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南宫煜挑了挑眉梢,神色间有几分兴味盎然。
宁挽歌红唇轻轻勾了勾,微笑说道:“你啊,先进屋躺着,剩下的事情,咱们慢慢说。”
这种话,很容易让人想歪。
南宫煜略显意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大方,可双眸中的光亮越来越闪烁。
他没有犹豫,转身走回屋中。
宁挽歌在他的身后走入,缓缓将门给关上。
“嘎吱”一声响声,再加上了落锁的声音,宁挽歌的眸中有一抹狡黠的光亮。
她上前,将一直放在衣袋里的银针拿出,狠狠扎中了南宫煜的睡穴。
“丝……”南宫煜没想到自己会被偷袭,更没有想到宁挽歌这刺下来的一针,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疼痛感还没有消退而去,睡意就猛烈袭上来,让他也没有抗拒住沉重的眼皮,只听得“轰”的一声响,他便趴成了一个大字躺下。
宁挽歌看着他朝着地面乖乖躺下,相当满意的颔首,走至床榻上躺下。
这间屋子就这么一张床榻,若是和这个男人在一个屋子里睡,她又岂会看不出这个男人的不怀好意?
小绿则是睡在了楼下,趴在桌上睡。
他们几人就这么简单分配,而南宫煜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但费子瑜既然如此关心风陌寒,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给风陌寒戴绿帽子吧?
宁挽歌意识到什么,便将地上的南宫煜往外拖,直至拖到了费子瑜的门前。
夜色原本就挺深了,客栈住满了,有些人听见动静不免纷纷开门来瞧。
宁挽歌忽然转身问道:“你们有绳子吗?借我一根呗?这个登徒子,敢非礼我!”
众人一听,莫名愤慨,其中一人边骂边上前将绳子递给了宁挽歌。
“真是世风日下,如此恶劣行径,确实该罚!”
宁挽歌接过对方的绳子道谢了一声,动作麻利地给南宫煜捆上绳子,将他给困得结结实实,五花大绑的放在了费子瑜的门前。
费子瑜对她不闻不问,哼,那就让他明早上看看这种下场吧!
处理了一切后,宁挽歌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满意足的往原来的屋子走去。
很好,现在屋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可刚刚到门边,忽然看向了隔壁紧闭着门的房屋。
好奇怪,这屋子里有人吗?大家都出来看热闹了,却偏偏唯独这个屋子的人没有出来瞧热闹。
她微微耸耸肩,便将门给关上入屋。
隔壁的屋子里。
楚烨捂着肚子在笑。
“嫂子,真是有趣极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南宫煜被如此恶整。
反观风陌寒,只是垂着眸子,眸底的神色晦莫难测,让人看不懂。
楚烨笑够了,发现整个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在笑,确实有些微的尴尬,轻轻咳嗽了两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阿寒,要不要我去把她给你叫来?”
“胡闹。”风陌寒想都不想就呵斥了一声。
楚烨见他如此严肃,不敢再说话,立刻闭上嘴。
风陌寒站起身走至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可薄唇边却抑制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宁挽歌,还是老样子。
“阿烨。”风陌寒忽然吩咐着说,“帮本王做一件事。”
楚烨疑惑的看着男人,总觉得这男人的眸底深处闪烁的笑意格外不怀好意。
“好,你说,我帮你做。”这才有点像是风陌寒的样子啊,之前那会儿,这个男人还真是沉默的厉害。
“写上登徒子三个字,贴在南宫煜的身上。”男人的眸底凛然的光一闪而逝。
这一句话,把楚烨给震住了。
拜托,那好歹也是南仓国的太子,这么整真的好吗?
