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听话，乖乖洗澡，一会儿水要凉了，洗完澡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你说的。”
“我说的，保证！”
顾晏舟抓着她的胳膊，缓缓拉下了她搂着自己脖子的手。
鹿南嘉在浴缸里坐正，把湿衣服脱下来，递给侧身站在一旁故意不看她的顾晏舟。
顾晏舟接过衣服，轻咳了两声，转身从置物架上取来了干净的浴巾，放在浴缸旁边的矮几上，又弯腰帮她点燃了舒缓神经的香薰蜡烛，并贴心的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然后，没等鹿南嘉回答，他就故作淡定的拿着她的衣服，转身出了浴室，可他红透的耳朵，和习惯性在出门时，顺手关灯的举动，都出卖了他此刻的慌张。
鹿南嘉靠在浴缸边上，笑着想，顾晏舟今天可能真的卡机了。
她在黑暗中待了一会儿，顾晏舟才终于想起自己刚做了什么，忙是走回卫生间，推门开灯。
他向里间浴室望了一眼，却没看见泡在浴缸里的鹿南嘉，他试探着叫了她两声，也没得到回应。
顾晏舟不知道小家伙又在调什么皮，但大概就是准备躲起来，想吓他一跳。
他走近浴缸，探头却见她闭着眼睛把自己沉在了水里，黑色发丝在水中浮起，和她一起沉没的还有那只她总喜欢一起带着泡澡的黄色橡皮鸭子。
顾晏舟叹了口气，柔声道：“宝贝，快出来。”
鹿南嘉听见他的声音，从水里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可谁料顾晏舟刚一握住，她便趁他毫无防备，用力将他一把拽向了自己。
顾晏舟撑着浴缸，稳住身形，鹿南嘉抬头将脸露出了水面，笑盈盈的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橡皮鸭子对准他，一捏，顾晏舟被溅了一脸水。
他无奈又宠溺的笑着闭了下眼睛，头向后躲了躲：“调皮。”
鹿南嘉把手里的橡皮鸭子扔回水里，借着他拉自己的力道起身，又一次搂住了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
“洗好了？”
“没有。刚刚好黑，我害怕，要你陪我。”
“宝贝……你这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了？”
“你就是我的目的，我现在在图谋你。顾晏舟你想让我成功吗？”
“你已经成功了。”
鹿南嘉笑着把他拽入浴缸，亲吻着他，拉着他一起沉入了水中。
水花溅起，那只黄色的橡皮鸭子也随着水花一起落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最终头朝下，停靠在了淋浴间的玻璃门旁。
鹿南嘉捧着顾晏舟的脸，摘下他的眼镜，指腹轻轻描摹着他泛红的眉眼。
一瞬，她愿将自己化作漩涡，将他拉入名为她的深渊，就此沉溺。
……
……
第二天清晨，鹿南嘉难得比顾晏舟起得早，她悄悄退出他的怀抱，拿着手机，穿鞋下床。
她拉开了客厅的窗帘，站在窗前，晒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顾晏舟洗漱完，看见鹿南嘉系着围裙，拿着汤勺站在厨房里，很是吓了一跳。
他有些担心的走过去，隔着玻璃门，看她正专注的搅着锅里卖相还不错的白米粥，算是松了口气。
鹿南嘉乍然用余光瞥见门外有人在看自己，纵使知道家里只有她和顾晏舟在，却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放下汤勺，打开了厨房的门，笑着和他问好：“顾晏舟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顾晏舟拥住她，把下巴垫在她发顶上，声音有些慵懒的说了句早。
鹿南嘉笑着推开他，继续去看锅：“我和你讲哦，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我用你给我买的小电锅认真钻研过了白米粥的煮法，并成功掌握了这门技术，这次一定能成功！”
“我相信宝贝。”他弯腰，从身后环住鹿南嘉的腰，下巴抵在她颈窝里，亲了亲她的脸。
“这次新买的剃须水味道真好闻。周末休息，我再去给你买两瓶。”
“宝贝怎么像个小松鼠一样，这么爱屯东西。”
鹿南嘉舀了一勺粥，对着光，看了看勺子里的米花，满意的放回了锅里，关了火：“因为我喜欢给你买东西。”
“那宝贝给自己买什么了？”顾晏舟压着步子，搂着她的腰，跟她一起转身去碗柜里拿碗。
鹿南嘉一边盛粥，一边仔细想了想：“我买了很多东西的，比如，和制作咖啡有关的书和网课，新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护肤品，化妆品，好多好多。哦！对了，我还在网上买了一只风筝，应该明天就能送到。周六你要是有空，我们可以去湖边公园放风筝。”
“那请问小秘书，我有空吗？”
鹿南嘉把盛好粥的碗递给他，自己端着另一碗，跟着他一起出了厨房：“有的，这周末没什么事，就是周六晚上你有苏氏负责人的私人邀约。”
“苏宸？”
“你要是不想去，我今天就让章助理帮你推掉。”
“那就推掉吧，我不喜欢无效社交。”
“他可是你的合伙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不找我要路就不错了，宝贝你仔细想想依着他和宋允书的关系，和我跟宋允书的关系，他在私人场合想邀约我，是为了什么？”
鹿南嘉喝了口粥：“他想拉拢你，一起把我妈排挤出现在苏氏和顾氏在江城的合作项目？”
“这段时间，宝贝也算是参与进了和苏氏有关的项目，你觉得，苏氏内斗，顾氏该站在谁那边？”
“谁都不站，那就是个烂摊子，不该沾染。”
顾晏舟咬了一口奶黄包，满意的笑了：“所以苏宸这个朋友我不交。”
鹿南嘉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我，从一开始，你就不用沾染上苏氏。我之前还听章助理说过，苏氏那边，企业内部很乱，导致项目也一直推进困难，现在还连累了顾氏。他们那边出力少，利益却一分不肯让，也很烦。”
“这和你没关系，章程也只看见了不好的一面，其实这桩项目对我们而言还是利大于弊的。”
鹿南嘉搅了搅粥，侧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利弊在哪儿我是真没看出来，我只知道，我一会儿要早点去学校，在民间文学这节课上课前，先去办公室把昨天的作业交了。老天保佑，希望张老师今天不在。”
“下午什么课？”
“实用文体写作。下课大概四点左右，你今天去公司吗？你要去，我就去找你。”
“一会儿去，下午我回学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