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启城自然的明白这个意思,实际上,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感觉到十分的着急。以至于,前一段时间,居然不自觉地跑到黄叶奇的宫殿之中,去警告了他一番,黄启城的内心之中,明明的对于这个愚蠢的六弟就十分的轻视,但是自己的内心之中竟然还是不自觉的慌张了。黄启城一面想着黄叶奇,又想到他现在和黄付文正走的近,自己却一事无成,手便不自觉的捏紧了。
“这法子,是挺好的……”黄启城犹豫着,虽然他很急功近利,但是对于自己的利益还是保持着清醒,“可是……若是我用了那些大齐人,他们现在这么的仇恨南楚,不会到时候倒打一耙吧?”
“这就不用七皇子操心了。”南公子的脸上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七皇子想,这金陵城之中的守卫也不是干看着朝中内乱而不作为的,到时候,那些大齐人帮助七皇子乱了朝堂,但是他们自己还能够跑的出去吗?只要他们身在金陵城之中,七皇子就永远有办法让他们出不去。七皇子只需要,带着自己的亲卫直奔御书房,将玉玺夺过来,挟持顾监国,到时候一切就会水到渠成!”
黄启城的内心涌起了一阵激动,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翻江倒海。南公子的这个方法,在黄启城听起来,仿佛就是将一切都已经给他设计好了一般,他只需要照着去做就好了,一如上一次,上一次纯属是个意外,他没有想到黄子馥竟然还有后招,可是这一次,黄子馥根本来不及回来了,她已经越走越远了,时间上根本的就来不及了。
“七皇子,意下如何?”
黄启城抬起一双明亮的双眼,嘴角逐渐的扩大了弧度,笑容在他的脸上,越来越大。
红色的木门紧紧地关闭着,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放满了书籍,整个房间之中香炉沉屑的味道和书籍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一种让人觉得舒服的清醒的感觉。摆满了奏折的桌子旁边,坐着几个人,大家神色严肃而不苟言笑,空气之中的气氛稍稍的有一些的凝结。
然而这一切的起因,并不是因为大家在说着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由于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顾楷尘的表情,实在是有一些的骇人,他整个人坐的直挺挺的,脸色发青,嘴唇抿的紧紧地,仿佛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顾兄,你一大早的叫我们来,到底是想要说什么事情?”一直坐在一边,等待着顾楷尘说话的黄墨羽,终于的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开口问道。
沉吟了一下,顾楷尘抬起淡淡的眸子,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等等,还有人没有来。”
此刻,御书房之中坐着赵子鸢,黄墨羽还有白亓笙和黄韵文,顾楷尘正在等待着的那个人是他一向崇拜的那个人,沈苏白。黄墨羽皱了皱眉头,原本还想再问一些什么,赵子鸢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见状,黄墨羽只好作罢。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沈苏白终于姗姗来迟。随着“吱呀”的一声,红色的木门终于被推来,一身月牙白的沈苏白,迈进御书房之中,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齐刷刷想向着他投来目光的人,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转身将门给关上,往着大家走去。
看着众人正襟危坐,仿佛有什么极其的重大的事情的样子,沈苏白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好笑的神色,他往前拂袖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顿了顿问道:“这是怎么了?”
六个人堆成的坐着,顾楷尘的对面是黄墨羽,黄韵文的对面是赵子鸢,白亓笙的对面是沈苏白。沈苏白刚刚一坐下,目光便被对面表情冷淡,眸子带着几分阴冷的白亓笙所吸引,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将目光移开。
“沈兄,大家都等着你来呢,顾兄似乎有要是要宣布。”沉默之中,还是黄墨羽首先的先开了口。顾楷尘点了点头,他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淡蓝色的衣袖顺着腿,直直的垂在两边。顾楷尘背坐的笔直,整个人神色严肃。“各位,我的确有要是要和大家商量。”
“愿闻其详。”沈苏白目光淡淡的,在场的人除了他表情依然从容之外,大家或多或少的看起来带着几分紧张。顾楷尘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将那天叫他的家丁从外面搜集来的纸张,给拿了出来。
他轻轻地将纸张传给身边的黄韵文,表情还带着几分怒气,“大家传着看看吧。”黄韵文狐疑的将那纸张打开,当上面的字呈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那表情丝毫的不亚于顾楷尘第一次看见那张纸的样子。
黄韵文看完了第一眼便抬头看向了顾楷尘,顾楷尘点了点头,对着黄韵文轻声的说道:“先给大家看看,看完了再说其他的。”黄韵文蹙着远山眉,克制着自己的震惊两纸张往着后面传了过去。
沈苏白是最后一个拿到纸张的人,他看着这张已经被大家传遍的纸,细细的读着上面的字,脸上的神色也不经的变得有几分的严峻了起来,虽然他一早般知道,迟早是要出事情的。但是当他看到这张在金陵城之中,广为流传的纸张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黄子馥的名字的时候,沈苏白的心中还是不自觉地生气了一阵隐隐的怒气。
只是,沈苏白要比顾楷尘能够克制得多,他只是将心中三分的怒气显示在脸上。沈苏白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生气的原因,或许他只是在替着黄子馥感觉到不值。想起那些百姓,沈苏白的脑海之中很自然的便想起了黄子馥在城外的小树林之中,给那些灾民们布善施粥的画面。那时候,他和黄子馥还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黄子馥一个人站在一个破旧的棚子之中,手中拿着一个比她细细的小手还要大的勺子,细心的给那些灾民们盛粥。
那时候,那些百姓们口中的黄子馥,可不是这个纸上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