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
一九五五年冬。
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胡同。
“哎呀我*!冻死爹了!”
赵孟南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时一片白皑皑的雪。
他就穿着一条破秋裤躺在胡同口,来来往往的行人避之若浼,估计以为是哪家的酒彪子跑出来耍酒疯了。
“老黑那帮家伙把我扔马路牙子了?”
明明记得自己在喝毕业的散场酒,死党们嚷嚷着不醉不归,怎么突然周围全成了平房小胡同。
青砖灰瓦,巷口的墙上印刷着许多标语。
路过的众人普遍穿着深青、黑灰这种饱和度低颜色单调的衣服。
大脑宕机了两秒后,赵孟南慢慢接受了来自原主的记忆。
靠!
原来他成了诸天局冲业绩的幸运儿,被派遣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里,目前身份是后院的一名普通住户。
实在太冷了,赵孟南来不及多想,凭着感觉往“自己”家走去。
这里是一座三进四合院,院门朝东。
踏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前院,最大的那间屋子住着三大爷阎埠贵一家老小六口人。
阎埠贵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外号阎老西。常年戴着副圆框眼睛,开口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模样。
此人擅长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偷偷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买一台电视机。
从垂花门继续往里走,就到了中院,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一大爷易中海是红星轧钢厂的钳工,自认为是四合院里的拥有“第一话语权”的人。
和一大妈结婚多年却没有生儿育女,院里街坊邻居有矛盾先让他调解,实在没辙了再上报到街道办。
因此易中海在院里声望最高,说话总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教育口吻。
易家隔壁那间小平房里住的是何家小闺女何雨水。
五五年,何大清还没有带着白寡妇私奔,带着儿子何雨柱住在中院的正房。
和易家面对面相对的便是贾家,住着贾张氏、还没瘸腿的贾东旭。
再进一道垂花门,左边住着许家,中间是聋老太太,最右边是二大爷刘海中的家。
而原主赵孟南的两间屋,正好在聋老太太的隔壁。
“孟...孟南,你回来了??外面冷吧...”
阎埠贵蹲在门口擦宝贝自行车,抬头看见赵孟南时震惊的抹布都掉了。
“三大爷,我家就在这里,肯定要回来。我头发都白了,你说冷不冷。”
赵孟南低头拍拍脑袋,顿时下起了鹅毛大雪。
“嘿嘿嘿,你小子今天嘴巴挺厉害。”
按照以往,赵孟南应该呆滞木讷的反应。
阎埠贵明显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
冷风不断从大门刮进来,赵孟南没心情和他绕弯子,赶紧抬步继续前行。
“赵……孟南回来了!他不是被……”
“贾张氏呢?快告诉她一声……”
“我不说,多可怜的孩子,给他留间小屋也行啊!”
中院面积大,住户也多,正是下班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都开着门。
炒菜、洗菜,偷偷打量赵孟南,然后交头接耳。
赵孟南浑身发冷颤,咬牙继续走。
终于到了后院的赵家,门上挂着一把锁。
破秋裤线衣没有装东西的兜,赵孟南压根找不到钥匙。
看热闹的住户们站在垂花门附近,揣摩他接下来的反应。
“孟南,你没钥匙,进不去,趁天还没黑快去找住处吧。”
说话的是三大妈,阎埠贵的老婆。
“三大妈,我回自己家,有没有钥匙无所谓。”
赵孟南用余光扫到窗台上有块砖头,径直过去拿起来,对准门上的锁狠狠砸去。
哐当——
清脆的一声,锁头断了。
不理会震惊的众人,赵孟南进屋后把门关上。
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原主没钱,靠墙的破柜子里就是全部家当,赵孟南翻找出棉裤棉袄穿好。
终于暖和点了,不过屋里的温度还是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