被凰新月几句话就给反驳回来了!
是,她就是觊觎宫主之位,但这么大的事情能是被人随便说出来吗!
“你这丫头……”阙芳脸色已经从青白变成了黑如同锅底一样的颜色了。
“难不成……”
凰新月突然张大了嘴巴,装成很是震惊的模样看着阙芳,抢先着开口,“难不成您是代管了雀炎宫这些年,便喜欢上了宫主之位,所以不想还给我师傅了,才等不及的要诋毁我师傅的名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您的城府也太深了吧。”
“您要是想做宫主之位那就好好的和我师傅说说商量一下被,反正你们是亲姐妹,说不定我师傅一开心就让给你了,可你这在背后插我师傅的刀我就看不过去了!”
“您这才是当真的让人心寒啊!”
“哎,真的替我师傅失望,在她最初出事的时候,心中还是念念不忘着你的安危,总是提及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还特意去山谷和人学过医。”
凰新月不住地摇着头,更是学着阙芳之前的语气,箭弩拔张的画风突然逆转,看的让人觉得忍俊不禁,笑点低的人更是当场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扑哧——
不用看,除了荀书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不会有别人。
“啧啧啧,没想到你这女娃的心思竟然这么缜密,你如此一分析下来,到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阙宫主,您给咱们也说说,干嘛要说你姐姐当年是不负责任才离开的,而不是遭到了意外,很明显这小女娃说的要更加真实一点了!”
龙星月瞥了一眼荀书,压低着声音说道,“荀宫主,您这个死后能不能不胡搅添乱了!”
荀书很是委屈的大声回答,“我这哪是胡添乱啊!”
“我这分明是代表着广大疑惑吃瓜群众,想要进一步探听当年的密事好不好!”说吧,荀书还向着龙星月挤了挤眼睛,“难道龙宫主不想知道吗?”
龙星月脸色涨红,几个宫主之中她的年纪最小,哪里是老油条荀书的对手。
而荀书的话也是被所有人都清楚了。
这下好了。
阙芳可真的是骑虎难下,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人群中的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阙芳周身的气势也不由得凝结阴沉几分。
别人听不出来凰新月的意思,她却听得很清楚。
说什么小时候身体不好去山谷学过医。
明明是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被藏在了山谷好不好!
凰新月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提个醒,她知道自己的把柄可不是阙扇这一件事上,还有阙然!!!
该死!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什么事情都和凰新月这个臭丫头说了!
踢山门也是她教的了!
“丫头,你的确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但是我阙芳掌管雀炎宫这么多年,为人如何宫中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绝不会因为你这三言两语的挑拨就乱了自己该有的判断。”
“你休得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谁知道你这蜂鼔冢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不定是你运气好捡来了,你就来此兴风作浪!我岂能容你!”阙芳眼眸含怒,声音一凛,这么多年她管理雀炎宫,表面上还真的没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
凰新月讥笑出声,不断的摇着头,“我来并非是想要和你们怎么争吵,口角上争高低的。”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晓得话说的再好听也是没有什么实际道理的。”
“事实怎么样,并不是靠谁的声音大就能改变的!”
“我今天来,目的很明确,想要挑战你阙芳!”
凰新月眼睑微抬,“不是正好吗?”
“您也可以接这个机会证明,到底孰是孰非,蜂鼔冢的验证,总不会是错的吧?”
“说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即便是坐在这宫主之位,也是自己不痛快,别人心存怨怼对吧!”
凰新月伸了手,直直的指着阙芳,“给个痛快。”
“一句话,比还是不比!”
“你愿不愿意验证自己!”
恰好此时起了风,九天山上的似火枫叶被吹落了不少,零星几个更是飘落到了大殿之外,落在了众人的脚下,落在了一身紫衣气势潇洒的凰新月的身边!
一句话,比还是不比。
这还是多么有信心的人,才敢说出这么不留退路的话?
就连一向是嬉笑态度的荀书,此时在听到了凰新月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由得收起了眼底的玩笑,微微正了正身体,重新打量着眼前这身量纤瘦的少女。
多年以后,人们在想到雀炎宫这任宫主的时候,还是会对当年她豪气灵霄,潇洒霸气的站在九天山的山门前,厉声呵斥那夺了宫主之位多年的卑鄙小人的阙芳面前挑战的这番场景。
比还是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