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马押回了凌都看守所。
吃了晚饭,葛藤准备叫上了万洪一起审问马,可是万洪说有事不能来参加,让他非常意外。他知道万洪在撒谎,因为马案子是一个棘手的案子,一般人不敢招惹。
葛藤吃了晚饭,对王三贡说:“多带几个人来看守!”
王三贡安排了十多个人看守,记录员也安排了五个人。
顾兰刚和蒋勇听到赵俊说,马押回到凌都了,也来到看守所看望葛藤如何审问,想学习学习葛藤审人的“绝招”。
马是一个级犯罪分子,对待他当然也要高档的审询室,一张冰冷的长凳子,两头抵着墙壁,长约一米。可以说,就是一个笼子,如动物园里老虎的笼子还小,恰恰一个人在里面转动。
房间里有音箱设备,凡是在里面讲话,隔壁房间听得清清楚楚。顾兰刚和蒋勇坐在隔壁,看着视频。
马非常颓废,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可能是水土不适吧!外面看上去,老了许多,从三十五岁的中年人,一下子变成了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头白了不少,不像当天那样神气,反而沮丧了许多。
“马,我叫葛藤,现在你由我来负责审问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也可以畅所欲言,想到那儿说到那儿。原则上,我们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葛藤知道对马这样的老油条得慢慢来。
马绿着眼珠子,看了葛藤一眼,然后冷冷地笑了笑说:“葛藤,我已经被你们逮捕了,我还说什么?你有证据,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吧!没有证据,相信你们也关不了几个月。如果再关下去,可能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王武的案子你百分之百可以判死刑!你难道不知道你两个哥哥是如果进监狱的吧!现在给你机会,你想一想吧!若有立功表现,可能免于死刑!”
马没有吭声。
几个小时过去,无论葛藤如何审问,他一句话也不说。
葛藤没有办法,也就叫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再审。
第二天,下着雪,感觉非常冷。葛藤起床很早,到单位也就七点钟。他烧了一壹水,泡了杯茶,然后坐在沙上思考着马这案子。
八点钟,公安局门前停车场聚集了许多人,门卫不让进来。
葛藤感觉奇怪便下楼去询问原因,大家一眼就认出葛藤,便七嘴八舌起来,大概意思就是来举报马的。
葛藤非常吃惊,那么多人来举报马,难道马真是一个犯罪恶魔吗?
这时赵俊和王三贡来了,见着葛藤与大家说事,便上前来问葛藤,葛藤见着他们来,便吩咐道:“王三贡,你负责组织举报人员,一个个作笔录。——赵俊,你快叫刘小兰来作笔录,同时带上录音机和照相机,每个证人拍一张照片。”
“好!”两异口同声地说。
葛藤给敬局长汇报,要求在一楼保安科办公室作笔录。
敬局长爽快地答应了。
赵俊和刘小兰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看上去非常兴奋。
“葛队,你安排吧!你看这几个年轻人都是来帮忙的,只要你说一声,他们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别啰嗦了!你和刘小兰进去,其他人负责维护秩序。”葛藤说。
葛藤坐下,便对着外面大声说:“王队长,可以叫人进来了。一个一个挨着进来,没有我喊,你别放进来。”
“好的!”王三贡说。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年轻人,年龄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见着葛藤,便呜咽着说:“葛队长,我早盼着这一天了。前几个星期,我们看到了你们派出所沾贴的通告,我们想来,后打听到你没有负责马这案子了,我们就没有来。”
“你直接说吧!先报上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葛藤严肃地说。
“贺勇!二十六岁!个体户!怒女镇怒女村!”年轻人说。
“你有什么事?”葛藤问。
贺勇噙着泪水,呜咽着说:“去年十月二日,国庆节刚过,我和妻子像往常一样在我们的花店里忙碌着。九点钟左右,几个年轻人气冲冲的来,其中一个人就是马,二话未说拿起东西就砸,见着我妻子长得枉漂亮,便猥亵她,脱了她的衣服和裤子,我见状,拿起菜刀砍,几个人才跑了。”
“我报了警,当时城南派出所的蒋勇去来。他们还做了笔录,后来不了了之了。今天我把这监控录相拷贝来了,交给你。我听人说,警察破案要证据的,没有证据,不可能逮捕人,法院也不可能定罪。”贺勇继续说。
“好!这事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待。马现在在看守所关起了,若证据确切,那么法院会定他罪。”葛藤说。
“葛警官,我妻子直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治疗,不知什么才能治好!自从那次受马一伙人侮辱后,便得了精神病,整天疯疯颠颠的。”贺勇流着泪说。
葛藤非常惊讶,没有想到他妻子受了那么大的刺激。
“如果证据确切,那么法院会赔偿你们精神损失的。”葛藤说。
贺勇拭着泪走了。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身材消瘦,戴着一副眼镜,见着葛藤话未说,便趴在桌子痛哭起来。
“葛警官,你得给我儿子报仇啊!他可是被马一伙人杀害的啊!当时顾所长去侦查的。”
“你先说说你姓名,年龄,家庭地址,职业?”葛藤问。
“我叫张菊花,四十五岁,城南小学教师宿舍,城南小学的教师。我儿去年五月在学校被马砍死的。”
“马为什么要杀害你儿子?”
