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永恒集团,人事部。
温雅收到辞退通知后,来到人事部大闹一场,无果。
悻悻地抱着属于她的东西离开永恒集团,她已经想好了回去跟家人如何哭诉。
刚出永恒大厦,阿千带着几名西装革履的保镖守在楼下等着她。
阿千肃冷道:“温雅小姐,三少让我们来接你。”
温雅神色慌张,想到昨天打了余暮夕两巴掌,此时感到后怕,摇着头往后退,“三哥要带我去哪里?”
“送你回家。”阿千礼貌地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温雅很清楚洛挽风是眦睚必报的男人,他的可怕程度不亚于地狱的魔鬼。
昨天敢打余暮夕,也是仗着陈敏给的特权和撑腰,她以为洛挽风不会找她麻烦。
可今早上报复就来了,刚被辞退,现在又要被带走。
“我……我给阿姨打个电话。”温雅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阿千夺走她的手机,“我们现在就是送你过去见夫人。”
温雅被粗鲁地请进车厢里。
半小时后。
来到温家,管家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保镖粗鲁地推开,架着温雅走进别墅。
客厅里,陈敏见到来势汹汹的几名保镖,还有被挟持的继女,气恼地走过去,厉声问:“你们想干什么?谁给你们进来的?”
阿千伸手把陈敏一挡,毕恭毕敬道:“夫人,三少给你回礼来了。”
说完,阿千对挟着温雅的两名保镖说:“送礼。”
话语毕。
保镖走到温雅面前,气势汹汹地狂甩巴掌。
“啪”掌掴声清脆响亮。
“啊!”狠狠的巴掌把温雅的脸都打转到一边,另一名保镖捉住温雅双手,不让她动弹。
温雅痛得大哭。
陈敏气得脸色骤变,怒吼:“立刻给我住手。”
保镖完全没有停手的动作,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啪啪啪……连续在一侧脸颊上打了十巴掌。
阿千阻止怒不可遏的陈敏上前救人,她气红了眼,挤着往阿千身上扑打。
阿千不为所动。
温雅的一边脸被打得红肿发紫,嘴角溢血,手术脸有些变形。
她痛得泪如雨下,瑟瑟发抖。
保镖松开她刹那,她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捂着被打得肿痛到麻木的脸,惊恐万分地哭泣。
陈敏双眼充血,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怒瞪阿千。
阿千礼貌地鞠躬,“夫人,三少的回礼已经送达,我们先走了。”
阿千刚走几步,陈敏怒吼:“你回去告诉洛挽风,我和余暮夕之间。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阿千听完,没说话,领着自己的人离开。
陈敏心疼地去扶温雅,温雅惶恐不安地扑到她怀中大哭,“阿姨,我们不要惹三哥了,呜呜呜呜呜,不要再去惹三哥了。”
“我先带你去看医生。”陈敏扶起温雅,走向门口。
温雅还在害怕,握着陈敏的手一直在哭喊:“阿姨,我的脸好痛呜呜……三哥太狠了,我们不要再惹他了好吗?”
陈敏咬牙切齿地喷出一句:“我就不信我治不了自己的儿子。”
——
余暮夕的孕吐越来越严重了。
从开始的早晨孕吐,到现在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想吐,吃不下睡不好,吐得连上班都没有力气,干脆在家养胎。
洛挽风是24小时不离身地陪着她。
结果,孕吐变成了两个人。
洛挽风被自己的呕吐行为折磨得很是难受,也跟余暮夕一样吃不好睡不着。
余暮夕也是懵了,她怀孕,洛挽风也孕吐?
医院的产科里。
医生听着两人的描述,再看了看洛挽风。
发现他眼睛看不见,神色紧张,一直牵着妻子的手绷着一动不动。
医生微笑道:“怀孕七周,近来两周出现孕吐。你丈夫孕吐一周是吧?“
丈夫二字,让余暮夕羞涩地抿唇笑了笑,点头应和:“嗯,是的。”
虽然还没有登记,但洛挽风已经在筹备他们的婚礼了。
医生淡然自若说:“丈夫孕吐,医学上称之为妊娠伴随综合征,也叫拟免综合征。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是准爸爸对妻子怀孕时的过度关心和紧张,导致他精神产生焦虑和混乱,越是爱妻子的准爸爸,孕吐的可能性就越高。”
余暮夕听到这番话,心里很甜。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余暮夕问。
医生:“准妈妈的情况有所好转,准爸爸的情况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用吃药吗?”
“不用。”
洛挽风全程没说话。
离开医生办公室,余暮夕挽着他的手臂,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里。
想着想着,她突然噗嗤一笑。
洛挽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语气呢喃:“笑什么呢?”
余暮夕往他肩膀靠,柔声细语道:“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孕吐,你现在还想吐吗?”
“胃很不舒服。”洛挽风低语。
“挽风,我们以后还是少点见面吧,这样你看不见我的妊娠反应,就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
“不可以。”洛挽风果断拒绝,“我已经错过了你怀小星的日子,我不能再错过这一次。”
余暮夕抿唇浅笑,心疼道:“你现在看不见,听觉和嗅觉都特别敏感,我这样天天在你身边孕吐,你这么紧张导致自己身体也出现紊乱,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说什么傻话呢?”洛挽风伸手搂住她的腰,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
模模糊糊的样子,不是特别清晰,但很可爱。
他没有告诉余暮夕,现在隐约看到物体的模糊影子,辨别方位还是可以的。
“挽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洛挽风说:“去看洛司泽。”
余暮夕拉着他的手,犹豫地停下脚步。
洛挽风疑惑:“怎么了?”
“洛司泽可能不想见你。”
洛挽风沉默了,脸色微微暗沉下来。
余暮夕连忙解释:“他是不想见你们洛家所有人,不是针对你,他虽然年纪小但好像什么都懂。”
洛挽风沉思了片刻,压下头在余暮夕耳边嘀咕,“那我们趁着下午有空,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吧。”
余暮夕心脏一阵温热,紧张问:“现在吗?”
洛挽风迫不及待地轻声说,“我让阿千回去拿我们的身份证,户口本,今天就去把证领了。”
余暮夕憨笑着呢喃:“这么着急吗?”
其实,心里是又期待,又惆怅。
洛挽风垂下头在她耳畔低喃,“我怕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