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方母低头沉默。
为了电缆厂的订单欠了饥荒，早晚都是要还的。与其守在家里没有盼头，还不如让儿子去县里闯荡一番。
第二天，方圆背上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去荣华县的路。
当天下午赵枭雄也在去往荣华县的路上，身上揣着定金。
日化厂车间里，张大壮正跟堂哥汇报工作。
赵枭雄先去了张家，没碰到张大奎，然后又来到了车间。
“张老板。”
“小赵来了？走走走，车间里太吵了，咱俩出去说。”张大奎笑着往外走。
张大壮跟在后面，“小赵怎么有时间来的，上次还说得过段时间。”
赵枭雄距离那次来日化厂仅仅过了六天的时间。
“收到了一点定金，我觉得还是先来交给张老板比较好，然后直接生产。”
因为害怕客户反悔，所以都是先提供样品。等取到定金确定不会赔本时再正式启动流水线准备印刷。
俩人的对话把张大奎听到云里雾里，疑惑道，“你前几天来了？”
“对呀，你不在，是张叔接待的我。”赵枭雄一愣，以为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可把张大壮给笑坏了，拍拍堂哥的肩膀头子哭笑不得，“瞧我这记性，光忙着听你说那笔订单的事情，把小赵来过忘记说了！”
那日张大奎出去追回了一笔订单钱，回来大家伙忙着高兴，一时疏忽是难免的。
张大奎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在想，没听到大壮提小赵，那肯定就是小赵没有来厂里。”
既然又提起来了，张大壮赶紧说道，“大哥，上次小赵是准备帮你把那批瑕疵肥皂卖了。只不过得重新启动生产线，然后将表面的气泡打磨掉。”
他答应了帮赵枭雄转达，没有转发到，本身就是他不对。
张大奎听了堂弟的话，很是为难的样子。
当初肥皂出问题，他早就想到了这法子，但是耗上的成本跟肥皂的利润比起来，确实没有重新动工的必要。
如今赵枭雄提出这种要求，也是想帮日化厂的忙。
他不应吧，又担心赵枭雄心怀不满。
确实两边左右为难！
“小赵，我就说吧，根本不行。反正我们这边帮你把洗衣粉准备的足足的，其余的你另寻他法。”赵大壮歉意的说道。
他上次点过赵枭雄可以去别的日化厂找一批便宜肥皂。
现堂哥厂里的肥皂没有跟瑕疵肥皂类似价格的，换成其他肥皂的成本也会相应增加。
张大奎即使动心想趁机处理掉，但是也保持一个商人的冷静。
赔本的买卖不到迫不得已时刻不能做。
“张老板，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赵枭雄左右看看，正是工人休息的时间，周围环境吵吵嚷嚷。
俩人站在院子里，根本不方便商谈事情。
“行。”
张大奎回头对堂弟说道，“你先回去忙，勤盯着点，我带小赵回家。”
张大壮点点头转身回了车间。
俩人一边走一边聊，张大奎好奇电缆厂的礼盒都放什么，赵枭雄如实回答。
“跟纺织厂那边倒是差不多，结合工人们的需求，采购价格也低。”
不知不觉进了张家，俩人屁股还没坐热，张大壮匆匆赶来。
“大哥，我还是想听小赵聊天，学习一下小年轻们的思想。”张大壮嘿嘿笑道。
不等张大奎表示什么，张大壮已经自行入座，“嫂子，不用给我倒水，我不喝。”
李丽淡淡一笑，把刚拿出来的茶杯又放了回去。
听到赵枭雄已经说到了给刘国强后续交货的地方，张大壮连忙打断，好奇询问，“小赵厉害啊，
你把镇上电缆厂也给搞定了！里面打算放啥？定下了吗？”
“定下了，我还以为拿来的是纺织厂的定金呢，没想到是电缆厂。”张大奎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笑眯眯。
张大壮追问：“那最后两个厂都确定放什么？”
“都放一瓶水果罐头和一袋白糖。”赵枭雄神色自然，顺手端起茶壶帮自己斟满。
“他们工厂真够肯下本的。”张大壮感慨，就算是按照批发价去弄罐头白糖，也得费不少钱。
“中秋节算是重要节日了。”
赵枭雄回忆起在县里有家很有名的陆风罐头厂，生产各式各样的罐头。
“我最近得多往陆风那边跑几趟，他新出的梨水罐头必须订到。”
赵枭雄自说自话，张大壮听得津津有味。
两个厂的工人上上下下加起来几千人，必须确定在有限的时间里能订到足够的罐头。
陆风罐头厂的风头正盛，一不小心就可能得多等上许多日子才能交货。
张大奎动动眼皮，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赵枭雄。
“电缆厂收到定金可以先动工了，只是纺织厂那边我再催催，于会计答应尽快。”
虽然知道纺织厂的单子是板上钉钉，但没收到钱赵枭雄心里总是不踏实。
张大奎附和的点头，“确实，拿到钱再赶货也来得及。”
“大哥，你俩这想法不行。如果那个什么于会计等上面拨款的时间太久，那她留给咱们的时间就少了。”
张大壮想得很全面，“咱们可以先将洗衣粉包装做好，然后等她拨款再弄礼盒，最起码不会手忙脚乱。”
他说的也对，张大奎安静等待赵枭雄的意见。
赵枭雄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答应了这个提议。
“还是张叔考虑周到，免得最后收了钱交不上货。”
“是你聪明，一点拨就透！”张大壮被赵枭雄的恭维说得开怀大笑。
等赵枭雄走后，张大奎留堂弟在家里吃完饭再走。
“大壮，我感觉你对小赵格外热情啊？”
“大哥，你也热情啊！”张大壮帮忙摆放好碗筷，“咱们身边年轻人少，所以我就想多跟他接触接触。”
“也是。”
张大奎呵呵呵笑了几声，“幸亏我不是小心眼，否则都要怀疑你动力不纯了。”
张大壮拿筷子的手一怔，神情略恼，“大哥，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你是怪罪我今天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