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躺在地上,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刺眼,她心里一片凄凉,想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么落面子过。
她闭了闭眼,对霍瑾舟的爱慕,刹那间,变成了不甘和恨意。
她听见自己死死地咬住牙,对着那人说了一句话:“霍瑾舟,你会后悔的。”
去而复返的黎川,推门进来,就是这诡异的一幕。
床上的男人,苍白着脸,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地上的女人,披头散发,煞白着一张小脸儿,眼神仿佛能吃人。
“栀栀呢?”
霍瑾舟扒着想看着黎川的身后,却发现,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额……霍爷……夫人……走了……”黎川挠挠头,有些结巴的说道。
地上的傅卿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的女人,有多爱你?才不过半个小时,就想要逃离你了。”
“霍瑾舟,你真当你是个香饽饽了?”
“你不过就是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企图看见太阳的老鼠。”
“你这种人,有本小姐追着你跑,你就知足了吧……”
傅卿面色狰狞,看着霍瑾舟的眼神,像是猝了毒。
见霍瑾舟的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她满意的笑了。
呵呵,她不痛快,那他霍瑾舟凭什么痛快?
如果不能爱她,那么,便让他忘不了她好咯。
反正,大家都一样。
都是烂俗人,做什么痴情种?
“黎川,把她送出国,别让她再回来了。”
霍瑾舟闭上了眼睛,他对傅卿的情谊,早就没了。
从她算计他,想要为自己铺路的那天起,早就没了。
“是。”黎川点头,看了一眼疯婆子似的傅卿,随即将她拉出了房间。
“霍瑾舟,你凭什么不准我回国?”
被拉出房门的那一刻,傅卿仿佛才从糊涂中回过神,她剧烈的反抗着,挣扎着,想要再度冲进屋子去质问那个男人。
可是,却再也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了。
黎川反手捂住她的唇,一条胳膊,禁锢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拖出了病房。
人都离开后,霍瑾舟的心头才泛滥起密密麻麻的疼。
傅卿说的没错,他就是阴暗的角落里,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他一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所厌恶,他想要的,从来只敢偷偷去想着,而不是如同他的好弟弟那样,只要他说,他就会拥有一切。
下一秒,霍瑾舟猛然睁开了眼睛,铺天盖地的偏执和疯狂,在那双眼里,展露无疑。
“凭什么?凭什么我为之想要的,都会离开我?”
“姜暖栀,你以为你能逃的了?”
“你是我的,我不会放走你的。”
“哪怕是你死,也都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尸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瑾舟的口中发出骇人的笑声,他对着头顶的那束灯光,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将它紧紧的握住。
这边离开了的姜暖栀,并不清楚,在她走后,霍瑾舟就醒了,并且,还派人去追她了的。
她没有回贺兰家。
她带着几个手下,进了帝都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
赌场里面还开着酒吧,热闹非凡。
这里,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样,是个娱乐场所。
在这里的最深处,有着各种黑暗和血腥的交易,更有甚者,会在这里,买卖消息,或者,替人办事。
只要他们出的价钱合理,就会有人接单,完成雇主的任务。
“小姐,这里很危险。”姜暖栀身后的一个保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皱着眉,提醒道。
姜暖栀轻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危险?毕竟,她来了,也不是一两次了。
“不怕,跟着我。”姜暖栀淡淡道:“在这里面,除了我之外,你们要对任何人保持警惕,包括你们的同伴。”
“净色”是这所赌场的名字,姜暖栀看着那明晃晃的几个血红色的大字,眼神意味不明。
这净色赌场的名字,看着很高大上,很干净的样子,可是,一进门,就充斥着呛人的烟熏味,和酒精味。
赌场人声鼎沸,一桌桌赌局跟前,围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样的都有。
赌场小到赌钱,大到赌命,有穷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也有富人在这里,倾家荡产。
有健康的人,在赌场里,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也有瘫痪多年的人,能激动的从轮椅上站起身来……
姜暖栀轻轻的扫视了周围赌的热火朝天的人群一眼,带着手下,穿过人群,去了二楼。
瞧见二楼有人上来了,管事儿的立刻上前迎接,姜暖栀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他,再度向上一层楼走去。
越往上,气氛越不一样。
如果说一楼大厅里,是原始野兽们的欢呼,那这高层,就是权利的博弈。
每一个坐在贵宾卡座上的人,气势都不一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野心和贪婪。
姜暖栀走到第六层,就被人强制性的拦住了。
“这位小姐,您貌似,不太懂咱们这里的规矩呢。”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笑着拦在楼梯前,对着姜暖栀说道。
姜暖栀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了定论,这男人,不是这里最高掌权人。
“这位先生,上净色六层楼,需要身份,这个我懂。”姜暖栀举起中指上的一枚银色双蛇戒指,对他说道:“不知道,您觉得我的身份,够不够?”八壹中文網
那人仔细一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转瞬即逝。
那枚戒指,是黑界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组织的身份象征,很少有人知道。
而他能了解,是因为,他有幸接触过一个带着同款戒指的人,不过,那人戒指的花纹,是飞鹰,不是双头蛇。
“阁下是?”那人态度没变,依旧是审视的询问。
姜暖栀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直勾勾的看着他,意味很明显,选择对身份保护。
“先生,我要去九楼,还请行个方便。”
姜暖栀迟迟不见那男人让开,于是,便主动说道。
“九楼?那人一惊,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净色有九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