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从师尊手里接过茶，一杯热茶下肚胃里暖暖的，但不及师尊怀里暖和。
“好多了，谢谢师尊。”
喝完热茶，暮寒坐在师尊身侧。
身子泛凉，让他有些贪恋师尊身上的味道。
见他说没事，洛亦初虽然心里担心也只能由着他，毕竟这孩子犟的很。
为了表示自己对暮寒的关心，洛亦初拼命往暮寒碗里夹菜。
暮寒：……
他面上虽无表情，但心里默默吐槽一句：他是肉食动物。
现在除了师尊的血，其它食物压根让他提不起兴致。
“小寒，快吃吧！”
暮寒回神，垂眸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青菜嘴角抽搐。
“谢谢师尊。”
“师徒之间总这么客气做什么，小寒喜欢就好。”
暮寒苦涩一笑，夹着青菜一口口吃掉。
洛亦初坐在暮寒身侧，侧头看着他埋头干饭的样子，眼里满是欣慰。
小兔就是好投喂啊！
改天他去寻些种子来，在清月峰种些仙草，暮寒应该蛮喜欢的。
洛亦初边想边点头，打算先不告诉暮寒，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暮寒正埋头干饭，看着师尊偷偷点头的样子，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预感一向很准，只是不知道师尊存的什么心思。
将小山一样的青菜吃完，暮寒感觉自己要吐了，急需师尊的血洗胃。
想到师尊新鲜可口的鲜血，暮寒盯着他的脖颈暗自舔了舔唇。
虽然他动作很细微，不过还是被洛亦初捕捉到了，当即又盛了一大碗给他。
暮寒：……
“师尊，徒儿吃饱了。”
听暮寒说吃饱了，洛亦初倒是没强迫他。心里反倒有些开心的。
这孩子不再是一味的委曲求全了，懂得拒绝他了。
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出了酒楼之后，洛亦初带着暮寒买蜜饯的途中，遇到了做糖人的小贩。
暮寒看到兔子糖人后，星亮着红眸看他。
洛亦初马上懂他的意思，将铜板递给小贩：“这兔子糖人我们要了。”
小贩接过糖人，赶忙将糖人递给暮寒。
暮寒接过反手递给师尊：“师尊，给你吃。”
洛亦初刚想委婉的拒绝，就见暮寒看着小贩：“会画糖人么？”
小贩听到他的质疑，当即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这条街上数我画的糖人惟妙惟肖。”
“那我要一个师尊抱兔子的糖人，画的出来么？”
“自然，但要追加五锭碎银。”
“成交。”
洛亦初见他们议价结束，刚想给钱就被暮寒抓住手腕。
他疑惑回头，就见暮寒弯着眉眼看他。头顶暖光洒落，仿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黄色晕光。
他那双琉璃一样的红眸，在灯火的照耀下异常星亮，耀眼又夺目。
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视线。
洛亦初被妥妥惊艳到了。
“这个糖人，徒儿想送给师尊。”
洛亦初听了暮寒的话，一脸的欣慰。
孩子长大了，知道送老父亲礼物了。
糖人的制作比他们想象中要慢，洛亦初抱着糖炒栗子都要吃完了，小贩的糖人还没制作好。
他很想催一句：“老板什么时候好，我等到花都要谢了。”
但看暮寒神色一脸认真看着小贩制作，就忍住了。
这孩子还真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他这般好学，洛亦初更不忍心催，只能耐心的在一旁等着。
本来是想带暮寒溜街的，结果这孩子啥都不要，看来兔子不太喜欢吃人的东西，仙草得尽快安排起来了。
糖人完毕那刻，洛亦初松了一口气。
这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
就在他想拿着糖人麻溜走的时候，就听自家徒弟说了一句：“你这糖人没画出我师尊的千分之一。”
洛亦初：……
以糖为画本来就有难度，不像很正常。
暮寒一看就初生牛犊不怕虎，真啥也敢说。
洛亦初还以为老板会生气，没想到老板也是个硬脾气，让暮寒当场来一个。还自信扬言做的比他好，就免了这单。
暮寒犟脾气上来，两人谁也不服输，于是洛亦初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他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一幕，多少有些生无可恋。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帷幕，洛亦初见暮寒熬糖像模像样的，就听小贩在一旁傲娇的脸上带着几分嘲讽。
似是不太相信，暮寒真的能做出来。
暮寒开始画糖人后，小贩再度讥讽一句：“东施效颦罢了。”
洛亦初在暗中翻了个白眼，一锭碎银砸在他面前：“闭嘴，就你话多。”
要不是得在徒弟面前塑造良好的形象，洛亦初见这人这么欠怼，早就化身洛怼怼怼回去了。
小贩看着面前的碎银，马上识时务的闭嘴了，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
虽然小贩闭嘴了，但眼神干扰少不了。好在暮寒专心致志，完全不受他的干扰，搞得小贩倒像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起先小贩眼里仇恨值拉满，后来神情逐渐错愕，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
“兄台，你砸场子的吧！”
暮寒专心画糖人，没给小贩一个眼神，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第一次。”
小贩呆愣，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
虽然手法略显生疏，但那画工也太绝了吧！
他看了已成型的糖人一眼，又看了洛亦初一眼。
确定不是本人？
“我担保我家徒儿确实第一次，不过天赋异禀罢了。
淡定，基操。”
小贩：……
见小贩这么错愕，洛亦初凑近看了一眼。
暮寒画的很细致，就连他衣衫的走向，腰间的兔子吊坠都细细画了出来。
糖人上的他，白衣冠带自风中走来，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神情温柔。
虽没了高山仰止的清冷气息，却多了一丝烟火气的人味。
洛亦初看着糖人上的他，感觉这才是真的他。
小寒这个糖人，他很喜欢。
糖人最后一处画完，暮寒眉头微皱似是不太满意。
“还是不太像，眉宇间少了神韵。”
听到暮寒凡尔赛的话，洛亦初和小贩沉默了。
“这单我给你们免了，两位快请走吧！”
求求，别再打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