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这一举动,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八?一中文?网■因为柴荣是一个大国的皇帝,他能亲临前敌已属难能可贵了,又有谁能想到,他会在战役的最关键时刻,带着几十名士兵冲入敌阵,以万金之躯与那些虎狼之身肉搏?
就在周军右翼崩塌之时,北汉主刘崇欣喜若狂,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汉军是没有理由不取得胜利的。
这是他出兵的第一场大战,如果在这一战中,他能够击溃周军的主力,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后周立国不过仅有三年,开国皇帝郭威新死,新主柴荣刚刚即位,在国内毫无威望可言。
一旦战败,整个国家必将全线动摇,他自然就可以率领大军出泽潞、入怀孟、过黄河,然后直捣大梁,君临天下,重建刘家的宗庙社稷。
所以此时的刘崇,已是得意的忘乎所以,竟然传令在军中摆好了酒宴,只等战役结束后就开席庆功。
可是刘崇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看起来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却突然在敌军之中杀出一小队人马,如利刃一般直透己阵。而让刘崇更加难以想象的是,这队人马为之人,竟然会是他从来就不曾放在眼内的后周新主柴荣。
这一来,战场上的形势陡然逆转。不单是刘崇,几乎所有的汉军都被柴荣这股无可匹敌的气势所压倒。柴荣所过之处,汉军无不四散奔逃,只在眨眼之间,汉军的阵脚已被他冲得大乱。
都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真是不假。紧随柴荣之后,于周军的左翼,又有一员叫做赵匡胤的大将冲了出来,横向杀入北汉军中。
这员大将更加生猛,一条镔铁大棍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当者无不披靡,顿时将敌军杀得大乱。
至此。周军已是彻底扭转了颓势,李重进、张永德、向训等大将纷纷传令所部出击,周军将士们更是在柴荣亲自上阵杀敌的鼓舞之下,无不舍生忘死。个个如下山猛虎般地扑向了敌军。
就在这个时候,又生了一件极涨周军士气的事。就是在柴荣刚冲入战场之时,汉军的先锋指挥使张元徽有心为自己立一奇功,所以立即拨马迎向柴荣,结果一不留神被战马掀翻在地。当场就被刚冲上来的周军围住斩杀。▲八一?中文??网.ww.?
张元徽是汉军中有名的战将,他这一死,更使北汉军心大乱。而此时的周军,正是士气最猛之时,两边一消一长,局面彻底被扳了过来,北汉全军溃败,被杀得溃不成军。刘崇见势不好,在军中拼命舞动红旗,妄图能阻止溃势。
然而这个时候。北汉的大军已经乱得一踏糊涂,根本就遏制不住。
辽将杨衮眼看周军势大,不敢应战,同时又恨刘崇此前将话说得太满,也不愿对其援助,只是带着手下辽军,从一侧撤出了战场。刘崇得不到辽军的支援,已是无力回天了,不多时便被溃军裹挟而去。
再说此前逃走的樊爱能和何徽,一路之上带着溃兵大肆劫掠周军的辎重车辆。柴荣连派多名亲兵召他们返回战场。但毫无用处,甚至有不少亲兵还被这两人手下的乱军杀死。
这还不算,樊、何二人一路逃跑,又一路散布谣言。称:“辽国大军到了,前军已经惨败,剩下的都已投降了。”
这时河阳节度使刘词正率后军北上,正好在途中遇见樊爱能、何徽,这两人力劝刘词收兵,但刘词并不相信。仍带着大军继续前进,结果在傍晚时分,突然遭遇了刘崇所剩的残部一万多人。
刘词见罢,立刻传令全军进击,这时正逢汉军新败,士气极为低落,突然间遭到了后周这支生力军的劫杀,哪还有心思拒敌,又是一场大败。而且这一次败得更惨,被周军一路追杀到高平县城,几乎就是全军覆没,漫山遍野都是汉兵尸体,丢弃的武器、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刘崇仅带着一百骑兵,脱掉龙袍,换上粗布衣服,顺着山路向北逃窜。结果又不认识路,只好在半路上抓来一个村民作向导,也是活该他倒霉,这个村民也不认识路,又不敢不给他指路,最终向前走出了一百多里,稀里糊涂地把他领到了周属的晋州,
眼看就要进城了,刘崇这才一下子觉不对,只好又将这名向导杀死,掉过头来向后方逃窜,最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逃回了晋阳。
高平一战,至此全部结束,其结果是以北汉的惨败而告终,使其数万大军灰飞烟灭,再也无力进犯中原。而柴荣则以其人的勇略和果敢坚决的作风,近乎完美的赢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从而一举打破了朝野上下对其军事能力的疑问,并使他在国内的统治地位得到彻底巩固。八?一★中?文?网.ww.■
高平之战的胜利无疑是属于柴荣的,不过在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成了这场大战的赢家。正是通过高平这一战,那个人的名字才第一次被历史所铭记,他就是紧随柴荣之后冲入战场的那员大将,北宋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
冯道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一段很长的分析,暂时先不说。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判断,并不是认为他的操守有多高,而是根据这个人的头脑非常灵活。
一个人如果一向滑头,只能说明他是小滑头,真正大滑头需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冯道不是没有直言进谏的时候,比如说在李嗣源面前他就很敢说话,因为对这种人说过了没有问题,反过来尽管石敬瑭很尊敬冯道,但冯道也是一言不,因为跟这种人说多容易出事,可以说他从政的经验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
冯道对柴荣说的话虽然很直接,但是柴荣一声从没因为人直言进谏而杀过任何一个人,不能不承认柴荣在这方面上有李世民的风度,而冯道看人也是相当准的。
说到赵匡胤,问题就变得简单了,一切生平简介和修饰词语都可以统统去掉,什么主语、谓语、宾语、歇后语也可以省略不用,因为这是一个完全不需要进行任何炒作和包装的大牌政治明星,而且还是个一红就是一千年,永远都不会过气的级大明星。
后唐天成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公元927年3月21日)。这一天距后唐明宗李嗣源登上皇位还不满一年。李嗣源这老头一辈子谦虚谨慎,从不遭灾惹祸,也没想过去争权夺利,没想到临老了。竟然稀里糊涂地当上了皇帝,心里面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每天都要在皇宫里面摆好香案,焚香祷告,口中念念有词道:“苍天啊!大地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啊!臣本蕃人。岂足治天下!世乱久矣,愿天早生圣人,为百姓主!”
