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芷凌走了进来,看了眼柳飘飘,走到首位坐下。
“齐姑娘。”柳飘飘与嫣红朝着齐芷凌福了一礼,态度温和有利且没有任何的高傲,看不起人。
“不知道柳小姐来找我,所为何事?”齐芷凌说道,“我很忙,实在没空应付各路牛鬼蛇神。”
柳飘飘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像是没有听到齐芷凌的话一般,“我来找齐姑娘,是有件难以启齿的事想和齐姑娘商量。”
她说到这里,俏脸微微泛红,有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
齐芷凌端起茶杯啜了口茶,垂下眼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没有接话。
莫不是她想的那般?
她的心里有几分不舒服,眸色冷了下来。柳东一可真是好打算,竟敢这般觊觎她的人!
柳飘飘见齐芷凌没有接话,越发的尴尬和不好意思了,“齐姑娘,我……我……”
她的贝齿咬了下红唇,面露犹豫,俏脸越发的红,像是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齐芷凌还是没有接话,心里已经在考虑如何弄死林国公府的人。敢对她的人出手,林国公府是在作死。
“小姐,您不好意思说,奴婢替您说”。嫣红走到齐芷凌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齐芷凌磕了个响头,“齐姑娘,求您发发善心。我家小姐倾慕陆将军,不求嫁给陆将军,只求能陪伴在陆将军左右,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齐芷凌眸光如同十二月的冰刀子一样射向嫣红,面色冷了几分,林国公府当真是好得很!“你倒是说得我像是没有容人之量一样。”
嫣红一瞬间感觉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里,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骨头被冻得生疼,似乎灵魂也疼得厉害。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惨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惊恐不已,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柳小姐要做陆将军的妾室,我怎会不同意。择日不如撞日,今个儿我便派人到林国公府说一声,将妾室一切的事宜处理好。”
齐芷凌右手一挥,立马有女婢福了一礼。
“奴婢这就与翠流姑娘说一声,翠流姑娘会在一个时辰内处理好此事的,请小姐放心。”
女婢又福了一礼,退出了偏厅。
柳飘飘怔了怔,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般容易?
她怎感觉这么不踏实,心里很是慌乱呢?
齐芷凌勾唇一笑,柳东一要和她玩,她不介意玩大一点儿,“虽说妾室可以先正妻入府,但何时入府,得问过陆将军才行。我倒是希望柳小姐尽快到镇国将军府,伺候好陆将军。”
她倒要看,柳东一赔不赔得起他培养得最好的嫡长孙女!
柳飘飘心里慌乱的感觉更重了,特别是在瞧见齐芷凌那摸笑意之后,她有了惧意。
难道,齐芷凌什么都猜到了?
不,不可能,齐芷凌不可能踩到的。
“多谢齐姑娘的成全。”柳飘飘朝着齐芷凌福了一礼后重新坐下,面露欢喜,“齐姑娘真是好人。”
她眉眼之间有掩饰不住的忧虑,齐芷凌的丫鬟到林国公府,会不会在半路胡说什么?
“陆将军纳妾,得让京城里的人知道。”林国公府不就是想玩倒打一耙么,看谁比谁会玩,“大家一起喜庆喜庆。没想到,柳小姐竟是心仪陆将军,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柳飘飘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恐和慌乱,齐芷凌是打算让京城所有的人知道,她心仪陆奇轩,并亲自到齐宅求齐芷凌甘愿为陆奇轩妾室的事。
不,不能被京城里的人知道这些,京城里的人知道的不该是这些,该是另外的。
被京城里的人知道了这些,她的一生都毁了!
嫣红跪在地上,仍是满脸的惧意,齐芷凌太可怕了!
齐芷凌起身来到柳飘飘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柳东一打算利用你来对付我。利用你来设计我一出,我见你容貌绝佳,表面与你做朋友,实际设计你成为陆奇轩的妾室,毁了你的局。林国公府再推波助澜,我便成了十恶不赦的人,连带着陆奇轩也会受到牵连。”
柳飘飘这才惊觉齐芷凌有多可怕,哆嗦着身体,一张脸血色尽失,“你……你太可怕了!”
爷爷的打算,齐芷凌猜得一清二楚。
齐芷凌摇了摇头,唇角噙着浅笑,“是柳东一太蠢,拿他最为得意的嫡长孙女算计我和陆奇轩。换做其他人,我还不会这般快猜到。”
在柳东一看来,柳飘飘才够分量,对方毕竟是手握二十万大军和五万禁军的陆奇轩,不是寻常的勋贵世家的男子。
柳飘飘越发的觉得齐芷凌可怕,难怪荣国侯府会毁在齐芷凌的手里,她的这份心计没几个人能与之较量。
“你一副含羞带怯,少女怀春的模样,任谁看到都会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这里,除了陆奇轩一个男人外,再无其他男子,你来也只可能是为了陆奇轩。柳飘飘,柳东一将你当作皇后培养,且不是当今陛下的皇后。”
柳飘飘吓得瞪大了眼,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浑身冷得透彻心扉,冻得她直哆嗦,她不禁用双手抱紧自己。
齐芷凌不是可怕,是恐怖,她什么都知道。
“回去告诉柳东一,我能毁他一个嫡长孙女,也能毁他的林国公府。”
柳东一真当她是平民吗。
有女婢走到柳飘飘的面前,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柳小姐,请离开。”
柳飘飘浑浑噩噩的往外走,她……毁了,一辈子全毁了!
她像是忽然醒悟了过来一样,转身跑到齐芷凌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求求齐姑娘,饶过我这一次,我也是听命行事。齐姑娘不像我,要是我没了爷爷的宠爱,在林国公府会沦为连下人也可以欺负,过得比下人也不如的小姐。”
柳飘飘低低的哭泣着,她也不想的,不想的。但为了能在林国公府活下来,她不得不争,不得不算计。因为她不争,不算计,死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