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和蒙古鞑子军前,鳌拜正在来回踱步,不时驻足看向扬直口方向,焦急的等着探马的回报。
一旁的济尔哈朗,虽然看上去不像鳌拜这么迫不及待,但多少还是有些着急的。
因为现在的情况,在关内多呆一会儿,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济尔哈朗能做到稳扎稳打、不冒进,那是身为一军统帅应该有的素质,但不代表他不着急。
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这时,鳌拜出声大喊道:“王爷,我们的探马回来了。”鳌拜一边喊,一边指着远处飞奔而来的两骑。
鳌拜这么一喊,济尔哈朗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眺望向鳌拜手指的方向。
两骑探马越来越近,就在距离济尔哈朗和鳌拜两百多米时,探马勒住了马缰,挥手示意前方安全。
济尔哈朗见状,不免有些气愤,含着些许怒意的对鳌拜说道:“这探马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连这么一小段路都不想走。”
鳌拜谄媚的笑了笑,说道:“王爷,可能是他们太累了吧!这一会儿,他们来来回回都跑好几趟了;
估计前面又没有什么异常,该禀报的之前都禀报过了,也没有什么新的情况,要和你当面禀报,所以就……”
鳌拜自行脑补,把探马的这不合逻辑的行为,给自圆其说了。
济尔哈朗原本是想叫他们过来问话的,可听鳌拜这么一说,好像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自己之前已经派出去好几波探马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要是有新情况的话,他们早就过来禀报了,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
济尔哈朗这么想着,随即大声喊道:“全军做好战斗准备,目标杨直口。”
随着济尔哈朗的军令传达,建奴和蒙古鞑子的三万大军,手持兵刃,杀气腾腾、浩浩荡荡的径直走向杨直口。
谨慎了一路的济尔哈朗,恐怕万万也想不到,会在最后这么一哆嗦上吃了亏,使得自己步入绝境。
两百米开外的两名明君斥候,见建奴和蒙古鞑子开拔,立刻就调转马头,向来时的路飞奔而回。
这不禁让身后的济尔哈朗看着有些奇怪,似是自语般的对鳌拜说道:“你不是说他们累了吗?怎么现在比谁都跑得快。”
“大军开拔,他们自然是要在前面探路的,探马总不能缩在大军后面吧!”鳌拜顺理成章的解释了一句。八壹中文網
这话一出,又把济尔哈朗刚生出来的一丝怀疑给打消了。
因为,鳌拜说这话确实让济尔哈朗找不出什么毛病。
两骑斥候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回转到明军阵中,来到孙传庭跟前,行了一礼,急声说道:“禀督帅,建奴和蒙古鞑子的大军,已经向杨直口开拔,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抵达杨直口。”
“好!终于来了,传我军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孙传庭不由激动的说道。
秦拱明几人,听到建奴和蒙古鞑子来了的消息后,手不停在马刀的刀把上摩挲,早已经有些按耐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头高挂正中来到了午时。
几万明军在这半个时辰里,都觉得时间尤为的漫长,甚是难熬。
就在这最难熬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轰轰隆隆的马蹄声,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扬起了漫天尘土,犹如沙尘暴来袭般狂暴而又迅捷。
是的,济尔哈朗向杨直口发起了冲锋。
此时的建奴和蒙古鞑子,与和明军骑兵野战时有所不同,他们弯弓搭箭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手并没有提着马缰,而是用双腿控制着战马向前奔跑,但速度却是不仅分毫。
杨直口守将罗继廷,在城头看到满天黄沙的一刹那,高声喊道:“敌袭!擂鼓!”
威严的战鼓声,咚咚咚直冲云霄,杨直口城头的一个个明军将士,闻声而动。
弓箭手、拉满弓弦,盾牌兵、举着盾牌站在最前面,还有搬原木的、搬滚石的,各司其职,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好了攻击准备。
就在这时杨直口关外,有一骑建奴的探马,正在飞奔疾驰跑向远处,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怕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伴随着建奴和蒙古鞑子的冲锋呐喊声,极速靠近杨直口。
建奴和鞑子只是在几十息之间,就冲到了杨直口城下。
济尔哈朗没有保持他们大清读三国时学来的传统,让人上前叫阵,缺少了仪式感,多少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仅是在接触的刹那,两军都毫不客气地向对方射出了上万支箭矢。
一支支利箭划破长空,拖着嗖嗖嗖的声,向敌人飞掠而去。
如两片乌云般的箭雨,先是在空中相遇,再而交叉而过,最后落向敌军。
带着寒芒的箭矢,如暴雨般落在杨直口城上城下,穿透了士兵们的战甲,带起了一片片血雾。
顿时,惨叫声四起,伴随着血腥味,向四周弥漫。
就在建奴和蒙古鞑子与守城的明军接触瞬间,孙传庭翻身上马,高举手中战刀,咆哮着喊道:“进攻!”
在孙传庭的一声令下,埋伏于杨直口外围的四万多明军铁骑,突然暴起,向建奴和蒙古鞑子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势大力沉的马蹄声,轰轰作响犹如九天云雷,光是这声音就不禁让人胆寒。
济尔哈朗,在听到身后传来战马奔腾声的第一时间,就感大事不妙,但为了稳定军心,他并没有想着要逃。
济尔哈朗作为一个军事素质较高的统军将领,他深深的知道,现在一旦逃跑将会全军溃败,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济尔哈朗选择义无反顾的进攻,他坚信多尔衮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关外发起攻击,只有打开关口,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些念头,只是在济尔哈朗的脑海中一闪即逝。
可也就在这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刹那,明军的四万铁骑,就已经靠了上来。
还未等短兵相接,一大片乌云就从建奴和蒙古鞑子后面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