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流露惊讶，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女子。
从表面来看，她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若是没有说谎，那她能从资源匮乏的人界飞升灵界，那天赋未免太过可怕。
比起原来的样貌，她现在看起来更具有欺骗性。
杏眼的眼尾下垂，卧蚕让她看起来更加甜美，比原先少了几分恣意与张扬。
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脸部线条柔和，更偏鹅蛋脸。
当然，这是“景婵”。
“那你还没有文关吧？”男人问道。
“文关？”秦别枝疑惑。
“是一种身份令牌，灵界的每个人都需要文关才能在不同地方来往。”男人解释道，“如果没有文关，你在各个区域的身份都是不被认可的。”
“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哥提醒。”秦别枝笑着道。
“可惜咱们镇上没有办文关的地方，不然你在这儿就可以办了。”男人看着她，有些可惜地道。
“那大哥可以告诉我哪里能办吗？”秦别枝问。
“往前走一百里，有座城叫江城，里面有文塔的分塔。”男人道，“不过我这儿有事，就不能带你去了。”
“我可以带你去！”小乞丐探头道。
“去去，小孩别在这儿捣乱。”男人看到他嫌恶地道。
“没事，让他带我去好了，谢谢大哥。”秦别枝双手抱臂，轻笑声道。
男人皱着眉，半晌没有再说，“行吧，那可别怪我没劝你。”
秦别枝颔首，然后一把将小乞丐拎了起来，离开了小镇。
从风水镇去往江城中间要穿过一座森林，秦别枝也不急，便慢悠悠地一路走去。
“跟我说说灵界呗。”秦别枝笑道。
小乞丐故作高深地咳嗽一声，“灵界的地域可以简单分为一岛四海八州，一岛即蓬莱岛；四海为雷霆海域、无上海、川海与闻舟海；八州则指星州、天州、白州、枫州、新州、中州、力州与廿州，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中州。”
“而在这一岛四海八州中，三宗五门八家为灵界势力之最，当然也有些低调的势力并不弱于他们。”
“三宗，即天剑宗、莫水宗与阳玄宗；五门，即珠玑门、紫薇门、医门、幻音门与玄武门；最后是八家，即谢、江、荼、杨、清、宋、赫连及澹台家。这十六个势力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像这十六家势力，几乎都有一位大乘后期的强者坐镇，甚至是渡劫期的老祖也不是没可能。”
秦别枝一边听他介绍，一边迅速地记忆着。
这些信息得支持她在这方天地混迹很久。
“文塔是什么？”秦别枝还记得之前那个人所提到的名字。
“文塔就是负责发布文关的，据说它是由三宗出资创办的，而不少一流及以上的势力都在文塔里有个位置，它是唯一的中立势力。”小乞丐说着，从他的衣兜里拿出一块用普通的石头制作的粗糙令牌，“这个就是文关。”
“材质好差。”秦别枝道。
小乞丐脸色僵了僵，随即小声地道：“文关的炼制材质是根据身份的不同去采用不同的材质，像我们这种没天赋没背景的人也只配用这种最差的料子。”
“所以从文关的材质与样式上，就能判断一个人的背景或是天赋。”
秦别枝摸摸下巴，“所以有哪些？”
“文关根据材质分为三六九等，下三等多由理石制造，中三等多为翡翠或其他玉石，上三等中七、八琉璃，而拥有九等的在一州寻不出百人，是由一种特殊的天材地宝——九天玄玉。”
“你一眼就知道，那是在三等中的哪一等，因为光泽和品质都是不同的。”小乞丐摸着自己的文关，“我这种就是最差的一等。不过，你能从人界飞升上来，肯定有中三等的……我还没听过哪个从人界飞升上来的人，是下三等呢。”
这几乎是把一个人的一辈子就和三六九等绑定了。
秦别枝想吐槽这是什么封建等级制，但又想了想，这本就属于古代。
只是她对这种傻逼制度喜欢不起来。
给一个人打上下等的标签，就这么容易吗？
“人的一生只有两次机会，第一次是出生时根据家庭的判断，第二次是灵根觉醒时。当然，这第二次也可以留到以后，不过那时就要综合年龄与境界来判定了。”
小乞丐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或者说，绝大多数灵界的人也已经接受了。
秦别枝觉得灵界也没有那么好。
还不如在人界出生得快乐。
她揉揉小乞丐的发顶，“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啦。”小乞丐笑了笑，“刚出生时我的父母就把我抛下了，还是镇子上的好心大叔帮我去登记的。”
“当时总有登记名字吧？”
森林已经穿过大半。
“我不知道哦。”小乞丐道，“那个也不重要吧？只要知道是自己就可以啦～”
秦别枝还没来得及说话，小乞丐已经快步冲出森林，望着前面的江城喊道：“就是这里了！”
“文塔一般在城里的最中间……你看到那座塔了吗？”小乞丐指着露出一截的白色塔尖，回头看着秦别枝问道。
“看到了，走吧。”
秦别枝答道。
虽说有着文关这种东西，不过江城的城关处并未有人把守，因此她们很轻松就进入了城里。
二人直奔文塔。
秦别枝在附近给小乞丐找了家客栈，让对方先去沐浴，她独自去往文塔。
离开客栈的瞬间，她便褪去了伪装。
她露出原本的样貌：一双眼如杏仁般，上扬的眼尾加上一点痣令她有种媚与甜之间的冲突。
杏眼柳眉，朱唇皓齿，肌若凝脂，肤色冷白。
长发被她随意地有束带扎起，留下几缕发丝垂在肩膀。
文塔前，守卫在见到秦别枝时有瞬间的失神，在意识到失态后有些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问：
“请问这位小姐来文塔有何事？”
“我是来申请文关的。”秦别枝道。
“是第二次申请吗？”守卫问。
“不，我是刚来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