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翩在霍清瞿的惊诧中,推门病房的门,而后立马将门反锁。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清瞿眉头一皱,内心那份不好的预感,预防的浓烈。
坐在病床对面沙发上的顾翩翩,冷冽的眼眸,迸发出摄人的火花,“清昂身上的伤,大哥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解释?”
霍清瞿不屑地看向顾翩翩,唇角一勾,“解释?我凭什么给你解释?”
言下之意——你以为你是谁?
“凭什么?因为你伤的……是我男人。”顾翩翩迎上他不屑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回应道。
这份护犊子,听起来可真是霸气……
霍清瞿挑了挑眉,“然后呢?”
顾翩翩一介女流之辈,能拿他这个大男人怎么样?
顿了片刻后,顾翩翩垂眸看向霍清瞿,眼里的狠意,宛如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活剐,“然后?然后谁都不可以动他丝毫。”
霍清昂丝毫没有将这份威胁放进眼里。
他点开手机,将霍清昂狼狈爬行的视频,直接放到顾翩翩眼皮子底下,“是吗?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动了你男人,你能怎样?”
他倒要看看,如此侮辱霍清昂,顾翩翩能拿他怎样。
看完视频的顾翩翩,瞬间明白——霍清昂刚刚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霍清昂那么大男子主义,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让她知道?
“大哥只欺负得了腿脚不便的人,还很得意?”顾翩翩笑了,笑意里的冷,瘆的霍清瞿,竟有些毛骨悚然,“这么卑鄙,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大气的霍家人。”
顾翩翩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霍清瞿随即愣了一下,“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翩翩神色正经的回应道。
末了,又将视频点开看了一遍,“大哥刚刚是用右手推的轮椅,是吗?”
霍清瞿正准备开口,然而“你要怎样”四个字,都还没有问出口。
不知何时走到他病床旁的顾翩翩,伸手掐住他的右边臂膀,咔嚓就是一声。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病房里响起。
顾翩翩却宛如听不到似的,俯下身子,在霍清瞿的耳边警告道,“下次再动霍清昂之前,大哥记得先想想自己……配不配。”
顾翩翩竟然敢对他动手?
目瞪口呆的霍清瞿,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响彻整间病房,“顾翩翩,你死定了!”
“是吗?”再下一秒,顾翩翩的手已经掐上霍清瞿的脖子,“刚刚大哥也是这样掐霍清昂的,是吗?”
霍清瞿掐霍清昂脖子一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所以,霍清昂竟然主动将这么丢脸的事情,告诉顾翩翩?
霍清瞿竭力挣扎着,“这是我们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霍清昂找你这个女人来寻仇,算什么男人?”
“大哥用尽全力都反抗不了我一个女人,岂不更不男人?”顾翩翩的手掐的越来越紧,直到霍清瞿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快要嗝屁,这才松开手,“霍清瞿,没有下次。”
“你这个疯女人!你给我等着!”咳嗽不止的霍清瞿,嗜血的眼眸,杀意四起。
江寻在听到霍清瞿的按铃声后,立马走了进来,“霍总,请问你是哪不舒服?”
霍清瞿指了指一动不能动的手。
十分钟后。
江寻拿着x片看了又看,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霍总一直躺在床上,这手怎么会粉碎性骨折呢?”
霍清瞿闻声也怔住了,“粉碎性骨折?”
顿了顿,甚是愤慨的看向顾翩翩,“江医生,实不相瞒,我这手臂是顾翩翩给我打骨折的。我要求你出具伤情鉴定表,我要告她。”
江寻俯下身子,摸了摸霍清瞿的额头,“霍总这又没有发烧,说什么胡话?霍太太那个小身板,能把你打骨折?栽赃归栽赃,但是得有逻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事实也确实是这么个事实。
见江寻竟然不相信他的话,霍清瞿脸上的怒意,随之升起,“这房间只有我和她,江医生难不成认为,我会自己将自己打残?”
江寻摇头,神色极为正经,“按照霍总这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霍少刚刚在跟你独处后,身体上那么多的伤痕,是你导致的?毕竟,霍少也没病,不可能自己打自己。”
霍清瞿万万没有想到:
前一秒自己给别人挖的坑,下一秒就成为了自己的坑。
随即,忙不迭地反驳道,“清昂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对我弟弟动手?江医生,你是清昂的挚友,但也不意味着,你有挑破我们关系的资格。”
江寻点头,一边附和,一边反问道,“那霍总又何来的,栽赃霍太太的资格?”
病房里没有监控,手机还在顾翩翩那儿。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霍清瞿,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将它咽回去,“我跟江医生开个玩笑而已,江医生别当真。”
“稍后会有医生来给你进行包扎固定,务必要小心,不然利于恢复。”江寻点头叮嘱道。
如果早知道,让霍清昂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代价,是骨折一只手。
霍清瞿即使在梦里,都不会做出: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
……
顾翩翩回到江寻办公室时,洗漱完毕的霍清昂,换了一身衣服坐在轮椅上。
见她推门而入,嗓音随即沉了下来,“去哪儿了?”
对于顾翩翩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霍清昂有些愠怒。
因为她上一次失踪好几天,也是以这样不声不响的方式。
“去了一趟霍清瞿的病房。”顾翩翩将手机递给霍清昂如实说道。
看着霍清瞿的手机,霍清昂极为不可思议,挑了挑眉,冷声道,“你偷的?”
“霍总怎么能把人想的这么猥琐呢?”顾翩翩佯装生气的质问道。
手机是现代人最为私密的东西,它的私密性甚至超过了钥匙,钱包这种物品。
但现在霍清瞿最为私密的东西,竟在自己手中。
霍清昂实在是做不到不怀疑它的来头。
顾翩翩端过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后,莞尔一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霍清瞿的手骨折了。”
一脸的雀跃,大有幸灾乐祸的成份在里面。
“骨折?”霍清昂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
霍清瞿一直在床上躺着,怎么会突然骨折?
不等霍清昂推测出答案,顾翩翩已经抢先将真相说了出来,“我打得。”
“你……打得?”霍清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顾翩翩的力气……和霍清瞿的力气,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所以:
顾翩翩是凭意念和想象将霍清瞿打得骨折吗?
话音刚落下,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