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小院子,走。”
小院子身子一弯,利落的把凌重紫背在肩上,一溜小跑的。
“浏王弟,你听我解释。”珉王连忙追出去。
珉王妃见夫君走了,看了一眼,匆匆追出去。
凌重紫见他们走了,回过头去,就见到姚芊树额冒虚汗,皱皱眉,“御医。”
那些治疗跌打损伤的御医们已经被凌重紫放回去了,反正留他们在也没有用的。
立马就进来几个御医来,“斐王……”
“不是说王妃的病情好多了吗?怎么还冒虚汗?”凌重紫声音里面已经有了责怪的意味。
御医们暗自流汗,这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斐王妃的病,的确因为控制的及时,已经有所好转,就是斐王妃的身子虚,要慢慢调理才好。
不过,御医们接受了刚刚的教训,决定少说话,多做事。
众人上前来,一一为姚芊树把过脉,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然后推出最老成持重的那一个跟凌重紫回禀。
“回斐王爷,斐王妃现在的状况和平日里不同,只能温补,不能用猛药,慢慢调理就好。”御医斟酌了斟酌,含蓄的道。
凌重紫还想说什么,姚芊树拉拉他的衣襟,凌重紫低头,姚芊树手指无力的戳了戳凌重紫的额头,“你以为御医们是太上老君吗?那些药丸都是葫芦里的灵丹妙药?”
凌重紫连躲都不躲,现在的姚芊树,有气无力的,她想要戳,就叫她戳吧。
“你这个样子……”凌重紫没有说下去,眼神却越发的深邃。
姚芊树的目光也柔和下来,“重紫,躺的时间久了,我想要、要坐一会。”
凌重紫听了,连忙扶起姚芊树。
小娥连忙放下帘幔,御医们低下头去。
姚芊树有些无奈,她喜欢阳光照进屋子里面的感觉,所以刚刚只是放下了纱幔,那时候,姚芊树躺着,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倒也不打紧,也没有必要。
她讨厌那种阴郁的感觉,所以平常帘幔都不放下来,她很喜欢的一个演员,最受赞赏的电视剧,她一集都没有看下来,虽然主色调是橘子色,她还是接受不了那可以制造的压抑的气息。
凌重紫敏锐的扑捉到了她眼底的无奈,他吩咐一声,“你们先退下吧。”
御医们如获重释,松了一口气。
凌重紫听到众人都离开了,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姚芊树的影响,他现在也特别注意隐私,不大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了。
“芊树,这些御医个个都胆小怕事,只知道温补,你原先在家中,可有认识比较不错的大夫?”凌重紫有点急病乱投医了。
“重紫,你不用很担心,我这个病没有事的,你忘了吗?我是邪仙的徒弟啊,我的医术不比师父差。”姚芊树安慰他道。
凌重紫莫名的想起以前死去的几位新娘们,虽然事实证明,那些都是人为,可是一件事情一旦成为了一种惯性,就连人为,似乎都已经成了天意,无论如何,他绝对不允许老天抢走姚芊树,凌重紫恨不得以身相代,他宁愿病的是自己,他只希望姚芊树永远都是那样,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怎么把邪仙忘了,据说邪仙医术高超,“芊树,你师父现在在哪里?要怎样找到他?”
姚芊树无奈地道:“师父想要见我,自然会出现,要是不想……”
姚芊树话音未落,凌重紫只觉得眼前一花,冷幕寒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地站在他面前。
凌重紫心中暗惊,没想到冷幕寒的武功竟然这般出神入化,原来,以前和自己交手,他并没有用全力。
“师父,徒弟不能起身迎接你了。”姚芊树虚弱的开口。
冷幕寒冷哼一声,走上前去为姚芊树把脉。
凌重紫本来见冷幕寒那样心中不满,可是看在他是芊树的师父的份上,他不跟他一般见识。
“把芊树放下,叫她平躺。”冷幕寒皱眉。
凌重紫这个时候就是医者至上,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冷慕寒毫不客气的给凌重紫挤到一边去,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伸出食指中指,缓缓地探向姚芊树的眉间。
“不要运功抵抗,就当你是个死人。”冷慕寒的声音不带一点的感情色彩。
凌重紫皱皱眉,“师父……”
冷慕寒猛地收回手,冷冷地看着冷幕寒,“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徒弟,所以,别叫我师父。”
凌重紫听了一愣,姚芊树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凌重紫别跟冷慕寒对着干。
凌重紫想了半天,憋出一个称呼,“邪兄……”
姚芊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一会的功夫,他就比自己长了一辈,她俏皮的眨眨眼,“重紫师叔。”
凌重紫的脸顿时扭曲,冷慕寒心情大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穷开心。”
姚芊树腹诽,我也不愿意啊,可是师父你老人家就喜欢这一口啊,不过话说回来,姚芊树眉头微蹙,“师父,你不要妄动真气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反正我现在这样子,也懒得动弹,多躺几天少躺几天根本就没什么分别。”
冷慕寒低喝一声,“住嘴。”
姚芊树撇撇嘴,委屈的看着冷慕寒,师父每回给她输入真气之后,都要闭关好久,她才不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呢,就算她再不肯练功,也清楚的知道,给她疗伤很耗费真气的,她也曾努力练过真气,就算是为了不叫师父老是消耗自己体内的真气,她也想要努力的学好功夫,可是只要她一运行真气,一股寒流就迅速的凝结在丹田之中,冻得她不得不放弃。
从小到大,姚芊树没少看名医,可是,那许多的名医都断定,她活不到及笄,也正因为如此,父母对她很是纵容,在她十二岁那年遇上了师父之后,每次她犯病,师父都能及时的赶到救治……
姚芊树看着冷慕寒的鼻子上冒出汗珠,心中内疚,这个便宜师父,没有享受到有徒弟的快乐,倒是多了个累赘,她相信,要不是因为自己,师父他一定是那种逍遥的闲云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