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王也比较配合她,她心里知道,子嗣对他的含义是不一样的,原本应该是斐王先有子嗣的,可惜的是斐王命中带煞,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不过,为了确保皇家子嗣的嫡长子之位,皇子们在成亲之前可以有女人,却不能有孩子,皇上儿子不少,可是孙子辈还没有出生的,所以,她的孩子就显得至关重要。
要是斐王妃也生了儿子,虽然不是皇上首个孙子,到底是长房长孙,对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珉王妃一向注重尊卑有别,一想起若干年后,自己的儿子要向这样一个血统低贱的人俯首称臣,就觉得受到了侮辱,所以,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姚芊树生下孩子。
浏王的住处。
皇上看着浏王,久久的不肯言语,浏王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挥挥手,“父皇,我要休息了啊,就不陪你老人家了啊,送客。”
皇上有些无可奈何,“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浏王翻了一下白眼,“父皇难道不知道得病的人需要静养?这里不是我浏王府,父皇你来探病,那就会引得别人闻风而动,我可还想清净呢。”
要是在他的浏王府,他还可以闭门谢客,在斐王府,他想要谢客,斐王也不能啊。
刚说完,就有人禀告,“王爷,珉王还在外面等着。”
凌崇秀不耐的翻了个身,“劳烦父皇给挡一下吧。”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见到珉王,原本对他憎恶减轻了几分,珉王对斐王针尖对麦芒,对浏王还是不错的。
皇上有些无奈,“崇秀,珉王来看你,也是兄弟情分。”
更何况,明明冬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凌崇秀烦躁地道:“父皇要不来,也没有那么多人和我有什么情分?儿臣要养病,不要见人聊什么情分。”
贵妃在一旁见了,轻轻地拉了一下皇上的衣袖,“皇上,病人心浮气躁,不喜见人,改日我们有时间再来吧。”
能见到姚芊树,她已经知足,她原本还不是那么确定姚芊树是自己的女儿,见到了冷幕寒,他微微波动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事实,这么多年来,对当初那个小婴,贵妃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她一直拒绝去想,得知姚芊树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情绪波动,忘乎所以,直到被冷幕寒提醒,她才从巨大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允许一个假公主留下宫中,却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真公主嫁给自己的儿子,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威胁到帝位,绝对不会允许江山易主的一幕发生,所以,为了姚芊树,她能做的就是死守住这个秘密。
皇上无奈的看了一眼凌崇秀,心中念念不忘他昨天说的想要娶妻的事情,斟酌着要怎样快点把这事给定下来。
“既然不想见就不见吧,等你身体养好了,父皇给你安排几次宴会,一定给你选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朕,昨天想了想,觉得珉王太热情了些,他的姨妹就算是好的,也不用这么着急定下来。”
皇上主要是觉得,儿子的婚姻大事,还是自己做主比较好,斐王的他已经没做主了,难道浏王的他还不做主吗。
贵妃心情复杂的看着皇上,有些人费尽心力想要讨好他而不能,有些人,无论怎样对待他,都无法叫他生出厌恶之心来,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想想自己,当初是那么的讨厌姚芊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是她的女儿。
原先她还打算听慧心的,想尽办法联络浏王,免得宁儿长大了,孤掌难鸣;这个浏王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却堪比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以前贵妃一直担心皇上这个时候晏驾归西,她和她的宁儿该怎么办,自打知道了姚芊树很可能就是她的女儿之后,这种焦虑倒是减轻了许多,要是斐王即位,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姚芊树的娘亲,总不会逼得太决绝,只要即位的不是珉王就好,她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珉王要是即位,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她未必有多么聪慧,可是却有着女人的敏锐,她感觉到,凌崇秀表面上似乎对姚芊树很讨厌的样子,其实心底是喜欢她,他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吧,他真的想要怎么样姚芊树,别人是没有办法的,而男人一旦喜欢某个女人,就会做出傻事来,这一点贵妃很有经验。
“等我好了再说吧。”凌崇秀嘟哝着,心里对夜合升起一股内疚的感觉。
当他听说夜合被皇上赐死,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抢过皇家马厩里面的千里马,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去的,一路紧赶着回到府中,却还是没有来得及见夜合最后一面,府中的人转述的夜合的遗言,他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他身边虽然不像凌重紫那样,府中没有一个未婚的女子,可是他的眼睛里面除了夜合,却再也没有过别的女子,除了夜合,他不知道自己要跟谁说心事说感情,姚芊树和他分析的那些,合情合理,他不由得有几分相信了。
皇上就害怕他后悔,见他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好像还有点期待,心中一定,哈哈笑着走了出去,不反悔就好。
贵妃紧跟在后离开。
皇上见到珉王恭谨的站在那里,微皱了一下眉,走上去,“珉王,你怎么还没走?”
珉王善于察言观色,见到皇上这样,越发的恭敬,“回父皇,儿臣因为有家人生病,前去太医院请御医的时候,得知浏王弟突发疾病,儿臣心中担忧,故而回到府中特地选了些珍贵的药材,过来探视。”
贵妃看了看皇上,打定主意不开口。
皇上不动声色,“难得你对兄弟的事情这么上心,不过你浏王弟已经睡下了,他久病身子虚不受补,需要静养,就不要再打扰他了。”
珉王听了,点头称是,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看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