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从城头呼啸而来,飞落在城下,建奴和蒙古鞑子的军阵之中,发出声声噗噗噗的入肉声。
霎时间,军阵中马嘶人嚎,哀嚎声不断,一个个士兵应声落马,被箭矢射中的战马,马蹄翻飞,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军阵中横冲直撞。
落地重伤的士兵,瞬间被受惊的战马踩成肉泥。
建奴和蒙古鞑子,在遭受一轮箭矢攻击之后,也已经抵近城墙,使得他们能够,向城上的白杆军,同样回以弓箭。
于是,怪异的一幕,在水头沟城关发生了,两番人马,都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只见箭矢在迷雾中乱飞,伴随着的只有满天的喊杀声,与城上城下的一声声哀嚎惨叫,渗人心魂,令人不寒而栗。
而另一边,多尔衮、塔什海的六万大军,也已抵达西沟口,正在做着最后的进攻准备。
六万骑兵,同样是分为两队,从不同的方向,迎面三十五度冲击。
六万铁骑,同时敲击大地的声音,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犹如海潮来袭,势不可挡,伴随着建奴,和蒙古鞑子高亢的喊杀声。
西沟口城关上,白杆军的战鼓,如同雨点般密集,震耳欲聋,秦良玉手持长枪立于城头,从他的面容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由于大雾的原因,秦良玉,根本看不清楚建奴,和蒙古鞑子,距离城关还有多远,只能凭着经验,听着敌人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判断大概的距离。
仅仅从这一些细节,秦良玉比马祥麟、秦佐明要老辣得多,虽然看不见人,但也没有选择盲目的开炮。
马蹄敲击大地,如雷的声音越来越响,建奴和蒙古鞑子的喊杀声,也越来越洪亮。
就在这时,秦良玉拔高嗓音,大声喊道:“开炮!”
炮声一响,脚下的大地也晃了几晃,一时间,建奴和蒙古鞑子的马蹄声、冲杀声,都被这震天的炮响,给盖住了。
大炮飞出的炮弹,在建奴和蒙古鞑子的军阵中,掀起一阵烟尘,喊杀声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随之传来的是,夹杂在震天声浪里,哭爹喊娘的哀嚎声,被炮击落的士兵,皮开肉炸,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早已气绝身亡,被击中的战马,肠子拖了一地,发不出半声嘶鸣声。
城下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鲜红的血液,斑斑点点的洒落在大地之上,给这个黯然秋色,增添了一抹红。
建奴和蒙古鞑子,在大炮的攻击下,只是迟滞了一瞬,又急如风,迅如雷的,冲向西沟口城关。
随着建奴和蒙古鞑子的靠近,迎面而来的,是如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鲜血,在空中抛洒,惨叫声四起。
在后方督阵的多尔衮,听着己方人马惨绝人寰的哀嚎,仅仅是从这些哀嚎声中,多尔衮就已感知到,己方人马损失不少。
不禁暗自感叹,不知对面明军,是何人在指挥作战,在这样不利于,守城的天气情况下,还能给己方造成如此大的伤亡,此人绝非善善之辈,难不成此人就是那,三边总督孙传庭?
虽然感觉己方人马,损失不少,可多尔衮,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吩咐道:“塔什海,加强攻势,务必一举拿下西河口,要不然等到正午,大雾散开,将不利于我军攻城。”
塔什海,不敢怠慢高声应道:“末将遵命。”
随着多尔衮的命令下达,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建奴和蒙古鞑子的进攻,更为迅猛了。
很快建奴和蒙古鞑子,也向西河口城头搭弓射箭,一边搭起了云梯,两边的箭矢,如两片乌云相撞,又在空中交叉而过,落入了对方的正中,一阵噗噗声过后,不知有多少双方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西河口的城墙并不算高,至多不过十米,秦拱明见建奴,和蒙古鞑子的云梯,已经搭上城头。
大声喊道:“姑母大人,从建奴和蒙古鞑子,射出的箭矢密集度来看,人数不在五万之下,还是让预备的五千骑兵上城,参与防守吧?”
秦良玉左手持盾,右手持枪顶在最前面,顾不上正眼看秦拱明。
秦良玉大声叫道:“拱明你判断的不错,从建奴和蒙古达子,冲锋的马蹄声来判断,人数应该在六万左右,那五千人暂且不动,就算攻城的敌军有六万人,以三万白杆军足以应对。”
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了西河口城头,如果你从城下看,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像潮水一般,迅速涌向西河口。
伴随着竭力的呐喊,石块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砸得建奴和蒙古鞑子,人仰马翻。
双方的箭矢凌空乱飞,城头上的白杆军士兵,脸上布满了血污,却看不出半分畏惧。
建奴和蒙古鞑子,占着人数的优势,在一番艰难的争斗后,终于有人登上城头,在城头上和白杆军,发生了更为激烈的近身肉搏。
双方士兵眼中都充斥着,仇恨的目光,挥舞着手中兵器,毫不退缩,迎面而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建奴和蒙古鞑达子的弯刀铁锤,在白杆军长枪面前,占不到丝毫便宜。
一时间,西河口城头,刀兵相撞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四起,有被斩落的手臂,有被砍断的大腿,更多的是建奴和蒙古鞑子,被长枪穿得透心凉的尸体。
空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西河口城头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城墙,多余的血液,顺着城墙滴落而下,在低洼处,形成了一滩血水。
白杆军,在秦良玉的代带领下,越战越勇,眼神里透着冲天豪气,和拼死一杀的决绝,手中长枪不断刺入,建奴和蒙古鞑子的身体中,大片攻上城头的建奴和蒙古鞑子,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
有的没有当场毙命,口中冒着血沫,喉咙犹如破了的风箱,喘着粗气,等着死神的降临。
就算如此,建奴和蒙古鞑子,依然举刀向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和白杆军殊死一搏,厮杀声和金戈交鸣之声,再次响彻西河口上空。
放眼满目都是尸山血海,空气中的血腥味,闻之让人作呕,这就是人间炼狱,不禁让人毛骨俱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