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吧。”凌重紫含糊道。
姚芊树自然也是知道这里的人的忌讳的,她又不是刚穿越过来的,其实和土著也差不了多少了,凌重紫虽然没有拒绝,也跟拒绝差不多了,她有些气馁,哎,要不是看到他那么美,她还不会起兴,勾起人家的兴趣,他却不让画,她真想嚎上一嗓子,有没有公德心啊。
“很晚了,休息吧。”姚芊树也知道,这大晚上的忽然提起给他画像,他心里一定不舒服,她也是一时兴奋过了头,竟然想到就直接说了出来,就不能等到合适的机会,慢慢的透露一点,看看他的意思再说嘛。
“恩,今天确实累坏你了。”凌重紫很乐意转变话题。
简单的收拾一下,两个人就就寝了。
躺在床上,姚芊树想起一件事情,“重紫,明天我就搬回到原来的房间吧。”
凌重紫的手搭在姚芊树的身上,把玩着她的发丝,“为什么老想着回去,在这里不好吗?”
“其实挺好的,只不过,有时候不大方便。”姚芊树老实地回答。
“有什么不方便的?”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多久,可是他已经适应了两个人睡一张床,她搬出去,那她的床岂不是要空半张?
“很多啊,就像是下人来找你啊,门客来找你啊,都很不方便,还有现在你虽然没有小妾,以后总会有吧,我住在你这里,总之是很不方便的。”
其实最不方便的就是她小日子来得那几日,她有洁癖的,以前在家,小日子来的时候,除非必要,她都不见人的,好在这里也不用女人出去工作,女孩子就是一辈子不出门,也没有人会质疑。
“我觉得这样挺好,不用搬回去,睡吧。”凌重紫道。
说完闭上眼睛。
好吧,姚芊树妥协,反正她已经说了两次了,“以后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了,往外撵我我可是不依的,所以你要想好了。”
姚芊树承认,凌重紫现在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以后呢,谁能保证一个人不会变。
就像她,以前一直都偷偷地喜欢着师傅,不是也没有向别的女人那样,痴痴地等着师傅的心转到自己的身上,说嫁人就嫁人,其实,每个人都有痴心的时候,也有花心的一面吧。
第二日起来,一切都收拾好了,姚芊树想起泠泠,“泠泠呢?”
小娥听了连忙答道,“今天一大早泠泠就回去了。”
“好吧。”姚芊树听了,也只有作罢了,泠泠一直很低调,昨天那样的场合,她和小娥更是仿佛隐形人一般,像王府这样的地方,她一定不喜欢,而且,姚芊树隐隐的觉得,泠泠是有些喜欢三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哥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沉默的女孩子。
悠悠的叹口气,也许就因为泠泠太没有存在感的缘故吧。
“小幺,我平常画画用的那些颜料呢,我说的是油的。”姚芊树申明。
“我这就去找。”小幺一听兴奋了,小姐画的画和别人画的不一样,色彩斑斓的就像是一个花园一样,当然,小姐也会画那种淡雅悠远的水墨画,不过,不及小姐的油画有冲击力。
小幺很快就把姚芊树要的东西找了出来,顺便把画画需要的工具都找了出来了。
凌崇秀早起打算和凌重紫告辞,走到附近,就听到凌重紫房里面传出欢快的欢快的笑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在外面听了一听。
“王妃,你又在给自己画像吗?”小幺看了看姚芊树,又看了看画中的人。
姚芊树聚精会神,“恩,给你们画你们又不乐意。”
她也就只能给自己画了。
“给我画一张可好?”凌崇秀接口道。
“好呀。”姚芊树答应完了,才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就见到凌崇秀旁若无人的伸出手来拿走了她的话,看到画他不由得一愣。
他以为姚芊树画的是容像,觉得她不该给自己画,想着她可能是比较喜欢画人物,那就画他好了,反正他每年都会画幅容像留着的。
“这是什么?”凌崇秀看到姚芊树的画,不由得愣住,她画的这是什么?脸上一块一块的,就像是长了斑似得,他微眯了一下眼睛,忽然觉得这张画不但形似神更似,因为微眯着眼睛,脸上的色斑不见了,竟然说不出的传神。
他原本就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样的画比那些自称国手的画家们画的容像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给我画一张。”凌崇秀重复道,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散漫,多了几分认真。
姚芊树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凌崇秀这个人比凌重紫简单多了,好坏都挂在脸上。
“我这种画的风格,更接近于写实,其实远远没有水墨画韵味流长,不过是取其新奇而已。”
凌崇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我明白的,你放心,我自然不会乱给人看。”
说到底,到底是闺阁之作。
姚芊树也不解释,虽然她喜欢画油画,其实她的真爱却是水墨画,也许因为她是穿越来得,带着前世的记忆,画写实的油画还好,画水墨画却说什么都画不好,她已经认命了。
“那王爷请坐吧。”姚芊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凌崇秀体质不好,自然不可能叫他站着。
凌崇秀也不提要走的事情了,一撩衣袍,坐了下去。
“这种画画的慢的话,一年也未必能画好,所以是不能着急的,浏王你确定吗?”姚芊树想着还是把话说在前面的好。
凌重紫听了,点点头,“本王不急,要是能画上三五十年更好,说明本王还很长寿。”
姚芊树听了,顿住手,把笔放下,“浏王爷请回吧。”
浏王看着姚芊树忽然沉下去的脸,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说错什么了了?她怎么忽然生气了。
姚芊树皱眉,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小幺,“小幺,你去把我的容像拿来。”
小幺答应了一声,却被小娥一手拉住,小娥看着姚芊树,犹豫地叫了一声,“王妃,这不大好吧。”
姚芊树自然知道小娥担心的什么,开口道:“没关系的,浏王是斐王的兄弟。”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的兄弟,不是外人,所以没有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