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简单了解情况后,跟着顾晓一起往急诊住院部那边走,准备先去看望一下徐母。
话说回来,这是顾晓第一次跟徐母见面,没想到会是在如此揪心的局面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徐母万分感动,所谓患难见真情,这说明顾晓是个好女孩,儿子的眼光没有错。
已经快到十一点多,急诊室依旧忙乱喧闹。
顾晓带着林初夏七扭八拐,去到大病房最里面,徐母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机。
徐母被送到急诊的时候,身边没有别人,医生按照流程抢救,都没人给她安排单人病房。
顾晓过来已经晚了,没有办法换换房,只好先凑合一晚。
林初夏看见后,心里特别难受,徐家不是没钱,只是因为没人,就要受这种欺负。
她默默发誓,一定会把徐时深找出来。
病床上,徐母缓缓睁开双眼,她认得林初夏,没离婚前,她们在各种宴席上见过几面。
林初夏想了想,还是按照老称呼叫她,“姨奶奶,你好好休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徐小叔。”
徐母眼中含泪,颤抖地握住林初夏的手,她目光一转,看向顾晓,也握住顾晓的手。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初夏心酸,老人家真是太可怜了。
两人陪徐母说了一会儿话,护士过来检查,劝她们不要再说话,徐母情况挺稳定的,明早能转入普通病房,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两人很听劝,告别徐母离开医院,准备去旁边酒店开间房,先凑合一晚上。
到酒店开好房间,林初夏催顾晓先去洗把脸,让自己舒服点,稳定一下心情。
顾晓疲惫地点头,放下自己的包,走去浴室内,很快传来水声。
林初夏坐在椅子上,继续翻腾自己的手机,还不知道应该去找谁。
郁闷之下,她有种冲动,不如联系陆成谦,让他帮忙去找盛意。
盛意肯定有办法,对付盛家绰绰有余。
不过这个办法也有一个缺点,盛意远在海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上盛意,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林初夏长叹一口气,继续抓心挠肺地想办法,忽然看到一条小道消息在各群里刷屏,明日严氏集团会大量买入恒昌集团股票。
严氏集团,锦城能有几个严氏,林初夏一个激灵,想到了严恒之的爷爷。
怪她思维局限,只想着跟自己交好的人,没想到严恒之的爷爷。
严恒之找念笙玩,都是有保镖作陪,所以她跟严老根本没说过几次话,她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位老前辈。
一旦想起来,越想越合适。
严氏集团,根基深厚,能跟恒昌集团叫板,如果严老愿意出面,肯定能对付盛家。
林初夏站起来,激动地转圈,看到顾晓洗完脸出来,她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想法。
顾晓亦是一愣,说起来临熙跟严恒之念同一所小学,经常一起玩,但顾晓对严家没概念,更是没接触过严老。
“真的行吗?”顾晓捂着心口,惶恐不安地说,“孩子们是玩得挺好,不知道严老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来帮我们处理这件麻烦事。”
“总要试试,你放心,明天一早,我直接去严家老宅堵人,我见过严老几次,感觉他不像是不通情理的人,讲道理说软话,我一定好好求他。”林初夏认真地保证。
顾晓拼命点头,她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斗鸡样,现在柔弱恐慌,仿佛一推就能倒。
在林初夏说完之后,她犹豫良久,忽然握住对方的手,声音颤抖地问,“初夏,在徐妈妈面前我都强撑着,在你面前,我不想装了,你说……你说老徐,是不是死了?”
这是顾晓心底最大的恐惧,按照时间来算,这是老徐失踪的第三天。
那盛家冷血霸道,不讲道理,能把徐母气得心梗,那徐时深肯定更加危险。
这种恐慌林初夏了解,她好几次都担心沈知倦会挂掉,也经历过生死瞬间,所以她坚强很多。。
她反握住顾晓的手,坚定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活着你们好好过日子,死了,我们替他报仇!”
