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问候,她就急忙的问道:“吴伯,如今病情怎么样?”
吴伯见任萍儿并没有什么扭捏,而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没有在做什么虚礼:“我是昨天发现的得病的士兵的,可是就刚才又有了两个士兵开始发烧呕吐了,没有想到这次疫情竟然来的这样突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疫情比十年前的疫情来的还要凶猛。”他的语气里满是落寞。
任萍儿看着他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不,吴伯,这次疫情绝对不会比十年前的厉害,因为有我。”她的话语里皆是满满的自信。
军队里不比普通百姓的医所,这里全部是男人,而且大多都是身体有伤的,为了包扎伤口很多士兵都没有穿衣服,看到进来一个女人也都开始恐慌起来,全部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任萍儿也没有扭捏的,和吴伯看了那三个得了疫病的士兵,然后就着一个书案将自己研究的药方写了下来。
“这里的水要煮开再喝,还有这几天士兵们都吃了一些什么,要调查清楚。”任萍儿吩咐道。
吴伯拿着药方:“前几天王爷听说这瘟疫是在家禽上得的,所以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在山上打的,水也是前面的河水,并没有吃城镇里的井水啊。”任萍儿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难道这疫情已经扩散到了山上的野禽吗。
“待会,吴伯你带我去看看士兵喝的水还有吃的野禽吧。”吴伯看着任萍儿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眼下也是青色一片:“任大人,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啊。”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
任萍儿拍了拍腰上的尚方宝剑:“我这脑袋还挂在这尚方宝剑上呢,我可不敢有所怠慢。”她的笑分外的明媚,把自己的性命说的极其的云淡风轻一样。
“吴伯,现在带我到水源地方去看看吧。”她说完就要转身去水源的地方,吴伯伯叹了一口气:“王爷这两天也是没日没夜的巡查,暴民也基本压制住了,可是却发现这暴民里竟然藏着许多的南疆人,所以一直在加紧巡查呢,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任萍儿点头:“他是三军首领,自然要以军事为重。”
吴伯听到她的话声音也敬佩起来:“等一会,任大人可以回到王爷的帐篷里休息一会。”两个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音。
任萍儿用两个小罐子一个罐子装进水,一个罐子装进土,吴伯上前问道:“任大人这是干什么?”
“我在培养细菌啊,待会我找一块牛肉,如果明天早上牛肉变色,我就知道这水里究竟有没有细菌了。”任萍儿拿着两个小罐子。
“细菌?那是什么东西?”吴伯睁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任萍儿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细菌,她淡淡的笑了笑:“我们生活万物里,有相辅相成的事物,也有以物克物的东西,来让这个世界平衡,而这个细菌就是以物克物的,好的细菌可以克制坏的细菌,而这个瘟疫就是坏的细菌,所以我要找出这个坏的细菌然后才能攻克他。”
吴伯伯若有所思的点头,良久说道:“以毒攻毒。”
任萍儿尴尬的笑了笑:“对,以毒攻毒。”
两个人回到营地,那三个士兵病情得到了控制,已经不再呕吐了,发烧的情况也得到了缓解,任萍儿把牛肉分别放在两个罐子里准备回到慕容天翊的帐篷里休息。
慕容天翊的帐篷里很简单,吴伯端上一些吃食:“任大人,军营里食物很简单,你就将就着用吧。”
任萍儿看到托盘里的东西,一碟凉菜,一碟牛肉炖白菜,一碗米饭,她笑着拿起筷子说道:“这是我这十几天来吃的最好一顿饭了,这可不是简单,对我来说简直是美味佳肴了。”她说完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吴伯看到任萍儿有些消瘦的脸颊,心里满是心疼,那嘉关镇里的环境一定要比这里幸苦的多,他眼里满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大,却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啊。
任萍儿也是累极了,吃饱了饭就窝在慕容天翊铺着的虎皮长椅上睡着了,吴伯看着心疼拿起一床被子就给她盖上然后悄悄的退出来,命令士兵严加把守。
慕容天翊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他在去了嘉关镇才知道任萍儿也来了,而且还来了四天了,他心里又急又气,又听到她今天去了营地,急忙调转马头回到营地。
他刚进营地就听到禀报,说任萍儿已经躺在他的帐篷里休息了,他心里有些懊恼,想着待会见到这个小丫头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他故意虎着脸推开门要兴师问罪,却发现帐篷里竟然是黑的,看到长椅上窝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呼吸也很沉,他的心就软了下来。
将煤油灯点亮,看到长椅上那蜷缩瘦弱的身影,心里疼了一下,他悄悄走到她的身边,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形成一道阴影,她穿着官服上也沾满了泥点子,大大的官服将她趁的更加瘦弱。
他慢慢的将她抱了起来,眉头更加锁紧,来之前抱着她的时候还有些分量,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瘦的这样轻。
此时他哪里还有什么脾气更多的就是心疼和怜惜,任萍儿感觉自己在移动,慢慢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躺在慕容天翊的怀里,嘴角淡淡的露出了笑容,嘴里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相公你回来了啊。”那声问候好像在家时候,每次他下朝回家,她站在门口处朝着他喊的话,让他心里暖的一塌糊涂。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用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翘鼻:“你啊,不听话,怎么就自己跑过来呢,你可知道我担心死了。”可是任萍儿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揉了揉鼻子然后抱着他的胳膊,嘴里嘟囔着:“相公,我好困,我们睡觉觉好不好。”好像梦中的低喃一样,慕容天翊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脱了鞋和她躺在一起。
本来他每次回到营地都会召集将领开一次会,看一会地图的,可是今天却没有了那些心思,慢慢的也根着自己的妻子沉入了梦乡里。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任萍儿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里十分的陌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在营地里。
她又习惯的躺在慕容天翊的怀里拱了拱,然后抱着他窄细的腰身嘴角上扬起来,突然她猛的抬头却迎上了他漆黑的一双眼睛:“相公,你回来了。”
慕容天翊含笑的看着她:“嗯,你抱了我一个晚上,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回来没有啊。”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任萍儿笑着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相公,早上好。”
慕容天翊虎着脸看着她:“我一点都不好,你说自己一个人怎么就偷偷跑到这里来了啊,要我多担心啊。”
任萍儿笑嘻嘻的趴在他的胸口上:“这不是想你吗,再说这次瘟疫很厉害,我不过来,我会担心你的。”
“唉,真拿你没有办法,起来吧,一会我是手下要过来了。”这里是营地,任萍儿知道不能起的太晚了,她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两个人起了床用了一些早膳,因为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忙所以并没有太多甜言蜜语就各自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