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是这批肥皂订出去了吗？”
赵枭雄心一紧，随后神情轻松笑了笑。
其实订出去也没关系，他可以另寻别的。
想加肥皂是它跟洗衣粉都是日常用品，工人们比较需要。
而且还能做个顺水人情，让张大奎记他的好。
张大壮欲言又止，轻叹一声，“这批皂当初用了新的生产线，温度过高导致模具变形，把肥皂塑得坑坑洼洼。”
“你如果真的非皂不可，去别的厂子看看有没有，不能因为差肥皂而丢失了生意。”张大壮语气真诚。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要以大局为重。
赵枭雄若有所思点点头，拆开一块肥皂查看。
他明白张大壮的担忧，肥皂事小，尽快把洗衣粉卖出去才是最急迫的。
但赵枭雄还是不想打消这个念头。
本来只需要再想一组物品就能装成套盒，把肥皂去掉就得想两组，他想不起来更合适的东西了。
“我找张老板问问，能不能将肥皂裁剪一下。”
刚才赵枭雄查看的时候拿钥匙划开了一道口，发现气泡只存在于表面，里面就是正常肥皂的样子。
那是不是可以重新用切割肥皂的方法，削去带有气泡的一面，变成一块新肥皂。
面积肯定会变小，但最起码不属于瑕疵品。
张大壮明显没有预料到赵枭雄会这么坚持，神情恍惚没有接话。
环顾四周，发现车间那头靠墙就是一条没启动的生产线，赵枭雄自言自语道，“应该可以吧，我看有条生产线空着。”
“大哥一时半会回不来。”张大壮看了眼挂钟，才上午十点。
张大奎走之前和他说得忙到下午四五点钟，赵枭雄还要赶回村里，明显不可能等这么久。
“要不这样。”张大壮主动提议，“他一回来我就转告他，如果可行，立马启动生产线。”
末了，张大壮又加了一句，“这样等于耗上了时间和人工电费，能让大哥同意的几率不会太大，你做好准备。”
“我明白，生意人肯定不能做亏本的买卖。”赵枭雄非常理解，咧嘴笑了笑。
取了样品也该回去了，赵枭雄挪步往外走，突然转身指了指桌上的几块瑕疵肥皂，眼眉一跳，“张叔，肥皂能给我几块吗？拿回家送我老婆。”
“送你老婆？”张大壮愕然然后哈哈笑出了声，“小赵，我见过送花送衣服的，第一次听说有人送肥皂。”
还是问工厂讨来的瑕疵肥皂。
“我多给你装几块。”
张大壮找了个布兜，一次捏四块，往里面放了好几次。
“够了够了，谢谢张叔。”赵枭雄赶紧叫停，把布兜拿到手里，沉甸甸地往下坠。
俩人走到工厂外面，张大壮还没打算让他走，“小赵，剩下还有个格子，你准备放什么啊？”
“水果罐头？饼干？白糖？……或者是别的，只要是吃的就行。”
陆续举了几个例子，赵枭雄表情认真，“因为两样都是用的，总要有一格放点吃的吧，体现公司爱护员工的那份关怀之心。”
“我走了张叔，下次得十几天以后来了。”赵枭雄挥挥手，身影渐渐远去。
张大壮还在原地站着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放水果吗？罐头？爱护员工……”
…
赵枭雄这次回去的路上没有看风景，全程表情严肃似乎有心事。
到纺织厂时工人都没下班，赵枭雄等了半个钟头，终于盼来了于丽。
不等他打招呼，于丽主动走过来，“小赵，拿来样品了？走吧，边吃边聊。”
“呃……好。”
赵枭雄原打算回家吃饭，岳母给的菜包还没吃完。
但是于丽提出了吃饭，他必须去。
还是上次的饭店，于丽轻车熟路地坐下，点了六菜一汤。
她早上不愿意吃饭，还没到中午就饿的不行了。
看到赵枭雄的那一刻，她发自内心地欢迎。
中午这顿饭有着落了。
赵枭雄没胃口，等于丽吃完饭后赶紧拿出样品递过去。
“这边是洗衣粉，上面打算放肥皂，另一边放置还得根据最后的定价调整。”
于丽很感兴趣地翻来翻去，礼盒设计非常有质感，不像是廉价的包装壳。
端起杯子润润喉，赵枭雄继续说道，“礼盒现在是净版，等后期会印刷上纺织厂的名字。”
“哦？还能印刷名字？那外面买不到，工人拎回家还挺有面子的。”于丽眼前一亮。
领导为什么安排厂里逢年过节都要发礼品发福利，还不是为了有个好名声，让大家都知道纺织厂的待遇有多么的好。
每年采购礼品的工作都是由于丽负责，年复一年早已经麻木了。
水果大米饼干票券轮流换着来，翻来覆去都是老样子。
领导没有说过不满意礼品方案也没有特意表扬过她办事能力强。
可赵枭雄提供的思路就不一样了，明显的新花样。
于丽幻想了一下，所有工厂都分发了节日福利，唯独纺织厂的工人独树一帜。
大家手里拎着精美的礼品盒子，上面印有纺织厂的标志。回家后自己用或者是拿出去送人都很有面子。
不用等赵枭雄再介绍太多，于丽早已心动。
她有预感，这次中秋节活动过后，领导一定会在大会上表彰自己。
虽然心里认可了礼盒，但是于丽在厂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被磨练成了老油条，面不改色地看着赵枭雄，“小赵呀，样品确实挺好。
但是洗衣粉的价格可不便宜，如果超出了预算上面没办法拨帐。”
于丽在供销社买过洗衣粉，价格比肥皂贵很多。
买来的洗衣粉只用作她洗连衣裙和内衣，老公孩子的衣物依然用的肥皂。
“不会超出预算的。”
赵枭雄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市面上卖的洗衣粉袋装重量是分一斤，两斤、三斤，最大的装五斤。
还有便宜的散装洗衣粉，按斤称重，几毛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