林初夏说得是心里话,每次她担心沈知倦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她没说轻飘飘说几句肯定没事,林初夏说出最坏结果,反而让顾晓镇定下来。八壹中文網
“你说得对,我爱老徐,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顾晓放狠话,“他要是死了,我给他报仇,为他戴孝守寡!”
人就是这样,说出最坏的结果,像是破除了恐惧的魔咒,顾晓从惶恐不安中抽离,变为平时那个女强人。
两人互相安慰打气,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六点,顾晓起床去医院,给徐母买早餐,盯着转病房的事。
林初夏又眯了一会儿,六点半起床,简单洗漱后,拎着包出门。
她站在酒店门口,打电话叫保镖过来,等了大概五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林初夏目光一转,奈何有更重要的事,没来及细究,打开车门坐上保镖的车。
到达严家老宅,七点刚过十分,妥妥特别早,严恒之还没出发去学校。
林初夏按响门铃,报上家门,自动门打开,一个糙汉保镖迎出来。
林初夏认得他,是经常陪在严恒之身边的人,她笑着打招呼问好,说明来意,想见严老一面。
保镖有点意外,他一看到林小姐,下意识以为是小少爷的事。
“林小姐,要见我们董事长,可能要在等一会儿,他老人家还没起床。”保镖回答。
林初夏急切地说,“没事,我可以等。”
“行,那您进来等,我去传个话。”
林初夏走进严家老宅,严恒之正在餐桌那边吃早餐,见到林初夏进来,惊讶地问,“早上好,你是来找我的吗?”
林初夏微微一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摸摸他的小脑袋,“不是,找你爷爷有点事。”
“啊,不要摸我的头,”严恒之一脸认真地强调,“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林初夏哑然一笑,小萌娃们自从上了小学,都在飞速长大,严恒之都懂什么叫发型了。
女佣送来一杯咖啡,林初夏道谢,陪着严恒之吃完早餐。
严恒之跳下座椅,板着小脸说,“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么我走了,你慢慢等,我爷爷应该很快能起床,再见。”
林初夏点头说再见,然后起身将严恒之送到门口。
严恒之不乐意,“都说完再见了,你不要再跟过来,会让我很尴尬,到底要不要说第二遍再见?”
林初夏抿住嘴,被这个小屁孩堵得哑口无言。
她没有说话,抬起手再见,慢慢后退到屋内。
严恒之满意地点点头,招呼自家糙汉保镖,大摇大摆地出门上学。
林初夏望着小屁孩的背影,已经看到了他长大的模样,一定是个很能找事的霸道总裁。
她兀自出神,忽然楼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林小姐,你一大清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林初夏猛地抬头,看见严老站在二楼走廊处,正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严老,确实有事,”林初夏仰起头,坦荡直白地说,“我有事求您,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至少要听听这件事。”
严老的年纪,跟沈老爷子差不多,面对这样成精的大人物,不耍套路,直接沟通是最好的。
“林小姐说话客气,”严老微微一笑,扶着楼梯,缓慢往下走,“恒之跟你挺熟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愿意听一听。”
林初夏心中激动,很好,严老挺认可孩子们的关系,那求他帮忙,成功的概率又增添一点。
“谢谢严老,您要不要先吃早餐,我可以等。”林初夏明白,心急归心急,不能失了分寸,哪能让严老空着肚子等。
“没事,我很少吃早餐,早上只喝一杯浓茶,”严老走到一楼,那边女佣已经将茶杯送到茶几上,他慢慢走过去,招呼林初夏,“过来坐,我喝我的,你讲你的,不耽误事。”
林初夏明白,稍微放下心,跟着严老坐到客厅沙发上,她腰背挺直,有些紧张地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我长话短说……”
林初夏讲明白徐时深跟盛家的事,最后加上一笔,提到徐母住院的事,说人家孤儿寡母很可怜,想卖惨博取严老同情。
严老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林初夏,“所以,你是想,我替徐家出头,去盛家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