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昂不同样是用他的热脸,在贴爸的冷屁股?爸如果要这么说,那得一起滚才对。”顾翩翩取过桌上的餐巾,不紧不慢地将它叠成长条形,铺在霍清昂腿上。
霍清昂与顾翩翩出车祸后,霍砚没有打一个电话,也没有发来一条微信。
紧接着,霍清昂的腿被居心叵测的人,用滚烫的咖啡烫伤,霍砚依然没有问过半句。
现在霍震云出于霍清昂的安全考虑,让他回老宅复健,霍砚见到他后,更没有一丝关心之意。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老宅,霍清昂如果还有爱,除非脑子有大病。
被顶撞的霍砚,脸渐渐变了颜色,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怒火中烧的他,像是要将顾翩翩焚烧殆尽,“我们姓霍的人说话,你插什么话?没教养。”
“我和清昂已经结婚了,我也是霍家的人。”顾翩翩抬眼,嗓音不疾不徐,“爸年纪轻轻,不至于就老年痴呆了吧?”
结婚二字与痴呆一词,怼的霍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放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和清昂作为晚辈,孝顺和尊重你们长辈是应该的,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就能借此蹬鼻子上脸。”顾翩翩正色道,看似平静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内心的秘密刺穿,“爸刚才让清昂滚的时候,可丝毫没有把自己当长辈。”
见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黎韵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老霍,这是清昂和翩翩婚后第一次回家吃饭,你少说些。”而后又将目光转向霍清昂,柔声道,“清昂,你也管管翩翩,让她别说了。”
“女人是用来尊重和爱的,不是用来管教的。”霍清昂冷冷地看着黎韵,幽邃的眸子如同覆了冰霜般刺骨,“人类不断在进步,黎姨和爸的思想也要变才是。”
言下之意——黎韵不能因为自己婚后的生活是这样,要求别人也如此。
而至于造成黎韵产生这种观念的霍砚,连人都不是。
气血翻滚的霍砚,愤怒的脸快要扭曲成暴怒的雄狮,伸手指着霍清昂的脸,嗓音变得异常尖利,“目无尊卑,少条失教的东西!”
顾翩翩正思忖着如何回击,挂掉电话的霍震云,从院中走了进来。垂眸看向霍砚,沉声道,“你这是在训斥我,这么多年对于清昂的教育和培养有问题?”
在霍震云愠怒中,霍砚顿时偃旗息鼓,“爸,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最好,清昂再不济,也轮不到你这个从他出生到现在,什么都没有管过的父亲来训斥。”霍震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犀利幽深的黑眸,有着如寒松般的强大气场,令人生畏,“你现在所花掉的每一分钱,都是你口中这个少条失教的人,賺来的。你这么有脾气,倒是自己去搬砖啊。”
霍砚端过桌上的茶杯,低头一口接着一口的饮着,瞬间沉默不语。
“别成日拿着你这个父亲的身份,人事不干,只知道甩脸色,打压。他回的霍氏老宅,不是你霍砚的宅!”霍震云却并没有就此作罢,看向霍砚的目光,失望而愤怒,“知道我为什么让他读那么多的书吗?为的就是不成为你这样的人。”
顾翩翩一怔,并没有因为霍震云的帮腔,感到欣喜或是幸灾乐祸。
因为……霍震云侮辱霍砚,霍砚侮辱霍清昂。
这样关系的三个男人,接下来将朝夕相处在同一处宅子里,实在是可怕。
最关键的是,霍清昂现在暂时没有儿子可以侮辱,只有她。
顾翩翩好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