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看着她收拾碗筷,眼中神色有些奇怪,据说姚家对男孩子极为严苟,对唯一的女孩子姚芊树极为纵容,他很难想象她竟然会收拾碗筷,他就从来没有收拾过碗筷。
“王妃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供出你来得。”宋玉致郑重其事是许诺。
姚芊树收拾碗筷的手一顿,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宋玉致,“我来,是想要谢谢你们昨晚的护持,是因为把你们当兄弟,是因为你们为我受苦了,而不是为了堵住你的嘴,宋玉致,你看着很聪明,怎么有时候这么笨?”
宋玉致听到姚芊树这么说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跳,姚芊树递过去一杯水,“我来要是叫你保守秘密,你就不该吃下刚刚的饭菜,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姚芊树认真地看着宋玉致。
宋玉致听了,手一抖,连忙拿稳茶杯,“你不会那么做的。”
姚芊树嘴角微勾了勾,“防人之心不可无。”
宋玉致的目光越发的坚定,“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姚芊树看了看宋玉致,忍不住嘟哝道:“我自己都没有信心,真不知道你的信心是哪里来的。”
宋玉致深以为然,努力的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把我们当朋友吧。”
以前,从来没有人把他们当做朋友,尤其是那些女孩子,见到他们,眼中流露出的都是恐惧和厌恶,从来没有人会像姚芊树这样。
“你们只不过是不懂得怎样表达而已。”
姚芊树轻声道。
坦白说,他们做的那些坏事,不过是小打小闹,跟那些大奸大恶的朝臣们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的。
宋玉致点头承认,“你昨天说得真好,我也觉得我们都是真小人,不像有些人,假情假意的。”
姚芊树扑哧一笑,她昨天似乎说了很多啊,“宋玉致,对不住啊,害的你们坐牢,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还有……”
姚芊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昨天喝多了,真的不记得都和哪些人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好去表示一下歉意?”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宋玉致脸色一变,看着姚芊树的神情有些焦急。
姚芊树冲着他笑了一下,转过身去,再转过来,已经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来人拿着食盒,看到祠堂里竟然还有人,不由得看了姚芊树两眼。
“今天的饭菜做得不错,这个是赏你的,对了,李侍郎的公子最喜欢吃这道糟鹅信,你照着刚刚的口味给他送去一份。”
宋玉致吩咐道,他常常留恋各个酒楼,一尝之下,就知道是哪里的了。
姚芊树拿来的菜里面根本就没有糟鹅信,姚芊树知道,他这是暗示她什么。
宋府里面的下人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谁不知道公子古怪着,嫌弃家里的饭菜不好吃也很平常,想必是公子想吃糟鹅信了,随便派了个人去外面酒楼要的饭菜。
“行了,拿走吧,赏给你们了。“宋玉致不耐烦地道。
下人看了一眼姚芊树拎着的食盒,想必公子吃完了,诺诺地拿着食盒下去,去后院禀告。
宋玉致见了,连忙伸手拽下身上的玉佩,递到姚芊树的手里,“你拿着这个去,李府的人就不会为难你,你见到李公子,直接就把这个玉佩放到他那里好了。”
“恩,谢谢你了。”姚芊树把玉佩塞到袖子里。
宋玉致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你不讨厌我吗?”
姚芊树早就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可是宋玉致不知道啊,他一直都在纠结,姚芊树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就不生气吗?
姚芊树的手顿了一顿,把玉佩塞好,“那是你的事情。”
宋玉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姚芊树,“可是那是你的哥哥啊。”
不都说他们兄妹感情很好?
姚芊树认真地抬起头来看着宋玉致,“三哥的事情,三哥自己会处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三哥可不算啥好人,你还是小心他一些,别被他算计了,到时候哭你都找不到地方。”
宋玉致听她这么说自,心生不满,还是亲妹妹呢,怎么能这样啊。
姚芊树看到他眼中那赤裸裸的不满,也不解释,三哥从来就是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她虽然很“善良”,却也不能拆三哥的台不是。
“其实,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我虽然喜欢结交一些漂亮的男人,可是,仅仅是喜欢结交而已,我没有想要怎么样,就是觉得,你三哥身上有一种我身上没有的气质,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我其实还是很正常的。”宋玉致红着脸解释。
“哦。”姚芊树点点头,有些人就喜欢和自己性子截然相反的人交往。
“可是你那天怎么那么没眼色,竟然调侃浏王。”
姚芊树真的很好奇。
宋玉致脸色一红,“我那天就是酒迷心窍。”
他才不会说他恶趣味,最喜欢看漂亮男人还是女人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面流露出恐惧的眼神的表情的。
姚芊树挥挥手,“反正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要是调侃她,她在浪费自己的脑细胞想着怎么整他。
宋玉致郁闷了,怎么能这样啊,好歹那是她兄长好吧,她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
“宋玉致。”姚芊树看着他一脸郁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宋玉致抬起脸来看着姚芊树,“其实你这个人虽然有点贱贱的,人还不错。”
姚芊树露出雪白的牙齿,宋玉致听了一愣,随即苦笑,“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姚芊树笑着看着他,“随便你怎么想吧。”
宋玉致小声嘟哝着,“真没趣。”
姚芊树笑笑,其实吧,宋玉致他们本质并不坏,就是喜欢用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别人,挑战礼教,他们要功名没有,要才气没露,长相吧,虽然也算是周正,可是离英俊潇洒差的还太远,所拥有的就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爹,仇富心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也难免招人厌烦了。
“行了,你赶紧走吧,看到你这张脸就不好受。”
宋玉致嘟哝着,主要是刚刚还是熟悉的人,这一会就变得好陌生,真的很不习惯。
姚芊树也不客气,“那好,我先走了。”
宋玉致扭过头去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