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莹和万奇对话的时候,白亓笙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着茶杯的地步,而那双充盈着看起来并不明朗光芒的双眼,则通过在喝茶之时,通过从茶杯底抬起头来的瞬间,小心的观察着金莹和万奇两个人。
听到金莹对于黄子馥的不服气,白亓笙心中有着几分的笑意。原本从他和这金莹见面以来,金莹所透露给他的信息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万奇在和他说话,而金莹则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不过现在,白亓笙能够勉强的感受到,这金莹的性格了。大概也是一个性子比较急切的自负的人了,不在不知不觉之中,白亓笙便在心中暗暗地将金莹和黄子馥做了一番比较。很显然的,除了武艺之外,黄子馥是明显高于这眼前的女人的。
一得出来这结论,白亓笙的心中也微微的愣了愣。他的心底很自然的缓缓地浮现了黄子馥的面容,那运筹帷幄的样子,着实让他的心中激起了一些异样的情感。白亓笙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在现在他竟然也仍然不对当初对黄子馥手下留情而感觉到后悔,现在这黄子馥反过来将他逼到了这个份上了,白亓笙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却并没有太大的恨意。
“白公子……”万奇充斥着困惑的叫声,在第二声之后才将白亓笙从失神之中,唤醒了过来。白亓笙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子亮了一些,他看向对面都是带着几分探寻的目光,微微的笑了一下。“万兄,请讲。”
万奇沉吟了一下,目光虽然是看着白亓笙的,但是他的余光其实还是在看着金莹。见金莹没有话说,万奇顿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依照白公子的看法,我们应当怎么办呢?”
白亓笙眸子微微的垂了垂,他心中勾勒出一条暗暗的线来,他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自己刚才的困惑说出来。白亓笙抬起眸子,又看了一眼万奇和金莹,眉头微微一皱,他沉吟着开口说道:“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万兄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呢?不仅仅是从这金陵城之中得到消息这么简单吧?”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十分的微妙的问题。相比较于自己心中困惑的不确定和争议,这个问题指向性更加的强烈。而且白亓笙其实无论如何也是要问的,即使是不在现在问,之后也是要问的。
对于万奇他们来到这南楚的目的,而且是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白亓笙不相信,他们不知道现在三台丰正在遭受着攻击,现在南楚的情况其实和上一次有一些的相似。不过,关键的地方,在于他这里出了问题了。否则的话,上一次的情况,恐怕会在南楚重现一次。
而现在想必万奇他们也是有了什么打算了,才会在此地出现,在此时十分的关注金陵城之中的消息。而现在白亓笙说是已经归顺了他们,但是对他们具体的情况,白亓笙根本还不算了解。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解答,是关系着他们之间,是否可以真的合作。这无论对于白亓笙来说,还是对于万奇他们来说,都是一层必须要继续的隔阂的纸或者必须要捅破的纸。
白亓笙又将茶杯缓缓地拿了起来,他的双眸小心的观察着对面两个人的表情。很显然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万奇是拿不了主的。
万奇也没有掩饰他拿不了主的样子,而是直接的将目光投向了金莹。被面纱遮挡着大半个面容,只剩下来一双眼睛的金莹,白亓笙也不太能够完全的猜中金莹的心中是如何的想的,他只能够静静的等候着这人给他是或者否的答案。
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静坐着的金莹将背部挺的更加的直了。仿佛是准备要宣告着什么一样庄严。而对于白亓笙的问题,金莹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核心。她那双透露着淡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几分冷漠和严肃。她看着白亓笙的目光,也是直接而冷淡的。
就在白亓笙以为对面的人,或许是不准备给他答案的时候。金莹缓缓地开口了。情绪冷静,而声音平和的金莹,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给人的感觉上,虽然冷冷的,但是比之刚才的时候,温和了不少。
“我们来南楚的目的,恐怕白公子已经猜到了一些了吧?我们的确不是抱着善意来南楚的,而且我们并不是这个时候才到了南楚的,我们已经潜伏了很长的一段的时间了。换句话说,我们从上一次进入了南楚之后,便没有再出去过。”
“我们女皇预言的十分的准确,这黄子馥的的确确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将南楚的防范加强了不少。以至于,现在要是想要从外面再进入南楚的话,简直是难上加难。这北边的匈奴人,就没有这么的聪明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仔细听着金莹说话的白亓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金莹笑了一下,这是对于那些匈奴人的嘲笑。白亓笙眸子垂了垂,遮挡着自己眼中的冷漠。
“不过,”金莹明显画风一转,又继续的说起来,“得感谢一下这些匈奴人,他们现在正在三台丰吸引着这些南楚人的注意力,等到这些南楚人将大部分的经历都注意到三台丰的时候,我们会形成内外夹击的形态,攻击这南楚,到时候南楚熊被我东齐攻克,就指日可待了。”
说到此处,金莹几乎已经将他们的目的解释的十分的清楚了。白亓笙也将所有的话,都听到了自己的心中。对于三台丰的事情,果然这些人是知道。而他们的想法,白亓笙也的确是在心中已经猜测了一二了。不过,对于他们居然是一早便潜伏在这金陵城之中的事情,这一点白亓笙倒是没有想到。
在金莹这样解释了一番之后,白亓笙心中的隔阂自然是相应的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