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初夏发现,沈知倦只会那几个动作,关键是自信。
只要足够自信,谁都能成舞王。
林初夏学到精髓,僵硬但自信地跳舞。
两人挤在热闹的人群里,耳畔是欢快的音乐,他们彼此注视着,忘却了所有烦恼,只有无穷无尽的快乐。
最后鼓点落下时,沈知倦伸手抱住她的腰,狠狠地落下一吻,她像是电影女主角一样,不得已弯腰抬腿,做出一个标准被亲吻的姿势。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当着陌生人的面,大张旗鼓地接吻。
从关在房间里接吻,到在家里接吻,现在家里佣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今天,他们又进一步,敢在舞池中,无所顾忌地接吻示爱。
林初夏脸红透了,反应过来后,急忙拽着沈知倦的手出来,生怕别人认出他们两个。
沈知倦脚步慢腾腾,对林初夏的担心无所谓,“认出来又怎么样?打个招呼就行了,我们合法夫妻……”
“哎呀,不要狡辩,”林初夏生气,猛回头对他说,“我们是普通夫妻吗?要注意你我的身份,在外面跳舞接吻,是很轻浮的行为,万一被人利用攻击你怎么办?堂堂沈总,做这些事合适吗?”
沈知倦郁闷,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就是要吻她,别人看见拍下来发到新闻头条又怎么样?
标题能写什么,恒昌集团继承人爱妻如命,或者豪门沈氏夫妇热舞接吻大秀恩爱?他一点不介意!
林初夏叽里呱啦说一堆,沈知倦一言不发,她停下脚步再度看过去,正对上他失落的眼神,跟刚才在舞池里的笑容,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初夏一下子心软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操心过头了。
刚才舞池内灯光闪烁,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大家都专注恋爱调情,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他们吧。
此时,他们站在走廊拐角处,灯光柔柔地从气窗照进来,正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垂下眸子,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我委屈但是我不说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初夏转过身,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轻声示好地说,“刚才我说得有点夸张,你别当一回事。”
“不是,”沈知倦闷闷地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作为豪门夫妇,对外形象应该像玩偶一样完美,不该有任何身为人,应该有的情感。”
林初夏听出来他的讽刺,无奈地说,“沈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就事论事。”
“哦,都到现在了,你还叫我沈先生,”沈知倦抬眸,冷冷地指责,“你为什么不能叫我的名字?我,沈知倦,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林初夏目光迟疑,他什么意思?
沈知倦侧身靠在墙壁上,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还记得新婚夜,你充满爱意地叫我知倦,现在想来是演戏吧。”
不,那是林大小姐,她真是爱你爱的要死!
林初夏同样靠在墙壁上,认为此事无解,她不是林大小姐,无法用同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为什么不说话?”沈知倦郁闷地说,“我们这是进入七年之痒了吗?”
夸张了吧,他们结婚还没有一年。
思来想去,还是舒雨岚的问题。
就是从周一开始,他开始折腾,情绪明显不对,直到今天此刻,她一句话没说好,让他的情绪立刻放大,并且有了愈演愈烈地趋势。
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两人真要闹翻了。
想到这里,林初夏直起腰,转身凑到沈知倦面前,仰头望向他的眼睛,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坚定温柔的吻他。
两人在通往二楼的走廊,这里相对于其他地方很安静,不代表没有人来。
但是她主动亲吻他,打破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
沈知倦的手从口袋抽出来,抱住林初夏腰,两人在小小角落,吻得逐渐放肆。
都说了,这地方是安静,不代表没人来。
很快有人从楼上下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人都没有结束亲吻的意思,继续吻得旁若无人,悠然自得。
苏浚一开始看见楼梯下边有人接吻,他今晚单身狗之魂熊熊燃烧,大声地咳嗽,希望打断那对情侣。
结果那两个人装没听到,苏浚嫉妒羡慕眼热,大摇大摆走过去,准备大声喊一句,借过。
谁能想到,他走进一看,亲吻的人竟然是沈哥和他太太!
“喂!”苏浚略带崩溃地说,“够了!不要秀恩爱!注意场合!”
听到苏浚的声音,沈知倦意犹未尽地结束亲吻,抬眸懒懒地望过来,嫌弃扔下一句,“真没眼力见。”
苏浚激动地上前,“啊?怎么还骂我?你们夫妻给别人保媒,都没想到最亲近的我,我的心伤得透透的,有人在乎我吗?我单身我活该是么!天理何在!”
林初夏捂嘴轻笑,温声细语地解释,“苏浚,真不合适的,我闺蜜有五岁儿子,你年纪轻轻,还是自己努力生一个吧。”
苏浚目光灼灼,不断逼近,“嫂子,这位闺蜜不行,你再介绍一个别的啊,只要你心里有我,办法总比困难多。”
哪有那么多合适的闺蜜,她周围都是宝妈好不好。
林初夏戳沈知倦的腰,示意他说句话给自己帮忙。
沈知倦无奈,上前揽住苏浚的肩膀,“我心里有你,走吧,我们去喝酒。”
那晚,沈知倦陪苏浚喝了不少酒,醉意浓浓地回到家里直接睡去。
隔天他忙着工作,早早离开,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林初夏却没忘记,那晚两人的话没有说开,只是被一个吻掩盖过去。
她隐隐地感到了些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