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祥客栈内,柳天雄带着一干衙役对客栈中的客人逐一进行排查之后,他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如今嫌疑人正跪在客栈内接受柳天雄的审问。
柳天雄的身后还站着两名衙役,他的旁边桌子上有一个茶壶,一个茶杯,还有一个用白布包裹的东西。
柳天雄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忙了大半个上午,水还没有喝上一口,确实够渴的。”
柳天雄喝完茶以后,猛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出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道:“楚天鹏,如果你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请你从实说出你是如何杀死悦祥客栈老板宁天祥的。”
客栈内跪着的那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的华丽,高端大气上档次,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头上还戴着一顶华丽的方形高帽,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在门外观看的客人都不敢相信他会是杀害宁天祥的凶手。
因为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缺钱化的人,这样的人,晚上有美女相陪,出门有手下护卫,正是风光满面,春风得意之时,就算他要杀人,也不可能亲自下手。
“他会是杀人凶手?有没有搞错?我要是他,别人就是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杀人的,因为他那种富足的生活还没有享受够,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不错,不错,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是杀死宁天祥的凶手。”
柳天雄把手中的茶壶当成惊堂木,猛烈的又拍了一下,大声呵斥道:“肃静!本师爷问案,你们吓掺和什么?他是不是杀人凶手,本师爷一问便知。”
柳天雄把茶壶一拍,吓得那些门外看热闹的客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还有的用手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了起来,生怕自己再说话了。
地上跪的楚天鹏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那声响,脸上还带着一种很怪异的笑。
柳天雄盯着楚天鹏,道:“地上跪的可是楚天鹏?”
楚天鹏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师爷也敢在此耀武扬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柳天雄身后的两个衙役几乎同时开口,“大胆!你竟敢对我们师爷如此不恭,这是藐视公堂!”
楚天鹏冷笑一声道:“藐视公堂?”楚天鹏向四周一看,“小的还不糊涂,这里是客栈。和公堂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他……”楚天鹏瞪着柳天雄冷笑一声,“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有什么权利让我跪他?”
楚天鹏说完那句话就想站起来,可是他的左腿刚弯曲一下,右脚尚未伸直,他的腿腕处便被一颗花生米给打中了。
花生米虽小,可是从柳天雄的右手弹出,打中门框以后,又反弹到了楚天鹏的腿腕处时,那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一颗花生米竟然打的楚天鹏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现在单膝跪在地上,愤怒的看着柳天雄,道:“好厉害的弹指神功!没想到在这平安县竟然有你这样伸手的师爷!”
柳天雄看到楚天鹏服软了,他的嘴角泛出了一丝微笑,双眼盯着楚天鹏的那张方脸,道:“楚天鹏,你说本师爷不是县令大人,无权让你下跪,本师爷不怪你,因为这里也不是公堂。但是本师爷有县令大人的腰牌,见腰牌如见县令大人。”柳天雄把腰牌往楚天鹏的面前一亮,继续道:“本县规矩,师爷可以代替县令申案,并将案情汇报给县令大人,由县令大人做出决断。”
楚天鹏单膝跪着,嘴里却不服气,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老实点,对师爷不敬,就是对县令大人不敬。”柳天雄身后的衙役瞪着楚天鹏说道。
楚天鹏冷笑一声道:“我也告诉你,我父亲是安庆城刺史,如果你说错了话或做错了事,你的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啊!”柳天雄身后的衙役听闻此言,竟然吓得面色大改。
柳天雄怒目圆睁,瞪着楚天鹏,字字如铁板钉钉,道:“如果你是杀害宁天祥的凶手,本师爷就算这个师爷不做,小命不保,我也会将你的脑袋从你的脖子上摘下来。”
“啊!”这句话吓得楚天鹏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柳天雄厉声说道:“楚天鹏,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在这平安县,无论任何人,只要犯了王法,都不会逍遥法外。本师爷如果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到这官场之中来做一个小小的师爷了。”
楚天鹏的骨头看来并没有那么的硬,所以他说话的语气竟然软了,道:“请师爷大人问话,我配合你们的工作就是。”
柳天雄看的出,这楚天鹏虽然口上答应配合他做调查,可是心里却是不服的,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毕竟楚天鹏现在还不是犯人。
柳天雄道:“很好!本师爷问你,昨夜你在宁天祥的隔壁睡觉时,有没有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楚天鹏摇摇头道:“没有。昨天我喝了一点酒,临睡之前,我让店小二帮我送了一壶茶,我喝了两杯以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夜里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柳天雄一直在盯着楚天鹏的眼睛在看,楚天鹏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
柳天雄又仔细询问,道:“你晚上睡觉睡的都很死吗?”
