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林初夏反应迅速,摸出包里的口红,拿出小镜子补妆,“哎呦,都没注意到,我妆都花了哈哈。”
不怪她脑子一抽提到姜笙,主要是苏沁小姐,她像是憋了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一样,今晚没少跟她念叨前情敌。
到达一个路口等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沈知倦身体放松,轻笑一声,毫无保留地说,“是啊,她跟我同龄,初中在一个学校,高中在一个班级,当年她父母的意思是不参加高考,直接出国读预科留学,可是她不愿意,最终跟我念了同一所大学。”
寥寥数语,概括了一个少女最美好的十年。
林初夏在心中默默计算,沈念笙现在五岁,那当年是大学毕业,沈知倦和姜笙发生了不愉快的一晚,大约两三年后,姜笙生病去世,自己一人死在国外。
好短暂好悲哀的人生,林初夏相信,姜笙一定很爱很爱沈知倦,为了他燃烧了自己的生命。
姜笙爱的太可怜,林初夏沉默良久,抬眸瞥向沈知倦,经历过艰难的心理斗争,鼓起勇气问,“沈先生,你一定知道姜笙很爱你,而且你们认识那么多年,难道你没想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把她娶回家吗?”
林初夏知道这个问题很危险,直接问出来,没准沈知倦会生气,但是提都提了,不如让她问个清楚,也许以后都没有类似的机会了。
没等到回答,前方路口变灯,沈知倦启动车子滑出去,林初夏抿起嘴,忐忑不安地等待答案。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在林初夏以为没戏了的时候,沈知倦突然将车停在路边,开口提议,“我们去江边散散步吧。”
“啊?”林初夏惊讶出声,没想到会听见这话。
今晚玩牌大家兴致都很高,一不小心玩到了一点多,林初夏刚才在车上差点睡着,这大半夜的散什么步?
然而没等她说话,那边沈知倦已经开门下车,她只好跟着打开车门追过去。
沿着阶梯向上走,穿过绿化带和树丛,前方豁然开朗,安静的夜晚,江水温柔涌动着,大江对面,繁华都市霓虹闪烁,像是一幅瑰丽的画卷。
好美的夜景,林初夏望着远方,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
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么晚了江边还有不少人,一眼扫过去,大多数是情侣,还有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在岸边空地上玩滑板。
天气渐渐转暖,大家的夜生活跟着丰富起来。
沈知倦先一步走到岸边,双手撑着栏杆,望着远方发呆。
林初夏走到他身边,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她不敢乱说什么,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陪他一起望着远方发呆。
凉滑的发丝扫过男人的手臂,痒痒的,触动到了沈知倦内心最隐秘的一块地方。
温柔的夜晚和女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都给了他不少安全感,让他鼓起勇气,开口说起一个从未向任何人坦露过想法。
“姜笙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好像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很痛苦迷茫,”沈知倦的语气,带了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我明确拒绝过她很多次,让身边的朋友劝她,可惜都没有什么用,最后我决定只为自己考虑,做一个自私的人。”
沈知倦偏头看向她,眼中深邃如海,“沈太太,我从来没想过娶她,我知道我的冷漠间接导致了她早逝,所以你会觉得我心狠吗?”
林初夏愣住,心说狗男人这么坦诚,反倒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不能因为沈知倦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就不配得到自己的同情。
想到这里,她内心愧疚不已,软下声音说,“不会,我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强大理智的男人,有你这样的人做老公,我真的很幸福。”
沈知倦倾身凑过来,紧紧盯着她眼睛,笃定地说,“我不信,你在撒谎。”
啊?林初夏对天发誓,她只是语气夸张一点,根本没有撒谎,狗男人怎么回事。
“我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林初夏为自己辩解。
沈知倦收回目光,弯腰趴在栏杆上,低头望向暗流涌动的江水,“你真的幸福吗?苏沁的事,是我没处理好,你为什么不生气,是因为不在乎吗?”
林初夏跟不上男人的脑回路,刚才不是在说姜笙,怎么又跑到苏沁身上了。
她学着沈知倦的动作,低头看向涌动的江水,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捋一遍,好像发现了一些关键问题。
说到底,林初夏下意识更同情弱者,比如姜笙和苏沁,认为沈知倦无坚不摧,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从而忽略他的感受。
至于说到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林初夏认为,男人都喜欢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自己因为同情而表现出的宽容,没有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林初夏纠结一番,期间偷瞄了男人很多次,眼看他失落的情绪没有丝毫缓解,决定豁出去哄哄他。
“沈先生,”林初夏靠近,用暧昧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你试过在车上吗?”
沈知倦一怔,挑起眉毛,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初夏。
她好像根本没有懂自己的意思,不过她这个建议不错。
灵魂和肉替二选一时刻,沈知倦迅速倒向了后者。
以后他们有很长时间,让他可以慢慢聊,而有些兴致错过,下一次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直起身,伸出手臂示意,林初夏默契地伸手挽住他,两人急不可耐走回车里。
关上车门,林初夏有些紧张,毫无头绪地问,“我们现在要……唔……”
沈知倦的吻如同疾风骤雨,林初夏很快反应过来跟上,男人扶着她的腰,急切拉开她的衬衫下摆。
两人很有默契,配合满分,以至于动作逐渐放肆,砰地一声,林初夏脑袋磕在车顶上。
“哎呦好疼!”林初夏捂着脑袋,趴在男人肩膀上,没忍住笑出声,自己好蠢啊!
沈知倦动作一顿,本想忽略这一点,专注正事,结果也跟着她笑起来,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