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个问题,客厅里的视线热络起来,大家似乎都想听小家伙说最喜欢自己。
褚无忧歪着脑袋说:“忧忧喜欢唐僧,忧忧要吃唐僧肉。”
妖怪都想抓了唐僧然后长生不老,不想吃唐僧肉的妖怪都不是好妖怪。
刚才还觉得法外狂徒可怕的小家伙,眨眼间画风巨转,突然就想吃人了。
祁风和祁连城坐在一旁,感受到褚家的温情气氛,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这样兄友弟恭、父母恩爱的家庭氛围是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小家伙刚回来就扑到自己怀里问东问西,褚无羁没察觉到家里多了两个人,看到祁风那一刻脸上有一瞬的僵硬。
下午他去公司找过自己,被自己给打发走了,说是谈谈合作的事情。
其实那天祁风开的条件自己并没有答应,也不想和他们有太多往来。
“你们怎么来了?”
“我过来找忧忧玩儿。”
褚无羁算得上是祁连城的师父,所以对他说话时带着敬重和客气,乖巧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事情已了,之前你提过的合作,我有认真考虑过,不太符合褚氏一贯的经营理念。”
褚无羁的目光看向祁风,心中对他称不上讨厌。
毕竟是长思的前任老板,有过栽培之恩,所以先前自己对他多有忍让,但也绝对是谈不上喜欢的。
祁风是个没有太多感情的疯子,对自己的同胞尚且下得去毒手,更何况是他人。
这样的人就像隐匿在草丛里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会给人致命一击。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这边可以再让利百分之十。”
祁飞龙现在被擒,安插在公司里的人都被他扫除,跟褚家合作也是互惠互利。
既然有了先前的合作,为什么不让两家的合作更深呢?
“我们暂时不考虑双方的合作,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讨论这个问题。”
褚无羁拒绝的态度仍旧明显,蛟族的事情尘埃落定,但两族之间的芥蒂不是一时可以消除的。
“既然褚总都拒绝的这么明确了,那就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祁风正常时间在为人处事上还是有一套的,没有继续强求,以免到最后大家都难以收场。
作为褚氏集团的董事长,褚泓全程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代表他是支持褚无羁的所有决定的。
“祁连城,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菜?”
到了饭点,褚无忧拿着先前厨师们打印的菜谱,上面的所有菜都可以点,大概有个上百道。
由于性格上的缺失,他和祁风其实都不是太注重享受,和会去享受的人。
他是第一次知道在家吃饭居然还可以点菜,拿着菜谱看的有些失神。
“这个香芋小丸子、炸虾球、烤乳鸽、麻辣兔丁、孜然羊肉……都好吃的,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褚无忧把菜谱放在腿上,指了几道自己最近爱吃的食物,菜谱上肉类居多,清炒素菜都不在上面。
“那就这些…”
祁连城就选了她推荐的这些,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高兴。
除了阿律哥哥以外,他是第一位来自己家里做客的小朋友。
褚无忧和沈知津带着他上楼参观自己的卧室,二楼是她和哥哥们住的地方,再上去还有三楼。
上面是褚泓和胡金玲的主卧,楼顶有一个露天的花园儿和天文望远镜,不过今天下雪能见度很低。
“祁连城,你家是什么样子的?”
褚无忧坐在落地窗前,地上摆着飞行棋,三个人轮流掷骰子。
“我家很单调,比你家要小一点。”
祁连城的卧室装修风格很豪华,但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也没什么温度。
不像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属于不同主人生活的气息。
褚长思卧室里有巨大的衣帽间,摆满了他心爱的球鞋,打游戏所获得的奖项。
褚长生的卧室里有独立的书房,有他用过的稿纸看过的名著,一橱窗的奖状和奖杯。
褚长欢的卧室里则更为广阔明亮,有各种大牌新季限定潮装、典藏版的唱片、各种珍贵的古玩珠宝。
就连沈知津不长住的房间里,都有他自己存放的玩偶、书籍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他们都有随意支配自己一切的权利和自由,有与生俱来不受掣肘的洒脱,这种自小培养出来的底气,是他从小缺少遗失的。
哪怕他现在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为了三餐发愁,却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目前还是需要依附着祁风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过活。
“嗯……”
褚无忧低头看着棋盘沉思许久,起身打开放着玩偶的柜子。
从里面掏出一只特别大的黑色柴犬玩偶,脖子上带着银色的链子,穿着一件酷酷的黑短袖。
是国庆和爷爷奶奶去游乐园买的联名款,做工精细漂亮,背上的绒毛乌黑发亮很有光泽。
“这个给你,放在房间里就不会单调了,你如果无聊可以经常来忧忧家做客。”
这个柴犬比祁连城还高一个头,抱在怀里模样看起来格外滑稽。
“谢谢!”
祁连城看着这个全新的玩偶,上面的吊牌还没有摘,柴犬的表情酷酷的很可爱。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也是他的第一件玩具。
一周后——
沈知津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已经可以小幅度的自由活动,幅度太大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从祁飞龙身上剥下的龙皮犄角,被完整的保存在檀香木的盒子里。
看着上面衔接的痕迹,他心里的恨意还是久久难以散去。
沈骅臻至今仍旧卧床不起,公司那边目前由他的亲信帮衬,没有什么大问题。
雪渐渐停了,沈知津抱着檀香木的盒子,乘车回到了龙族的祖宅。
古色古香的祠堂里摆着龙族列祖列宗的牌位,还有两个新安置上去的。
“小主人,这……这不合规矩,他们的名字怎么能放在这里?”
老龟看着上面新添的牌位,分别是他的儿子和孙子,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感动之余却又觉得不合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