……
第二日一早,宁挽歌神清气爽起身出门,发现费子瑜的屋子还紧闭着,而靠在门边的南宫煜还被绑着,围着南宫煜的人很多,有些人甚至还在他的身上指指点点。
宁挽歌疑惑的推开人群,往里走,赫然瞧见了南宫羽的身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登徒子”三个大字。
她不免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绝对不是她干的,难道是昨晚上有人看不下去,所以替她报仇。
这般丢脸的事情,若是让南宫煜醒来,肯定要杀人。
门恰巧这时开了。
“怎么这么吵?”费子瑜的脸上还挂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朦胧神色。
一开门,那原本靠着门上的南宫煜身子忽然失去了依靠,便倒在了费子瑜的脚上。
这一倒,把费子瑜所有的睡意给吓飞了去。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宁挽歌。
“不,不是我干的。”宁挽歌暗暗抽着嘴角,弱弱的解释。
这真的不是她干的,而且她对南宫煜也并不讨厌,只是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没想到……
耳边嘈杂声把南宫煜给闹醒了,他微微睁开了眼眸,正要动,却发现自己被捆得死死的。
“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道。
宁挽歌轻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推开人潮往楼下走。
“我先下楼用早膳,你们快些下来。”
费子瑜的表情呆滞极了,惊愕的瞪着眼睛看着宁挽歌往楼下走,张了张嘴,明明想说什么,可惜到了嘴边的话语都这么吞回去,毫无用处。
南宫煜低头看着身上贴着的“登徒子”三字,整张脸黑沉一片。
他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
……
用过早膳后,几人便上了马车准备走。
今日天气阴沉,幸好雨停了。
宁挽歌用完早膳就早早爬上了马车,正要坐下,却不想车帘被人给掀开,一身蓝衣的南宫煜一言不发地就上了马车,并且还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挨得很近,以至于让宁挽歌不习惯的往一旁挪动了身子。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呢?老是缠着她不放。
她可是一个有夫之妇。
费子瑜正打算上马车,却瞧见他们两个坐在了一辆马车上,气氛诡异。
“呃……”费子瑜张了张嘴,酝酿着该怎么开口。
“费先生,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上马车吧!”宁挽歌双眸一亮,又挪动了一下身子,将中间的位置空出,“坐这儿!”
费子瑜刚说一声好,却瞧见南宫煜也跟着挪动了一下身子,硬是靠着宁挽歌,将她给逼得一侧贴在车壁之上动弹不得。
宁挽歌心底涌上一股怒意,看向费子瑜。
费子瑜暗暗抹汗,这真是一个让他很想离开的马车。
“费先生,麻烦你先让让。”宁挽歌暴脾气一旦上来,什么冲动都有,尤其是此刻,她顾不得其他,一把揪起了南宫煜的衣领。
费子瑜大惊,立刻躲开了。
然后……
南宫煜被宁挽歌给粗鲁的扔出了马车去,整个人摔在地上,却也快速单膝落地稳住了身子。
“小绿,上马车。”马车里宁挽歌低声吩咐了一声。
马车外的小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家小姐把南宫煜给推出了马车去,暗暗抹汗。
小姐真是威武霸气,只是这霸气劲是不是使得过了些?
容不得她多想,她立刻上了马车来。
“南宫公子,我们马车恐怕容不下你了,还请南宫公子自己再用一辆马车吧!”宁挽歌掀开帘子,故作遗憾的摇头,随即吩咐车夫驾车。
所有人卡看得目瞪口呆,包括车夫。
车夫第一次瞧见如此强悍的女人,这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马蹄扬起了一阵尘土,扑了南宫煜一脸。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南宫煜相当郁闷的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拍打身上的灰尘。
一旁的小厮立刻上前来将干净的衣裳递上。
太子爷这完全就是自讨苦吃。
这七王妃虽然瘦了,人美了,可人家终归也是七王爷的王妃,难道南仓国没有让他家主子看上的美人吗?
“爷儿,要不小的命人去拦住那辆马车?”
“不必了。”南宫煜慢条斯理整理身上的灰尘,薄唇轻勾,“她这性子,我喜欢。”
小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简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他家爷,不会是被扔坏了脑子吧?
……
从陆路转水路,江边的船只星星零零停着好几艘。
宁挽歌看了一眼天气,灰蒙蒙的天,看上去像是会下雨的模样。
“费先生,这天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看着挺好的啊,只要不下雨,都没事。”费子瑜拍了拍宁挽歌的肩膀,不再多言,上前钻入了船舱内。
宁挽歌蹙眉看天气,直觉告诉她,晚上这儿的天气不好。
小绿站在她的身侧,见她不动,小绿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安静的站在宁挽歌的身侧。
“走吧。”宁挽歌轻叹一声,弯身入了船舱之内。
小绿刚刚跟上,船夫正要开船,那方南宫煜就匆匆忙忙追了过来。
“且慢,我和他们一起。”南宫煜也不等船夫说话,直直入了船舱之内。
看着好不容易甩开的男人,现在又出现了,让宁挽歌不悦的蹙眉。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厚脸皮?
“南宫公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啊!”宁挽歌冷嘲一声。
南宫煜恍然未觉,便坐下说道:“大家同路,何不顺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