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昨日来过一次,给金金封了身上的气息,特地交代过不能离开灵泉太长时间。
估计是被小家伙先前强行捞龙的壮举给吓到了,所以重点强调。
主要是金金没有长时间离开灵泉的经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真的很难说。
“忧忧,要不还是放回去吧!以金金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感受到阳光都难说。”
褚长思回想起自己万念俱灰的那段时间,除了那股想死的欲望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小家伙看看手腕儿上的金金,思考了一番,觉得三哥哥说的很有道理,便乖巧的把手伸向他。
“那三哥哥把金金放回去叭!”
“那忧忧先自己放风筝,三哥哥去去就回。”
褚长思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拿,手指轻柔的捏住龙头,打算把他从忧忧手腕儿上绕下来。
原本软塌塌的小龙应该轻轻一滑就下来的,可他绕了两下,却发现四只小龙爪轻轻嵌着小家伙的软肉。
褚长思加重了一下力气,金金仍旧没有被取下来。
“奇怪?”
他看了一下金金的眼睛,还是灰蒙蒙的,和先前没什么区别,于是又使了点儿劲儿。
龙爪顶端有尖锐向下弯曲的指甲,被缩小后变得更加尖细,在他用力的时候指尖收紧刺进了小家伙的肉里。
手腕上麻麻的感觉,随着力道加重变成尖锐的疼痛。
褚无忧呲了一下牙,疼的嗷嗷大哭,就连手中的风筝线都扔了。
“疼,三哥哥,金金掐我,金金掐我,疼……”
小家伙摁住了他的手背,眼泪汪汪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扯了。
褚长思连忙撒开了手,抬起褚无忧的手臂,金金四个龙爪落下之处已经泛红,因为用力的缘故出现了细细的红痕。
他伸手指尖附在龙爪处,一道清凉的妖力凝聚,形成一片淡蓝色的屏障附在爪痕处。
“还疼吗?”
“不疼了…”
小家伙撇撇嘴,抬手给自己抹了一下眼泪,吸溜了两下鼻子。
四块小小的肉被掐紧,可比一大块儿肉被掐疼上数倍,那种感觉就像是肉要被揪下来了似的。
“金金不是郁气缠身,连动一下都不会吗?怎么会抓的这么紧?”
褚长思看着小家伙的手臂,放松后四爪平静的搭在上面,轻轻扯一下龙头立马就收紧,压根儿拿不下来。
眼看小家伙又要哭,他连忙松开了手,轻轻点了一下龙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金金?”
“金金,你听的到吗?”
“……”
褚长思以为他出现了好转,连戳了好几下,唤着他的名字,试图能得到一丝反应。
可连喊了数十声,他放弃了,轻咳了一声,嗓子有点儿干。
褚无忧也觉得奇怪,努力的感受着金金的情绪,突然间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她感觉到了一丝烦躁。
“三哥哥……”
“怎么了?”
“金金他嫌你烦!”褚无忧小声说道
然后又感受了一下,却一丝情绪都没有了,但她坚信刚才的那一缕情绪绝对不是错觉。
“真的假的?”褚长思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颗不足核桃大的龙头
“真的,忧忧感受到了,就一点点,现在又没了。”
褚无忧坚定的点点头,对自己的天赋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错的。
“我不信!”
褚无忧见三哥哥不相信,急的跺了一下小脚,铿锵有力的说:“是真的,忧忧的天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狐狐不会骗狐狐的!”
“我一天给你换两次水,你凭什么嫌我烦?”
褚长思不满的冲着金金的脑袋质问,心中大大受挫,敏感的情绪似乎立马就要爆发。
这种心情就像是你天天尽心竭力的伺候一个人,转头他却嫌你烦是一样的。
太伤狐狐的心啦!
灵泉的水不会溢出来,但褚长思伤心的泪水会。
他不甘心的让褚无忧在感知一次,可小家伙却摇摇头,爱莫能助的看着他。
“现在感受不到啦……”
“那就是假的!”
“不是,是真的!”
“就是假的!”
兄妹两人各执一词,以往最是宽容的三哥哥,今天却固执的可怕,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作为九尾狐除了血脉优秀,最令人艳羡的就是拥有绝佳的天赋。
狐狐的天赋受到质疑,是绝对不允许的,哪怕是和她一母同胞的三哥哥也不行。
一向最心疼三哥哥,最照顾三哥哥情绪的褚无忧,气愤的背对着他,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
最后说累了,就这样背对背坐着,谁也不肯理谁。
就连断了线的小锦鲤飞的无影无踪,也丝毫没有人在意。
两个有着过命交情的亲兄妹,就这样闹了矛盾,谁都不肯退让。
而始作俑者金金却环在褚无忧的手腕儿上,在院子里晒太阳,金色的鳞片仿佛都舒展开了。
褚无羁这些天把公司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今天早早的就结束了工作,特地提前了一小时下班,打算回家陪弟弟妹妹好好吃顿晚饭聊聊天。
可打开别墅大门,没有看到飞扑而来的小团子,也没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纵容的褚长思。
他以为俩人又在二楼的客厅里,陪着金金一块儿玩儿,可上了楼空荡荡的连个影儿都没有。
“忧忧和长思呢?”
找了一圈儿,褚无羁挫败的下楼去找保姆询问。
“应该在院子里,中午出去后就没回来过了。”保姆应道
后院有专门的园林工人定期修剪打扫,家里的小主子们都不喜欢有人跟着,她们平常都是识趣的回避。
褚无羁找到俩人时天边飘起了彩霞,夕阳斜斜洒下,映衬着俩人背对背的身影。
他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走了过去同时拍了一下俩人的肩膀。
“天马上就要黑了,别坐着了,回家吧!”
“忧忧不回,除非三哥哥夸忧忧厉害!”
小家伙傲娇的扭过头,愣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忧忧很厉害,但是金金绝对不会嫌我烦!”
褚长思见她不起来,少年倔强如牛的那股劲儿也被挑了起来,反正他就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