楚天鹏摇摇头,道:“当然不会。我是做药材生意的。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身上都有些武功,睡觉十分的警觉,有什么小动作,我们立刻就会被惊醒。这也算是我们的职业习惯吧!”
柳天雄奇怪的说:“哦?这算你们的职业习惯?很好!可是,昨天夜里你为什么睡的像死猪一般,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呢?难道是因为你喝了酒的缘故吗?”
楚天鹏惊慌道:“不,不是的。我就算喝上三碗酒也不会睡的那么死的,可是昨天晚上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睡的像个死人,而且竟然会忘记关门。”
柳天雄把桌子上的白布扯开,从中拿出一把匕,捏着匕的柄,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两下,对楚天鹏说道:“先不说你昨天晚上因何睡的像个死猪,你看看本师爷手中的匕你可曾见过?”
楚天鹏看到那把匕的柄雕龙刻凤,十分的华丽,匕的尖很长,狭长,而且匕上还带有血迹,他心中一慌,惊呼道:“啊!这……这匕怎么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它应该在哪里呀?”柳天雄盯着楚天鹏的长筒靴子说道。
楚天鹏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靴子。
柳天雄大声道:“来人!把楚天鹏的靴子给我脱下来。”
柳天雄身后的一名衙役立刻走到了楚天鹏的旁边,正要动手,楚天鹏道:“不用,我自己来。”
楚天鹏从自己的右靴子里拿出来一把匕鞘,递给那名衙役,道:“我也不知道这匕怎么就不在我的匕鞘里面了。”
柳天雄道:“拿过来!”
柳天雄接过那把匕鞘,慢慢的把匕插到匕鞘里。匕和匕鞘简直是天生一对,地生一双,惊人的吻合。
柳天雄瞪着眼睛,厉声说道:“楚天鹏,你可知罪?这匕就是刺死宁天祥的凶器,是在客栈中的马棚内的一处废草料下面找到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是呀!定是这楚天鹏夜里把宁天祥杀死以后把匕埋在了马棚中的废草料内,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最后还是被现了。”人群中有一个男子在议论着。
楚天鹏觉得事情对自己不利,害怕的说:“师爷,这……我真的没有杀人呀。我冤枉!”
柳天雄瞪着楚天鹏道:“你没有杀人,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的匕上面为何有血迹?你的匕为何又不在你的匕鞘中?你的匕为何会出现在马棚内?”
楚天鹏一下子便双腿跪在了地上,道:“这……”
柳天雄趁热打铁,紧追问道:“这什么这?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之苦!”
“哐”一声,柳天雄把茶壶狠狠的拍打在了桌子上,就好像是在拍惊堂木一般,吓得楚天鹏和众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楚天鹏浑身都在颤抖。
柳天雄大声说道:“你的父亲不是安庆城刺史吗?怎么?你就这么一点出息,本师爷只不过是拍了一下茶壶就把你吓得像孙子一般?”
楚天鹏颤抖着说:“师爷见谅,小人的父亲是安庆城刺史的跟班。请师爷明查,一定是有人趁小人在夜里熟睡之时将匕偷走了,然后那人用小人的匕杀人之后,又把匕藏在了马棚之中。师爷明鉴,如果人是小人杀的,那小人为何只藏起了匕而不把匕鞘也藏起来呢?还有,小人昨夜有不在场的证据。”
柳天雄觉得楚天鹏说的也有道理,因此他对楚天鹏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道:“你既然有不在场的证据,刚刚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