这几句话,李嗣源几乎每天都要念上几遍,宫里面的人也都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奇怪。然而就在这一天,当李嗣源刚刚将这几句祷词念完之后,突然间有一道赤色光柱从皇宫之外的夹马营内冲天而起,紧随其后便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一个伟人就此诞生了。
史载赵匡胤出生时。“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并且“体有金色,三日不变”。
像这种记载,只要是对历史感兴趣的朋友,也都见怪不怪了,那么这种非常奇特的自然现象究竟会不会是真的呢?
这个也不见得完全没有根据,比如说他“体有金色”,大概是因为赵匡胤出生时黄疸过多,身体不算太好,不过好在三天之后。黄疸就消失了,赵匡胤也就恢复了健康。
至于“赤光绕室”,这有可能因为赵匡胤是在春天出生,春寒料峭。气温不高,产妇怕受风寒,所以家里面火烧的比较旺,其实就是由火光所造成得一种很普遍的自然现象。
唯有“异香经宿不散”这一句很难理解,似乎是出了目前所掌握的物理学和生理学范畴。
但是赵匡胤的小名恰恰又叫做“香孩儿”,不知道跟这个事情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原本是五代初期著名军阀成德节度使王镕麾下的一员猛将。
梁、晋夹河大战时代,王镕派赵弘殷带5oo人马支援李存勖,其后就被李存勖留在了晋军之中,等后唐开国后,赵弘殷因功被封为禁军飞捷指挥使。飞捷指挥使归口于侍卫马军司,在禁军中属于中层干部,油水不大。
其后很多年,虽然中原地区内乱频,朝代接连更替,但赵弘殷始终是没能抓住机会,使自己的社会地位得到大幅提高,所以赵匡胤的整个青少年时期,家境都基本维持在中产阶级这一层次上,没有能够享受到什么特权。
不过好在赵匡胤的父亲官职虽然不高,但武功却是不低,史称其“少骁勇,善骑射”,这就为赵匡胤最终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赵匡胤曾自创太祖长拳,现为我国六大名拳之一)。
赵匡胤的出生地夹马营,应是禁军夹马直的营地,除赵弘殷外,还有好多将领都将家安在此处,赵匡胤当然也就不愁没有小伙伴跟他在一起玩耍。
事实上,日后成为北宋开国名将的韩令坤就是在这里跟赵匡胤相识并与他结为莫逆之交的。
赵匡胤成天跟这帮小朋友们一起,习文练武,喝酒赌博,过得还是非常快乐。再加上赵匡胤稍大一点后,长得“容貌雄伟,器度豁如”,又很有武学的天分,无论是骑马、射箭、摔跤、打架,各科成绩都要远远地好于同龄的孩子,所以俨然就成了这里的一个孩子头。
有一次,不知谁弄来一匹烈马,性格非常火爆,笼头不让戴,缰绳也不让拴,谁也制服不了。
正好被赵匡胤看见了,没想到他的脾气比这匹马还要火爆,也不跟人多说话,一跃就翻上了马背。
这匹烈马知道这是赵匡胤有意将它驯服,暗想这可不能让他得逞,于是立即蹄狂奔,宛如疾风闪电般冲了出去。
这匹烈马拼命向前奔跑,一路向城外冲去,赵匡胤紧紧抓住马鬃,随着马身高低起伏,始终在马背之上稳稳坐定。
然而就在将要出城时,赵匡胤一个不留神,脑袋“嘭”地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城门楣上,顿时将他摔落下去。旁边人无不被吓得大惊失色,都以为这一下赵匡胤是必死无疑,却不想他刚落到地上,就一跃而起,又飞身跳上了那匹烈马的背上,并最终成功将其制服。
这件事,让赵匡胤在他那帮小伙伴们中名噪一时,并使他“孩子王”的地位更加稳固。
赵匡胤对此也是得意洋洋,整天领着那帮孩子们做一些排兵打仗的游戏,梦想着等自己长大之后,也能成为一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统率大军,冲锋陷阵,决胜疆场。
可是一直到他二十一岁,白学了一身好武艺,也没能混上个一官半职,仍然处于待业状态。
这时候赵匡胤已经娶妻生子了,按理说早就应当自立门户,可他连一文钱收入都没有,就连给孩子买奶粉都要朝家里要钱,心情是非常苦闷。最终,赵匡胤实在是无法再度忍受这种枯燥的宅男生活,便毅然决然地抛下了结婚三年的妻子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勇敢地踏上了闯荡江湖的旅程。
赵匡胤这次出行的时间,大致是在公元947年的夏天,也就是在后汉高祖刘知远开国的前后,那么他这一次出行的目的,就不能简单地去理解成为了出去寻找机会,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到外面混碗饭吃。
因为在这几年间,中原地区战乱频,正是他这样的热血男儿奋之时,按理说中原才是机会最多的地方。
但赵匡胤却选择了从这里出,一路向西行走,使他的足迹远达陕西、甘肃、湖北等省,这样就使他远离了当时的政治中心,来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定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