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现在这套阵法已经极妙，如果练成，希望又能增一分。”
“王爷，恐怕还是不够，待王爷回去之后，我再过去与诸位镇守高手一起参研一番，看能不能再提升一层。”
“再好不过！”胡厚庆笑道。
通过一个时辰的讨论，他见识到了法空武学之丰瞻，思维之敏锐与灵动，不由升起自叹弗如之感。
法空抬头看向云京方向，又看看神京与天京方向，摇摇头道：“这一次大劫，恐怕……”
胡厚庆道：“大师，竭尽全力而已，至于能不能挡得住，那就交给天意吧。”
“王爷，”法空缓缓道：“镇龙渊是不可能对大乾与大永开放的吧？”
“不可能！”胡厚庆毫不犹豫的摇头：“父皇绝不会同意。”
他是了解胡烈元的。
镇龙渊潜藏了太多的高手。
如果不是镇龙渊，大云没有那么多的高手。
这些高手如若全部派出来，大乾与大永联手也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镇龙渊能有这么多的高手，既是因为镇龙渊的窒人气息，也是因为独特的环境。
这独特环境既是危险之源，也是修炼圣境。
如果没有这独特环境，蛟龙绝不可能成形，也难存活，对于蛟龙来说，足够的灵气便如足够的食物，灵气不足，再强也会饿死，更不会茁壮成长。
而这浓郁的灵气再加上蛟龙的气息，对于绝顶高手来说，便是修炼的圣地。
在这里修炼，精神会被磨砺得足够坚韧与强大，而精神越强韧，修炼起来越快，破境也更容易。
更何况还有浓郁充沛的灵气，更是如虎添翼。
更更何况，这么多顶尖高手凑在一起，彼此交流，互相激发，更是难得之极。
同门之间的交流切磋，远远没有他们这般不同门派顶尖高手交流切磋有效果，不同门派高手交流，刺激性更强，更容易撞击出灵感与感悟。
父皇绝不会将镇龙渊开放，一旦开放，便揭了大云的底牌，大云终究还是要一统天下的。
突兀之下出手，闪电突袭，大乾与大永朝廷的顶尖高手在一夜之间倒下。
然后便能长驱直入，毫无阻碍的一统天下。
一旦镇龙渊的底细暴露，大永与大乾都有了防备，那便平白添了诸多波折。
法空叹一口气道：“不开放镇龙渊，不让大乾与大永的高手鼎力相助，恐怕挡不住。”
胡厚庆道：“大师，真挡不住？”
“据现在看，是挡不住的。”法空肃然道。
胡厚庆脸色沉重，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用的，父皇绝不会放开镇龙渊。”
他知道胡烈元的脾气，绝不会因为法空一句话便放开镇龙渊。
“如果挡不住，镇龙渊的所有高手都损失殆尽，不放开镇龙渊又有什么意义？”法空道。
胡厚庆叹道：“父皇绝不会同意的。”
“宁肯让镇龙渊所有高手陪葬？”
“……大师你这话如果对父皇说，父皇可能会有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如果不是大师，我绝不会说这话。”
“王爷放心，不会传出去。”
“父皇很可能会放弃镇守镇龙渊。”胡厚庆道：“既然知道防不住，那便不如不防，随蛟龙去，甚至祸水东引。”
法空慢慢点头。
这种事，身为皇帝绝对做得出来。
对皇帝来说，他国的百姓就不算是人，能折损一些最好不过，死得越多越好。
他叹一口气，摇摇头。
胡厚庆道：“所以大师是劝不了父皇的。”
“其实皇上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镇龙渊有大量的顶尖高手，大乾与大永皇帝都知道的。”
“知道与见过是不同的。”
“……罢了。”法空慢慢点头：“王爷尽快上路吧，我们镇龙渊再见。”
“大师请——”胡厚庆合什。
法空一闪消失无踪。
胡厚庆站在原地，看向茫茫的白云，脸色沉重。
如果镇龙渊真出了蛟龙，父皇不让自己等人阻挡，那自己要不要遵命？
蛟龙一旦飞出镇龙渊，恐怕再无人能制。
再利害的高手，在蛟龙跟前都将是不堪一击的。
到时候，天下之大，处处都是它肆虐之地，到时候将人人自危。
不知道将有多少无辜之人丧身于蛟龙之下，自己奉命驻守镇龙渊，最终却是毫无用处。
自己会不会一直活在内疚之中？
是拼命阻挡，还是趋吉避凶明哲保身？
他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
法空站在玄空寺内，抬头看向皇宫方向，没有去找胡烈元的意思。
胡厚庆一语道破了胡烈元的行事之风，自己如果跟胡烈元说将有蛟龙出世，镇龙渊高手挡不住，胡烈元绝对会将镇守的高手都撤回来。
即使胡烈元又欠了自己一份人情，也是一样的结果，胡烈元绝不会拿镇龙渊顶尖高手来一搏。
可如果没有胡烈元的命令，镇龙渊不开放，调动大乾与大永的高手相援也无用。
再多的顶尖高手，想挡住蛟龙也需要彼此配合，默契配合，施展剑阵。
否则，一蜂窝的扑过去，还不够蛟龙一甩尾的。
让蛟龙出渊，肆虐一番，待百姓个个都盼望救星拯救万民于水火之时，自己再出手，那将能收获最多的功德。
可这种事自己做不出来。
能不让蛟龙出渊，就不让它出渊。
此时，外面有一对夫妇来到玄空寺前，停在大门的十米外，双掌合什，然后跪倒在地。
小西天极乐世界之内，他们两人的一切皆映入他脑海，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心中所想，还有前后的因果。
周远湖夫妇。
启王府王妃得来的神水，温养身体，最终恢复了身体，有了身孕。
对他们夫妇而言恩同再造，感激之至。
法空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谁能想到这个周远湖现在看着平平无奇，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最终却成长为一朝的宰相。
他的向上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曲曲折折，却一直退而不倒，进进退退，顽强异常。
而这位周夫人却是一个贤内助，智慧过人，对于周远湖的宦海生涯助益极大。
夫妇两人联手，让他最终成为大云朝权倾一时的宰相。
他们两人的信力已经朝他涌过来，让他笑容更盛，满意的点点头。
他们能在这个时候碰上自己，也是缘法。
他的声音在两人的脑海里响起：“贵伉俪不必多礼，时机一到，开花结果，乃是自然之理。”
两人一怔，脸色微变。
他们万没想到法空竟然真在玄空寺内。
法空的声音在他们脑海响起：“贵伉俪不必多言，贫僧已经收下谢意了，有缘再会吧，阿弥陀佛。”
两人再次向玄空寺一跪。
他们脑海却再没有出现法空的声音，好像已经彻底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惊喜莫名，没想到真碰上了法空，真结下了缘法。
这意味着自己二人已然被法空记住，如果危急关头向法空求助，应该有所应和。
这是天大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