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衣的眼神越发的锋利,颇有与他争锋相对的样子,姬流音的打趣他们也都没有回应。这么重要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心态听完他的话的。寒翎月只知道自己有些不太喜欢这样的男人。眼前的姬流音还是那副乱糟糟的样子,却以自己的嘴作为武器来不停的抨击别人,不正经的戏弄眼神令她着实难受,之前看到他的眼光甚是不友好,寒翎月也是吓了一跳。虽然他是这样的,可看起来还像一个心思格外细腻的男子,可这细腻的心思好像都用到别人身上了,他的眼神里满是猜忌,寒翎月也能理解。“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看我啊?”
姬流音还是阴阳怪气的,“我是欠你们什么吗?你们得清楚是你们找我有事。”
“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夫妻俩爱哪吵哪吵,不要扯上我行吗?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无所事事?”
寒翎月听到后更是气得不行,北冥玄衣又何尝不是,挡在她的身前还是没有说话。本来他们来这里的确仓促,但绝对没有要冒犯姬流音的样子,这分明是他挑的事啊!可真的不论他如何,寒翎月也知道自己得平心静气的,学着收起愤怒,多点妥协。姬流音的声音越发的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浇的她难受,有的口水都喷到她的脸上了,她嫌弃,但是也不敢在姬流音的面前擦拭。果然这就是他的武器吧?寒翎月的脑子本来就不太清醒,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冲动的。“你给我小心点说话。”
北冥玄衣凶狠的看着姬流音,往他前头走进了一步,手中握着剑鞘,他时刻准备着拿出自己的剑来刺这个戏弄寒翎月的傻子。“呵。”
姬流音确是翻了个白眼,再一次戏弄的笑了笑。“现在冲动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寒翎月想道。她要为了墨儿忍住这一切,她必须忍耐,纵使多么的不喜欢。若是这条路都断了,墨儿怕是就真的没救了。所以她宁愿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姬流音,不过是奇怪了一点罢了。寒翎月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眼前他们两人的锋芒似乎马上就要交在一起了。姬流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说不定再冒犯下去他就真的不帮墨儿了。她悄悄的在北冥玄衣的手心里挠了一下,北冥玄衣心知肚明,不过是叫他不要冲动,在这样的节骨眼,寒翎月的这一挠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你不是要杀我么?你倒是上啊。”
姬流音挑衅一笑,见北冥玄衣无动于衷。北冥玄衣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可是的确不能这样依着自己的性子来,现在墨儿才是最重要的,他的爹爹若是不能忍受这么一点点的轻视,又算的上是他的爹爹么?可北冥玄衣一想到姬流音刚才看着寒翎月的那个德行,内心总是波涛汹涌不能平静。可一想到自己现如今不知道墨儿的生死,如此昏暗的地牢尽头,竟也不知道时辰,他的心就不自觉的搅动了起来。“那就忍一忍。”
北冥玄衣暗暗想着。“刚才不是特别能逞能么?怎么现在都不说话?”
姬流音无语的看了北冥玄衣一眼,却也不想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他们自然是不能放他走,怎么能就这样扔下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算这稻草上面都是刺,扎的他们鲜血直流,他们也不会放弃。寒翎月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姬流音!”
北冥玄衣冲着已经走了好几步的姬流音喊道,却见他漠然站住,转身回头。北冥玄衣冲上去,他本来早就厌烦了姬流音,可是真的为了墨儿,他宁愿放下自己的一切身段。“刚才是我冲动了,实在是抱歉,我太着急了,也是实在有原因,您不妨听了我们的说法您再做决定。”
北冥玄衣喘气道,他还是妥协了。看起来真的是没法再像之前那么故作淡定了。“行。”
姬流音点头,微微抬眼。寒翎月急促的小跑到他面前,想着现在或许是有一点救墨儿的机会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是想麻烦您看看我们的孩子墨儿,他天生患了心悸的病,每到月圆之夜就会犯病,每回看到他挣扎在床上的样子,我们怎么能忍受啊!”
寒翎月深情道,一提到墨儿,她也就心疼。“这样么?”
姬流音的眼角往地板上瞟,寒翎月和北冥玄衣都不明白他现在是想怎么样。姬流音的淡定与戏弄,他们两个可是都见识到了。“为什么要来找我?”
姬流音还是原来的眼皮没有抬起来,不紧不慢的问道。“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看遍外头的大夫了,可是无奈,没有一个能治好墨儿了。相传南海禁地有许多厉害之人,所以我们来了这里,问了人,他们说你的医术高明,我们才来拜托你的。”
北冥玄衣接着说道。可寒翎月倒是觉得奇怪了。都说医者仁心,可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点仁心的样子,更何况了,通常说出了病症不该想想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可是他无动于衷。寒翎月与北冥玄衣两人都尴尬的站着,等着姬流音的回应,现在的一切就看他答不答应了,寒翎月的心里更是又吊起了一块大石。大石是砸烂自己的心还是安稳的放下来,这一切都得看姬流音的回答了。阴风吹起,姬流音本来就乱糟糟的长发不断的打在了他的脸上,弄得他怪不舒服的。他撩了撩头发,从自己的发上抓了几只跳蚤捏爆。寒翎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这样的完全不修边幅的人他能是大夫吗?传说中的医术高明的他,莫非真的有些病态?也对,若是不病态怎么会被关进这禁地最深处?“所以,您能不能救救墨儿,我们就拜托您了!”
寒翎月格外小心翼翼的恳求姬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