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尤其是高个子的男人,气质出众。
人群里甚至还听到有人小声说:“这两人这么看着挺配的。”
宁挽歌一听,差点要骂人。
配什么配,哪里配了?分明他们两个一点气质都不相称!
她的心底那股莫名涌上的醋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酸,可一旁的红叶闻的真切。
宁挽歌站起身来就朝着那两人走去。
北旻天听见这样的话也相当不满,也直直朝着他们二人走去。
路立时就被堵住。
“晓如。”北旻天蹙着眉,轻轻唤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百里晓茹瞧见这个男人相当反感的蹙了蹙眉,“嗯。”她冷淡地应了一声。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甚至很多人都在议论,今日这百里晓茹故意带着这么一个男人出现,就是为了拒绝这四王爷的婚约。
宁挽歌站在一旁将众人议论都听进了耳里。
就算是酷似闺蜜的人也不行,绝对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所以有一句话叫做,防火防盗防闺蜜。
她眸光轻闪了一下,几步上前,也不等北旻天和那百里晓茹说话,直接挽住了风陌寒的手臂。
“我家亲爱的娘子,你去哪儿了,为夫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她特意将“娘子”二字咬的格外重,甚至语气中还有几分阴森森。
大家一听,纷纷投来了愕然的目光,甚至还有些人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眼前的分明是个男人,怎么会说成是娘子呢?让人无法理解啊!
风陌寒清冷的目光落向宁挽歌,那眸中满带的都是兴味的笑意。仿佛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吃醋,所以他也并未去拆穿她的心思,倒也乐在瞧着她的这般模样。
“原来这位是个姑娘啊?”北旻天听见宁挽歌如此说,那原本紧张的心情立时回落下去,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是我娘子。”宁挽歌边说边挽紧了风陌寒的手臂,凛然的目光落在了百里晓茹的脸上。
因为风陌寒对她态度的不一般,也因为这个男人太过优秀,她当真不喜欢别人这般觊觎她的男人。
“呵呵,那正好,一场误会而已,一场误会而已。”北旻天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朝着那方冷着脸的百里晓茹走去,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讨好。
“晓茹,这外面的野花野草,你也不必如此放在心上,咱们回位置上坐好吧。”他说着伸出了手欲要拉住百里晓茹的手,可这手还未碰到,就被百里晓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他们之间的所有细节,宁挽歌都尽收眼底。
明显,百里晓茹不想嫁给这个男人,所以……
宁挽歌的眸底划过了一抹亮色,她很想问问这个女人,需不需要她来帮忙。
“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之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难得相遇,不如就坐在上座如何?”百里晓茹避开了北旻天又一次伸来的手,那眼神中尽显嫌恶之意。
没人察觉,但宁挽歌清晰捕捉到。
“好。”风陌寒率先出声,回握住宁挽歌的手,跟在了百里晓茹的身后。
但,宁挽歌因为他这一个好字,心中甚是不快。
要不要这么干脆,不就是百里晓茹长得稍微那么好看了些,这些个男人就把持不住了不成?
宁挽歌的心中腹诽着,原本想要挣脱这个男人的手,可惜这个男人的手抓着她的很紧,她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风陌寒垂眸,眉眼中尽是笑意。
分明知道这个丫头是在吃醋,可偏偏看着她吃醋的样子,格外有趣和可爱。
那张易容过后陌生的脸,分明是个男人脸,可他仿佛好像能够看见她原本的样子,那小脸上呈着几分郁闷和不悦的小情绪。
他忍不住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吃醋?”他淡淡问道。
宁挽歌瞪大眼睛,撇了撇嘴,下意识的就反驳说:“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吃醋。”
二人走至上座落座,上面高台上的主持小厮也开始念拍卖的事宜,可在提到这幻神草时,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
“这幻神草,作为今日最大最重要的草药。”
幻神草?
宁挽歌的眸色沉了几许,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衣袖中的药末袋子。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股浓烈的不安。
这个百里晓茹,看上去就和她所认识的那季晓茹一般格外精明,她说不定早已猜测到自己所想做的事情,提早就把药给换掉了?
