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哈……”
褚无忧翻了个身打着哈欠,窗外的天才破晓,她伸了个懒腰已经完全苏醒。
仰起头看向还在沉睡的沈知津,卷曲浓黑的睫毛轻阖着,侧着脸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鼻梁挺翘,薄唇轻抿着。
他睡熟时嘴唇格外的红艳,像极了红宝石,妖艳的红中带着一点点透,把唇下的那颗痣也衬的魅惑。
小家伙睡不着又不想起床,抬手戳了戳他的脸,软软的温热细腻。
戳着戳着就上瘾了,玩儿的不亦乐乎,突然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作怪的小手。
“金金,你醒啦?”
“嗯……刚醒…”
沈知津感觉自己再不醒,脸就要被捏成橡皮泥了。
“金金,你长的真好看…”
褚无忧见他醒了,把脑袋凑在他怀里蹭了蹭,那熟悉的檀香味儿让人闻起来格外的安心。
她觉得自己的金金,是全天下长的最好看的小朋友。
“才六点……再睡一会儿吧……”
沈知津难掩唇角的那一抹笑,大清早就像是被强行喂了一颗糖,抱着她轻轻拍抚着脊背,哄着她入睡。
“忧忧不困…”
褚无忧刚睡醒精神着,可不知为何,躺在他怀里被哄了一小会儿,就又阖上了眼。
眨眼间已到五月中旬,中考将至,褚长生的课业愈来愈重,周五晚上回来换件衣服,第二天早上就又赶去学校补课。
褚长思的俱乐部目前已经完善,正处于选拔队员的阶段。
来报名的大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挑出来优秀的都是个人能力很突出。
但这是个团队游戏,更讲究配合和团队战术,很多地方都需要磨合,不合适要及时更换。
不然别说参加世冠赛,选拔赛中都可能被淘汰掉。
培养新人是一个漫长又急需要耐心的过程,褚长思最近回家的时间都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俱乐部里。
褚无忧吃过早饭,拿着作业本摊开放在小书桌上,对照着本子开始抄写abcd。
按着课本里字母的位置,抄写在四线三格的本子上,本子的角都卷了起来。
上面被她涂涂改改,留下一大坨铅粉晕开的污渍,每一笔一划都十分用力,能在后面三页留个印子。
抄完字母,珊珊老师给她们留了两道数学题,小家伙咬着铅笔头,认真的读题。
“忧忧,不许咬铅笔。”
沈知津越劝她咬的越紧,最后只能捏着她的嘴巴从里面抠出来,象征性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再咬铅笔我可就真的要揍你了!”
“哼哼……”
褚无忧拿铅笔头戳着自己的脸吭叽了两声,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摇头晃脑的撅着嘴。
金金天天就只会虚张声势,从来都舍不得真的打一下她。
“这道题看懂了吗?”
沈知津见她盯着书本看了有一会儿了,却迟迟不肯动笔,打算给她讲讲该怎么做。
“嘘!”褚无忧把手指放在唇边,眉头皱了一下:“金金,你不要说,让忧忧自己思考。”
这是一道算术题,分别画了三个小动物,脑袋上都有一个对话框。
填空题:小朋友们,猜猜我是谁?
猴子:我减去20以后是38,那么我是(?)
猫咪:我加上11以后是55,那么我是(?)
兔子:我比30多17,那么我是(?)
这几道数学题算不上难,之前幼儿园老师教过他们拿彩色的小棒数。
毕竟是京都最好的幼儿园,启蒙方面也比其他幼儿园更早,有利于在小学领先旁人一步。
学过拼音以后,褚无忧不会的字已经可以用拼音来代替了,小手托腮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始动笔。
分别在三个括号里写下:(hou子)、(miao/mi)、(tu子),其中还拼错了一个。
“忧忧,你写的是什么?”
沈知津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拼音和字体,感觉头皮发麻。
“答案呀!猴子、喵咪还有兔子,忧忧没猜错吧!太简单了都画出来了。”
褚无忧开始看下一题,这么简单的题目,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啦!
“那你刚才想那么久,是在干什么?”
“啊……忧忧在想该怎么拼…”
沈知津被她给噎到了,想给她纠正,但见她认真答题的模样,想想还是算了,不去伤她的自尊心。
接着看她写下一题,是一道统计题。
三天前,班级推选出三位优秀同学候选班长,经过三天的角逐,目前大家的投票如下:
小明:11票
小刚:8票
小力:21票
合计:40票
请问,以上那位同学可以担任班长呢?
褚无忧审完题,这次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两个大字儿:合计
随后收起铅笔装进了笔袋里,拍拍手小腰板儿一挺,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这题太简单了,忧忧全部都会做,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
沈知津揉了揉额角,嘴角无奈的扯动了一下,好像没有毛病,又好像全是毛病。
周一,小家伙背着书包,兴致勃勃的踏进学校大门,把作业交到了珊珊老师手里。
祁连城今天头一次来的早,换下了那身春季校服,穿了一件白色棒球服外套和一条白色的运动裤。
脖子上的淤青还没有散,看起来狰狞可怖,见到褚无忧进来,冲她弯了弯唇角。
“祁连城,你脖子怎么回事儿呀?”
褚无忧记得那天散场时还没有的,原本雪白的脖颈变成这样,看的让人心悸。
“没事儿,用不着担心,你作业做完了吗?”
祁连城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不像往日总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做完了…”
褚无忧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不光是穿着,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祁连城,你穿新衣服了?”
柳娇娇背着书包进来时,被他今天清爽的打扮给惊艳到了一瞬。
两人是同一时间入学的,这么长时间,祁连城只穿校,哪怕冬天也是一样的,下大雪都不曾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