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款公司长期的催款闹事,让暮家并不好过。
长时间的胆战心惊,和邻居的投诉,还经常被迫换地方躲债。
各种精神压力的累计,让年轻的暮母一年就去了。
母亲逝世那天,父亲回来了。
浑身的酒气,还惹上了赌博的坏习惯。
逃亡一年回来,并不关心他们母子的死活。千辛万苦找到他们,到学校门口堵人,就是为了要钱继续赌。
暮母逝世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暮寒抱着母亲的骨灰,在墓碑前站了许久。
洛亦初那天也去了,但不想让暮寒看到自己,远远的躲在暗处。
但他不知道是,暮寒其实看到他了。只是没有勇气再和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奔向他。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了。
暮母去世,父亲在学校门口围拦堵截,丝毫不顾及暮寒的颜面。
昔日儒雅的少年,如今变得浑身是刺。
他打架闹事,还被劝退过。
洛亦初不忍心他就此堕落,私下替他说过很多情。
学校念在他爹以前为学校投过资,老师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肯回来好好学,就留下他。
洛亦初想劝他,但暮寒一直避着自己,无奈他只好托人打听。
开头那幕就是他想劝暮寒跟他回去,结果撞到他在和一群小混混打架。
说是打架,不如说是单方面挨打。
向来性格乖软,被父母和暮寒保护很好的他,头一次直面面对混混,吓到想哭。
因为暮寒说,他不喜欢自己哭的样子,每次他都强忍眼泪,但泪失禁的体质让他忍不住。
他又一次在他面前哭了,以往换来的是妥协,这次暮寒却没惯着他。
他咬他,凶巴巴将他摁在浴室的墙上,说了很多他以前都没听过的荤话,让他羞的无地自容。
那天,洛亦初给了他。
第二天暮寒却不见了,像是突然间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找了他很久,直至毕业都没寻到他的踪迹。
他生命中的那盏灯,逐渐昏暗。
毕业后,洛亦初生活的循规蹈矩,偶尔会回暮寒的租房打扫下卫生,心里抱着一丝期许。
或许他哪天就回来了。
他从未放弃过等他。
两年后的同学聚会,洛亦初无意间听到大家在谈论暮寒。
这时他才知道,暮寒因为弑父的罪,被判枪决。
念在其父的行为,缓刑三年。
他当时就去了监狱,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他憔悴了不少,整张脸毫无生气。
洛亦初问他为什么要弑父,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他该死。
这三年他有很多话想同暮寒说,可当真的见到他时,只剩无言的沉默。
两人对视了许久,一字未说。
暮寒在被带走时,只给他留了两个字。
“保重。”
洛亦初哭了,彻夜的哭。
那个以前他哭就会心软的男孩,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后来他才知道,暮寒会弑父是为了他。
那天早上暮寒父亲找到了他的住址,向他索要钱去赌博,被他拒绝了。
暮夫恼羞成怒,直接闯入房间去找,看到了他。
当时就威胁暮寒,如果他不给他钱,就去找洛家要。
暮寒不想自己的父亲,无止境的打扰他,拿起了匕首。
他放在心尖的上人,该活的灿烂,不该和他们这群在淤泥中打滚的人混在一起。
从他拿起匕首那刻,就注定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