当时让风陌寒将这幻神草给捏碎时,压根没有细看,更何况当时光线暗淡下,她哪里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幻神草,刚刚百里小姐不是说不见了吗?”宁挽歌终于是熬不住了,出声问。
百里晓茹那红的妖冶的唇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
“是啊,不过呢,我早已料到会有这种贼人偷偷潜入,所以特地放了假药。”
宁挽歌的脸色沉了下来。
大爷啊,竟然是假药,她不知道贩卖假药是犯罪的吗?要是在现代早就被拉出去坐牢了。
这个女人还真的有一手啊!
“呵呵,是吗?”宁挽歌淡淡应了一声,忽然伸出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风陌寒。
察觉到她这样的动作,男人略带几分兴味的看向宁挽歌。
宁挽歌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挤眉弄眼。
她这般的眼神,他应该读的懂吧?
这药是假的啊,既然是假的,那就说明还需要再重新花钱买下药来?
风陌寒沉默着,但也在桌底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玩弄着。
“不用担心。”他说了四个字,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得声音。
宁挽歌捉摸不透他这四个字的意思。
百里晓茹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这之前为了这药,对本姑娘写的那张卖身契呢,一样可以有效,只要你愿意,我就把药给你。”
卖身契?
宁挽歌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什么卖身契,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
“姑娘既然卖的是假药,这借条便不作数。更何况这是欠条,并非是卖身契,姑娘可不要随意无中生有。”
听见风陌寒说话,一旁的北旻天蓦地僵硬住。
这分明就是个男人,再看风陌寒那喉际处明显的喉结,这么清晰的男性特征,他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
“什么卖身契?”北旻天的语气微凛。
百里晓茹正要说话,却被宁挽歌率先抢先。
“这位公子,麻烦你管管你的未婚妻吧,你家未婚妻这般水性杨花的,老是勾引别人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对呢?”宁挽歌边说边一副示威的抱住了风陌寒的手臂。
既然不是她所认定的那位好闺蜜,那没必要去如此客气。
百里晓茹听见她这般说话,投来了一抹奇怪笑意的目光。
两个女人的眼神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就是一个刀光剑影。
“这位公子,你可要注意自己的措辞。”
“我说错了不成?”宁挽歌想都不想就反驳。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两个男人原来是在搞断袖。就连北旻天意识到他们两个男人是断袖,下意识的往一旁挪动身子,不想和这两个有断袖癖的人待在一块儿。
上方的人忽然说道:“下一个草药,也是我们今日压轴的草药,名为幻神草。”
伴随着这个声音,宁挽歌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精光。
她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着正在看热闹的楚烨。
“嫂子?”看着突然坐置在他对面的女人,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风陌寒,却清晰的瞧见风陌寒朝着他微微颔首。
那点头的意思是什么?
难道是意思让他不管宁挽歌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都要答应?
“麻烦借个钱给我,这个药对我和陌寒都很重要,我想你都应该知道。”
宁挽歌深深感觉到没有金钱的困窘感,为了一个药材,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为了给风陌寒解毒,哪怕秦家荡产都无所谓。
风陌寒必须安然无恙。
她眸中的光,执着而又笃定。
因为这样的眼神,让楚烨心底狠狠怔了一下。
那般在意的模样,恐怕是当真在意到不行吧?
楚烨又看了一眼风陌寒,颔首说:“好。”
那方的叫价还在不断追加,价格被叫到很高,可依然没有人停下,可见此药多少人想要。
她从衣袖中拿出药袋轻嗅了嗅,不免眉间折痕更深了几许。
早知如此,何必浪费那点力气。
她嘲弄一笑,站起身来往风陌寒的身边坐下。
“喏,这钱日后我可不还的。”她说,仿佛已经知道风陌寒猜测到自己要做什么。
风陌寒确实未曾多问一句,从唇间轻轻嗯了一声。
那方的楚烨开始叫价,甚至叫到了几万两银子,这般高价之下,无人敢再叫。
宁挽歌心中略微激动了几分,想着这次该是万无一失吧?
一旁的百里晓茹捏着杯盏,细细打量着宁挽歌的神情,眯了眯自己的双眸。
正待小厮说:“还有人再叫吗?”
这小厮的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一道男音:“十万两黄金。”男人特别加重了黄金二字,这般咬重的二字,立刻惹来了众人的关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