“马一伙人没有事做整天在城南中学去逗女学生。我儿子是班长,见着他们来学校教室里逗女生就来阻止,没有想到马一伙人就逮着我儿子打。我儿急了,就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威胁他们,没有想到马便掏出匕,一刀杀在我儿子的心脏,当场毙命。公安局刑侦队去侦查了,当时把马逮捕了,一个星期又放出来了。后来法院判决,说马是正当防卫!”
“葛警官,我儿拿那刀才十五公分,平时里是拿来削铅笔的刀,怎么会要一个人性命?而马是匕,四十公分长,一刀就把我儿子杀死了。”
“当时这个案子谁负责的?你知道吗?”葛藤问。
“当时是刑侦队的队长陈先民。”
“好!这个案子我们会重新,侦查一下!”葛藤说。
妇女听了拭着泪水,便走了。
第三个进来的是一位老奶奶,她进来是一位少年扶着进来的。她见着葛藤,先是擦了擦眼泪,才坐下,慢慢地说:“葛队长,我听说你当队长了。前些日子,我听说我们凌都市来了位警察,做认真负责,从不偏袒任何人。所以我听了,便想来找你,后来有人劝我,你只是城关派出所所长,不负责我们城东派出所管辖的区域。昨天我听到有人说,你当了刑侦队队长,现在正在电视上通告,便叫我孙子扶着我来了。”
“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年龄?住址?”葛藤问。
“我叫汪东香,八十二岁,城东镇小水井村人。”
“你准备说什么事?”
“我来说马害我一家人的事。今年春节,马带着一伙人去了我们村子里池塘里捉鱼,那池塘是我儿子承包了的。我儿便去阻止,马便打了我儿子。我们报了警,没有想到,晚上马开着车,叫了十几个人砸了我们家东西,走进一把火烧了我们房子。我儿子和儿媳妇为了救火,烧死在屋子里了。现在只剩下我老奶奶和这个孙子了。”
“当时是谁负责这案子?”
“肖仁贵!”
“肖所长没有去调查这事吗?”
“他去了!劝我说,老人家,马是有背景的人,惹不得。这事,我劝马给你一点赔偿,你就别起诉了。”
“有证据吗?”葛藤问。‘
旁边那少年说:“有!当时他们还叫我奶奶写了保证书,叫我奶奶别再起诉了!”
“好!这个案子我们找肖所长了解情况后,再说。如果需要调查,我们会来找你的。”葛藤说。
几个小时过去,葛藤才把笔录做完。他吃了晚饭,洗了一个澡便睡觉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葛藤挨个挨个地走访调查,重新审理以前侦查的卷宗,再根据情况核实,确保每个案子的准确性和真实性。
最后,葛藤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后,向市委领导汇报了,然后在局里开了一个关于马等人犯罪案子的总结会,把马等人的犯罪事实都梳理出来了,写了二十万字的侦查报告。
两个星期后,星一早上,天空飘着大雪,寒风像刀割一样,法院第二审判厅里五十个座位,座无虚席,法院审判了马的案子,马因犯十项罪刑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经济赔偿方面,法院判决马的两个公司,十套房产,二十个门店全部拍卖,然后赔偿受害人经济损失。
第二天清晨,公安局大门口聚集了许多市民,噼里啪啦放鞭炮,双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其中几个市民拿锦旗来到了葛藤的办公室,鼓掌欢呼葛藤是一个侦破高手,更是一个正义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