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地一辆超级豪华版大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吸引了道上来来往往行人的目光,但是驾车的墨染和小书童都毫不在意,仍是有条不紊地驱使着马车,尽量不颠簸,让车内的主子们旅途舒心。而车内的凤七汐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一个仍旧隐身在宽大的斗篷下,一个仍旧笑得和煦温暖,却是感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舒坦。想起早上一群人在泗塘驿门口,为了是骑马还是坐马车而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十分具有经商头脑的驿长唐野适时地推荐了这辆超级豪华版大马车,然后不知怎得本来意见相左的水南弦和楼擎两人竟然就一拍即合了……四个人待在一辆马车内,虽然宽敞,但是不方便练功,更不适合睡觉,这旅途漫漫的,可真是有得熬了。可是这个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天后为了节省时间抄了个小道,却不想竟然遇到了一伙土匪,不对,是一家正被土匪欺凌的商户。于是,他们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了那家商户,却不想商户队伍中有一位妇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被惊得早产了,又值天降大雨,于是只得寻了附近的一处破庙,凤七汐亲自帮她接生,足足折腾了三个多时辰费了好些功夫才保得母子平安,那一家人自是感恩戴德。“凤姑娘,今日若非遇见了你们,只怕我们全家人就要蒙难了。”
一位八旬的老太太拉着凤七汐的手,映衬在烛火下的面容满是慈祥之色。凤七汐虽然不太习惯陌生人这般亲昵的触碰,但是却没有抽回手,乖巧地坐在她的身侧:“老奶奶,你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真是个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老太太轻轻地拍着凤七汐的手臂,看着坐在边上的水南弦、楼擎,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这时,这家人的家主,老太太的儿子安顿好了家人,走了过来,对一行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在下聂海秦,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聂海秦,可是西凉四大富商之一的聂家家主聂海秦?”
墨染语气中带着诧异。聂海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祖辈荫风,积累下了一些钱帛,让我们这些晚辈享福罢了,让各位见笑了。”
“聂家久居赤州城,聂家主这是举家出游吗?可为何走得这偏僻小道?”
楼擎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聂海秦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都落入了盯着他看之人的眼中。轻咳了一声,聂海秦才开了口:“我聂家本祖籍兰州城,这次就是举家搬迁回兰州城,是想着夫人有身孕绕道小道可以节省些时间,却不想差点丧命于此,多亏各位出手相救,无以为报,便送上我聂家手令一枚,若是它日各位有何吩咐,我聂家定然在所不辞。”
话毕,聂海秦从袖袋中掏出一枚手令,双手捧着奉上,可是却没有人去接,空气突然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