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什么祖父的师徒,都早已湮灭在历史中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他完全直接可以用谋反重罪之名,将若景行斩杀。
但是说起来,她忽然很是好奇:“我还没问过你,你现在年纪有多大了啊?唔,你应该也有夫人吧,她现在在哪里啊?肯定也是出身豪门咯,是什么样的人啊?”
凤乔也是听了前夫人的话,才想起来若远也可能还有家室,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能。
若远修为突破神境,执掌北天,想必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有妻子孩子的可能性应该非常大。
她想着,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委屈,似乎觉得是她把若远救出来的,现在却要把他还给其他人,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但是这也是应该的,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凤乔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装出兴奋不已的样子,兴致勃勃地道:“那不行,以后我得和你保持距离了。总不能让嫂子误会呀——我叫声她嫂子可以吧?”
若远突然开了口:“不行······”
他一开口,凤乔心一慌,立刻趁着他话还没说完,急匆匆打断:“不是吧,喊嫂子都不同意,你这么小气呀!”
“好歹看着我们同甘共苦并肩作战的份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啊对了,你不是也说过,九刑剑是我爹炼制的吗,嘿,那论起来我们的确是世交啊,我喊你声哥你不亏啊。”
凤乔急急忙忙说,不想给若远任何插话的机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不想听到若远的任何回复,她假装很是高兴,似乎是饶有兴趣的道:“你夫人应该是非常漂亮吧?她是不是也很厉害呀?”
“没有。”
若远终于暗叹一声,道:“没有。”
“她不漂亮?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哄我。”
“不。”若远清冷的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此前。并无妻子儿女。”
“哈?”
凤乔呆了一呆,就听若远继续道:“我未曾有过任何妻妾妃嫔。这样,你可安心?”
她嘟嘟囔囔道:“我安什么心呀,你有没有家室。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嘛。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话虽如此,她却忍不住咧开嘴,笑容越来越灿烂,心里暖融融的熨帖舒服。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畅快。
识海里似乎也响起一声淡淡的笑,恍然间若冰雪初融清泉漱石,清冽入心,若远还在笑,不知怎的凤乔从里面听出来一些调侃的意味,他道:“如此想来,北天的确是缺了位紫微天后,你觉得如何?”
凤乔咧着嘴摇头晃脑:“我觉得?我觉得你先重新坐上紫微天帝的位置再说吧!要是被若景行抢了去,我看你到时候去哪里哭。”
她嘿嘿笑着,整个人兴奋得要飞起来。脚步也变得轻松,摇摇晃晃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劲的笑。
若远的银蓝色的光团静静地在识海中闪耀,那凉薄冷冽的光,如今也开始变得柔和而愉悦。
凤乔高兴,便忍不住想多和他说说话。她笑吟吟的去戳那光团,问:“你怎么又不说话啦?”
光团闪了闪,似乎有些迷茫,不懂她为什么突然想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
“你话为什么这么少啊?你看看,自从我找到你。你就没说几句话。”
“说了。”他有点无辜。
凤乔一瞪眼:“让你说话了吗?竟狡辩!”
明明是她先问他的,但他还是老实地道:“唔。”
好呆!
凤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挑起眉:“我看你是不喜欢说话吧,你以前话就这么少吗?”
说话间她已经回到了院子。平飞两人不在,她也没有多加关注,找了一间无人的干净屋子就钻了进去,门一锁,爬到床上盘膝坐下,又去戳识海里若远的光团。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挑眉问。从她回院子到锁门盘膝而坐,若远竟然又沉默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像个锯嘴葫芦呢,非要催促才说话,她一定得帮着他改过来,就算他天性好沉默,也不能再让他和之前一样,什么事情都闷到心里。
背上的九刑剑忽然颤了颤,凤乔弯手拔出来,横置在膝上。剑身银白,上面流畅复杂的符文中闪动起银蓝色的瑰丽光泽,光华流转,下一刻,蓝光一聚,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屋子里。
是若远。
他站在窗前空地上,挺拔的身材越丰神俊朗,一身广袖玄端黑衣,层层叠叠几乎包裹到下巴,脸上的肌肤显得如玉如冰雪般晶莹。
浓密的羽睫在晶莹的脸上洒下淡然的幽影,那双狭长的眼眸也深邃,薄浓如剑的眉舒舒展展的斜飞入鬓,凉薄,清冽。
“你怎么出来啦?”凤乔奇问。
若远抬起了眸子,不知怎么凤乔竟从中看出了几分委屈,他幽幽地道:“你不让说话。”
凤乔一愣,噗嗤一声就笑了。
“好好好,现在让说话了好不好?”她起身上前拉住他的袖摆,将他拉向床边坐下,“坐这儿,咱们聊会儿。”
若远既然从九刑中出来了,毕竟是一番心意,她也不好将他赶回去。正好,也有好久没见了,虽然说可是通过灵识交流,但总归不如面对面交谈来的真实。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话这么少啊?”
“······不习惯。”
“怎么不习惯,说话还能不习惯吗?”
“说的少。”
“那又为什么说的少啊?”
若远这次沉默了好久,久到凤乔都慢慢觉得不对劲,他猛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头靠在她的脖颈旁,淡淡的冷香气息沁染着她,他低声说:“没人听。”
没人听。
三个字声音低微的几乎要听不清,有些沙哑,有些晦涩,有些沉寂。这和他一贯清冷纯粹的嗓音非常不符合。
凤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呆愣,好半天反应过来,没有推开他,而是锁紧了眉头,“怎么会没人听?”
“父亲走的早,我只修炼。”他简洁的道。
凤乔恍然明白过来。
北天极北的琉璃冰川,紫微天宫沉默地耸立在雪山之巅,脚下匍匐着亿万里疆域。
想必,他那时还年轻,父亲的离去,把重担压在他还不够宽厚的肩膀上,更况且他还有这并非水属相这个不容于世的秘密,初境定然是十分艰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