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杨树默默听外面的聊天，闭上眼睛沉思。
这件事尽快过去吧！
不管怀孕没怀孕，他都不想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交集！
…
方家终于坐不住了。
村里突然刮起一阵流言蜚语。
“老方家的闺女怀孕了，好几个月的肚子！”
“啥？不是离婚了吗，离婚前怀的啊？”
“笑话！根本不是杨家的种！听说是乱搞的呢。”
“嘘，小点声，别被听见，怪不得方燕天天被关在屋里不出来，肯定是害怕丢人。”
“哎呦喂这造的是什么孽呀！儿子惹祸死了，现在闺女也不让人省心。”
“啧啧啧……”
流言都是靠人传人散开的，等到了方家的耳朵里已经不堪入耳。
什么方燕在外面和有妇之夫好上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个人的。
方燕在跟杨树离婚之前就预谋已久，去威胁肚子里的孩子去威胁那个奸夫离婚。
现在奸夫不认账，才灰溜溜逃回了娘家。
方家老两口摆明知道真相，怕闺女出去丢人现眼，所以只能天天把她拦在家里。
“他娘的！这都是谁说出来的！胡编乱造！”
方老头气得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也不知道骂的是谁，反正就是冲着大门口骂了一上午。
“他爹，这怎么办？我带燕儿出去溜达溜达让他们看看？”
方母想带闺女亲自出去走一圈，让全村人看看根本没有怀孕。
其实她心里也没有个谱。
闺女身材肥胖，肚子怀孕前跟怀孕后没什么差别。
“她现在咋出去？”
方老头嫌弃地瞪了眼闺女，方燕正在痴呆地流口水。
她连三岁小孩都不如的智商，怎么领出去！
澄清了没有怀孕的事实，但却铁定了老方家闺女变成了傻子。
方老头可丢不起这人！
家里总共俩孩子。
一死一疯！
“唉……”
短短几天，方母头发全白了！
正如相由心生这个词说的那样，内心的凄惨让她生生老了十几岁。
“你去把四嫂子喊来，给燕儿看看。”
方母怎么考虑都觉得必须先弄清楚，闺女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如果没怀孕，那就不怕外人说了。
但是……
怀孕可就坏了，你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总不能让闺女在家里待一辈子吧。
四嫂子是村里的接生婆，算是方老头的本家嫂子。
等来的时候给塞点好处，扶住她的嘴。
“胡闹！”
方老头梗长了脖子，“我一个大男人去喊接生婆给闺女看肚子，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不去，要去你去！”
“我去就过去。”
指望谁都没用，方母扔下手里的针线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叹了口气。
独自出门去寻四嫂子，经过聊天的人堆时，赶紧把脑袋耷拉下去。
唯恐别人会问她什么。
去喊了人，方母赶紧把接生婆带回家。
“啥事啊？你家还能用找我？”
接生婆四嫂子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事儿。
“四嫂，你又拿我开玩笑了，咱回家说。”
方母在心里一直骂这个不识趣的女人，嘴上却是笑眯眯的一口一句嫂子。
趁四下无人，迅速往接生婆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四嫂，给。”
四嫂子摊开手一看，两块钱，眼睛立马亮了！
她知道这次去肯定不是接生，那应该就是女人肚子的那点事儿。
光说两句话就能换来两块钱，太值了！
接生婆马上换了个表情，脸上笑得像朵花，“哎！我懂我懂～你尽管放心，我的嘴呀全村最严实了。”
“呵呵，四嫂人在里面，你跟我进来吧。”
方母勉为其难地干笑两声，推开门把接生婆迎了进去。
“燕儿，大娘来看你了。”
方燕独自坐在床边把玩手指，四嫂一进门就跟她打招呼。
“糖糖～想吃糖糖……吃鸡蛋长高高！”
“这是……燕儿这是？”
四嫂震惊地转过头去询问方母。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感觉变成傻子了？
“出了点事，四嫂你先帮忙看看肚子。”
方母眼神闪躲，不肯正面回应接生婆的话。
赶紧走出去喊儿媳妇给端来碗红糖水，“樱桃，给你大娘沏碗糖水！”
老公刚死没多久，樱桃的肩膀处还戴着黑布，头上插了朵白花。
听到婆婆的话赶紧钻进厨房烧水，还不忘记把孩子的衣服拽上。
小孩长得快，裤子已经短了一大截。
她趁烧火的功夫从旧衣服上拆了个裤脚接在这个裤子上。
农村的接生婆别看不是正规医生，但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诊断秘方。
只见四嫂掀开方燕的衣服，伸手抚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看了看粮食口袋，颜色较深。
这时候方燕已经不耐烦地站起来了，在屋里暴躁的走来走去。
四嫂子盯着方燕的胯骨愣了一会儿，起身去找来方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真的！？”
“肯定没错，我都替人看了多久了！”
两个月足足的！
只多不少！
方母后背发凉，脑袋迷糊。
闺女跟那个杨树半年多没住在一起了，孩子是谁的？
更何况！
俩人已经离婚了，孩子没有爹！找谁负责！
“四嫂，太麻烦你了，你看这水还没烧好……”
方母现在一心想找老头商量，跟接生婆委婉地表达出来。
接生婆是个人精，马上领悟到了，“我家里也有事呢！先走了。”
“樱桃，快给你大娘拿四个鸡蛋，回家煮给孩子吃。”
接生婆家的小孙子四岁，长得虎头虎脑的。
接过樱桃递过去的鸡蛋，可是把四嫂高兴坏了，扭着腰往外走着还不忘记回头挤挤眼，“我嘴严实。”
两块钱加四个鸡蛋果然好使，四嫂子走到人群处撇撇嘴，最终加快脚步离开了众人。
这如果是搁在平时，她肯定要停下八卦几句的。
方老头一直蹲在东屋听动静，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蹿了出来，急忙想得知结果。
“起码俩月，稳稳的。”
“啥？”
老婆子说完，方老头目瞪口呆！
肚子里有野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