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贵扫了一眼女婿,朝着闺女问道,“给孩子起名了吗?”
“起了,叫朵朵,赵朵朵。”杨桃柔声答道,“枭雄让我给孩子起的。”
赵枭雄对赵朵朵这个名字非常满意,寓意着无忧无虑如同花儿一样绽放。
上一世只见了女儿一面,连名字都不曾给予她,今世就让老婆给女儿起名字。
因为这两个女人将是他往后余生的最重要的人。
杨富贵心里惊讶,用一双探究的眼神望着赵枭雄。
让女人起名还是第一回听说,更何况是大名不是乳名。
“真好听,我们家宝宝有名字了,朵朵~”赵玉梅抱着宝宝稀罕没够,左亲亲右亲亲。
方燕领着儿子出来,手里不见了东西的踪影,只有杨小磊手里攥着一块糖。
“嫂子,咋没给孩子试试衣服?”杨桃摸着侄子的脸蛋,“小磊,糖好吃吗?”
杨小磊转头看看妈妈,再回过头对着杨桃点点头。
“给他试过了,正好合身,先不给他穿免得弄脏了。”
方燕笑着把孩子拽到自己怀里,“妹夫这是挣大钱了?”
赵玉梅打断了儿媳妇说话,“燕子,你去把杨树叫回来吧,咱们一家吃顿饭。”
“哦,我去叫。”方燕不情愿地起身。
若是以前她才不会同意留杨桃在家吃饭呢,但今时不同往日,赵枭雄出手这么阔绰,当然要套一番近乎。
儿媳妇走了,赵玉梅明显放松许多,笑着招呼赵枭雄,“枭雄,快坐下歇会儿。”
又转身把宝宝递给杨富贵,“你抱着,我去把肉炖上。”
“妈我帮你吧,你馒头还没蒸好呢,我来做菜。”
赵枭雄扭头就跟去了厨房。
杨富贵愣了半天,回过神来震惊的问闺女,“你俩在家谁做饭?”
“爸。”杨桃脸上笑意盈盈,帮忙把盆里的面团放到面板上,回答道,“枭雄啊,他去镇上卖完货回家再做饭,等会你尝尝他的手艺。”
杨富贵轻恩一声,抱着孩子慢慢溜达。
厨房里,赵玉梅和赵枭雄聊了几句,叮嘱他要好好顾家。
“妈你放心,我会的。”
赵枭雄猫着腰往灶坑里塞柴火,帮忙把火烧好蒸馒头,又麻利地把菜备好。
等馒头出锅腾出地方他就立马炒菜。
杨富贵抱着孩子看到厨房就看到赵枭雄在砍柴,拿斧子把太大的木头砍成小段。
让杨富贵更惊讶的是,原本厨房角落里乱七八糟堆满了木头。
赵枭雄把这些木头整整齐齐地码在墙边,让本来拥挤的厨房马上变了个样儿。
码完木头,赵枭雄转身就洗了块抹布,开始动手擦起了锅盖。
赵玉梅不好意思地解释,“平时忙,锅盖都忘记擦擦了。”
烧柴火把锅盖熏成了黑的,全都是灰。赵枭雄听见丈母娘的话,笑了两声,低头继续擦。
没有使劲,怕把灰弄到锅里,拿水沾着,一点点的蹭着。
等锅盖擦干净,赵玉梅也把馒头全放进了锅里,直接接过锅盖盖上。
赵玉梅抬头就看到杨富贵抱着孩子在外面,赶紧朝他递了个眼色,让他看看女婿在干活呢。
……
杨富贵别扭的很,微不可见的一点头。
他上次一气之下扬言不再上女婿家的门,但是没想到女婿竟然能主动登自己家门。
赵枭雄又是一副重新做人的态度,让杨富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
杨树听方燕说妹妹一家来了,锄头都没来得及拿,一溜烟跑回家。
院子里就看到爸爸抱着孩子,杨树匆忙洗过手抢着抱孩子,“宝儿,我是舅舅~”
“大哥。”
赵枭雄听着声音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拎着铲子和锅盖。
“妹……妹夫。”
没想到赵枭雄主动和自己说话,杨树不自然地干笑两声。
他性子沉闷心思细腻,没结婚之前说话还正常。自从把方燕娶进家门后,话一天比一天少,没事就蹲在门口抽烟。
杨小磊倒是随了他这点,内向。
赵枭雄转身扒拉两下菜,对着大舅哥指指孩子,“大哥,孩子起名叫赵朵朵,桃儿给起的。”
“朵朵好听,挺好,挺好。”
话说完,杨树闷头去逗孩子。
老婆叫他回来,他还担心跟赵枭雄闹矛盾,结果妹夫对自己的态度很客气,令他松了口气。
杨富贵走到儿子身边,把女婿给孙子买的东西全部报了一遍,听得方燕直翻白眼。
方燕倚在厨房门框上,“妹夫,你咋让桃儿给孩子起名呢,她懂啥啊。”
“朵朵是桃儿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才生下来的,我觉得她是最有资格给孩子起名的。”
赵枭雄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老婆的爱意。
赵玉梅、杨富贵和杨树三人,皆是偷偷开心。
这番话可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方燕吃了个瘪,嘴角一抽,朝着屋里喊,“男人做饭像咋回事,桃儿你过来,咱俩帮忙做饭。”
无语……赵枭雄心里暗道,丑人多作怪。
杨桃对着嫂子小声地说道,“嫂子,枭雄看见我做饭肯定生气,你也别进去了,咱俩唠会儿。”
“哎呀呀!桃儿,你怎么不知好歹呢,嫂子是为了你俩的感情着想。妹夫忙着挣钱再伺候你?时间久了他能不心烦嘛?”
“嫂子,桃儿说的没错,她替我生了朵朵就是大功臣,我照顾好她是应该的。”
赵枭雄把炒好的菜端进屋,出来时径直走向老婆,帮她把凌乱的碎发掖到耳后。
方燕在一旁感觉自己的脸发烫,浑身难受,狠狠瞪了一眼杨树。
“桃儿真幸福啊,可惜就是没有婆婆帮衬一下,自己看孩子可累了,若是当初你婆……”
“方燕!”杨树皱眉,大声吆喝了一句,“你去看看小磊干啥呢。”
这方燕平时爱惹是非就算了,妹妹一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她还想挑事!
杨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性格得改改,强势点,把方燕震慑住。
杨桃有些失落,紧紧咬着嘴唇。
她不是盼着婆婆帮忙带孩子,只是被嫂子的话戳到了痛处,回忆起刚结婚时的苦日子。
别人都有长辈帮衬着,而娘家又不能天天去岗子村帮她,心里的累大过身体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