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说的极是。”黄子馥点了点头。
见黄子馥同意了自己的话,宸妃抬起头,眼睛往着黄子馥瞥了瞥。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黄子馥自然地意识到了宸妃不同以往的表情,便缓缓开口说道:“母妃,你有什么就说吧,不碍事的。”
“子馥……”宸妃紧紧地握着黄子馥的手,黄子馥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宸妃的手中已经有一些微微的湿润了,宸妃将凳子往着黄子馥的方向,又拉近了一些。她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异常热烈的光芒,宸妃一边用一只手拍着黄子馥的手,一边往着四周快速的瞟了一眼。
“子馥,你真的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吗?对于之后,也没有打算吗?”宸妃偏着头,微微的眯着的眼睛之中全是深沉,她细细的打量着黄子馥,连黄子馥脸上最微妙的表情也不放过。
黄子馥愣了愣,她的眉头很自然的微微的皱了起来。黄子馥眼眸垂着,手想要从宸妃的手中抽回来,却无奈宸妃死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两只手的掌心之中,黄子馥只好作罢。
其他的想法么?
黄子馥的眼睛看着桌子上面还剩下半杯的茶杯,视线停留在那杯茶杯上面,陷入了沉思之中。宸妃说的东西,虽然没有点名,但是黄子馥已经很敏锐的猜想到了,不得不说,宸妃平时看起来温柔顺良,但是到底是从将门之家出身的,眼界和气魄就是不一般。
最终,黄子馥还是抬起头,冲着宸妃摇了摇头,表情十分的松懈。“母妃,其他的,我还真没有多想什么,我只希望……南楚可以昌盛和平的发展下去。”
“唉。”听到黄子馥的回答,宸妃将覆盖在黄子馥手上的那只手放到了黄子馥的脸侧,她轻轻的用手摩擦着黄子馥的发鬓,动作温柔缓慢,注视着黄子馥的眼眸之中也是轻柔而充满了叹息的神情。“子馥,可是有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如你想的那般简单。”
宸妃用手将黄子馥的发鬓拨弄的整整齐齐,再缓缓地放下了手。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黄子馥。“子馥,你现在做的这些确实是对南楚有益的,但是你想过你撒手不管的时候吗?到时候你将面临的是什么?这些,子馥。你都考虑了吗?”
黄子馥沉默着,没有说话。
宸妃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做的这些东西,已经触及了大部分的人的利益了,而现在南楚的这些皇子,没有一个人是心系百姓的,真正的为南楚着想的,那些皇子……一个一个的现在心中都只想着自己的权利,而子馥你现在做的就已经是夺取了他们的权利了,一旦你放手,你想想你自己……”
宸妃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是一语中的的让黄子馥思量到了其他的东西。不得说,宸妃说的很有道理。黄子馥在心中仔细的思考着宸妃的话,她自己确实只是一心的想要清楚南楚的毒瘤,到时候再将一个干干净净的国家,交到别人的手中,可是先不说交到谁的手中,如果一旦交出去了,自己确实会面临危险。
况且,现下的南楚,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么……黄子馥的空闲的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宸妃的提议,或许真的就是自己应该走的另一条路,也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见黄子馥一直低着头沉思着,没有说话,宸妃也明白这种事情记不得,明白的人,点一点自然就想清楚了,不明白的人,说的再清楚也是枉然。“子馥,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宸妃说完便缓缓地将黄子馥的手给松开了,她双手合十,端庄的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面,目光也从黄子馥的身上,挪开了。
黄子馥点了点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便缓缓地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母妃,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说的我会好好的考虑的。”
宸妃点了点头,将黄子馥送到了院子门口,一直目送着黄子馥消失在视线能及的地方。
傍晚的京城之中,街道上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街道上面最后的几家小商小贩也正在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了。偶尔还有一两家稍微有一些晚的商贩,在街上叫嚷着买的东西,那些声音在空空的街道上面异常的清晰。
黄子馥缓缓地走在街道上面,不时地看一看那些商贩,眸子之中的神色淡淡的但是却安然。黄子馥眉眼之间的愁绪,也渐渐的被冲淡了,当她看着这些市井生活的人的时候,心中那些愁绪就因为这些对生活十分上心而不考虑其他东西人给吸引住了,这些人都是南楚的子民,也是她要保护的人。
他们微笑着,黄子馥的心中也觉得开心。
走着走着,黄子馥便慢悠悠的走到了京城旁边的一条河旁边,微风轻轻地从河面上吹了过来,带着河面湿气的风,有一种凛冽,让黄子馥的感觉清醒了很多。
黄子馥将身边的茹念给打发了回去,身边只留下方文一个人。她慢慢的走在河道上面,思绪一点一点的防空。
当夜色逐渐的变得浓了一些了,黄子馥便往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正好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亭子。黄子馥踏着缓慢的步伐,往着亭子走去,正当黄子馥要踏过走廊,走向亭子的时候。
黄子馥抬起眼眸,却发现在亭子中间有一个人,他的手中有一盏不太明亮的灯,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那那人的面孔,黄子馥犹豫了一下,还是往着前方走了过去。
“三公主。”沈苏白回过头看着旁边的人是黄子馥的时候,平静的眼眸之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情绪。黄子馥看到沈苏白的面孔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她赶紧的往着周围看了一眼,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看到沈苏白的侍卫。
黄子馥的视线又回到了沈苏白的身上,只见他旁边放着一个小鱼篓,身子前方放着一根长长的鱼竿“你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