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师兄此蛊叫什么名字,兑换处什么时候会有货呢?”林风不死心的继续开口问道。
“此蛊乃是提取地下纯阴之地气炼制而成,叫做地煞蛊。兑换处什么时候还会有货,这可真说不准了,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
毕竟能够增益境界的蛊虫,即便是在我们死人谷也是有价无市,要想获得全凭运气。”杂役蛊师摇着头,连声叹息道。
听闻此言,林风不由得感到焦躁不安。
至少还要等一两个月,到那时自己早就被派南疆北部去完成那天字号任务了,到时黄花菜就凉了。
自己想办法搞来那地煞蛊的蛊方,然后炼制出那地煞蛊。
随后林风又暗自摇摇头,“不行,只有十来天的时间,还是有些仓促。”
那杂役弟子见林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出声提点了一句。
“师弟其实不必太过心急,如若你有上一批相熟的师兄,完全可以让他们夺得那地煞蛊后交于你,只要你能出得起价格,此方法还是很可行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林风瞬间便看到获得那地煞蛊的希望。不由得开口抱拳道:“谢过师兄指点。”
“不客气,不客气。你我都是炼堂中人,些许小事,不足挂怀。”杂役蛊师也连连摆手。
就在这时突然从兑换处门外走来一女子,女子鹅黄长裙、身姿曼妙的走了过来。
林风抬眼一看,此女子正是刚才分手的宋映雪。
不过才一会功夫没见,宋映雪原本晶莹剔透的眸子之上结上了一层薄雾,双眼红彤彤的,显然是刚才哭过。
原本在眼角升起的弯弯月牙,也垂来下来,显得悲戚异常。
林风立即感觉不妙,连忙上前开口叫道:“见过宋师姐。……”
还未等林风再说第二句话时,便见宋映雪轻轻的点头,然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直的走向杂役蛊师所在的柜台之前。
“张师弟,我来领取家兄的遗物。”
宋映雪的声音一如往日般温柔,只是温柔之下带着浓浓的疲惫。
“什么‘遗物’,难道说他兄长宋剑星?”
短短一句话中,林风便已经猜透事情的由来,但还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心中暗道:“一直传闻那宋剑星乃是上一批控心奴中排名前几的人物,而且还是和宋映雪一起加入的炼堂,怎会如此?”
“唉,即入死人谷,生死难料,祸福无门。师姐节哀呀!”
杂役蛊师见到宋映雪如此悲戚的模样,好心的劝慰来一句。
“嗯。”
宋映雪执拗的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杂役蛊师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弯腰从柜台下一处暗格之中拿出一个包裹。
林风望去,那包裹并不大,黑粗布上面垫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让人一看心中便觉莫名压抑。
在死人谷之中,执行任务是每一个控心奴的宿命。
除了任务堂会定期分派任务外,每一个堂口也都会都会颁布一些任务,让堂口弟子完成。所以宋剑星作为炼堂之人,被派出去完成任务也是应有之事。
“唉,宋师兄半年前,接受的是洪字号任务。虽然最终成功的完成了此任务。
但是在执行任务过程当中,身受毒道蛊毒,一回到情报站便毒发身亡。此毒具有传染性,故而当地情报站已将师兄的尸体处理了。这是师兄的遗物和完成任务后的奖励。”
杂役蛊师简单的将事情经过介绍了一下,便将包裹递给宋映雪。
宋映雪结果包裹轻轻的翻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两只蛊虫。
“一只是冰蟾蛊,一只碧眼蜻蜓。
冰蟾蛊乃是一转冰道蛊虫,能够吐出冰刀,威力异常强大。
而碧眼蜻蜓则是一转风道蛊虫,能够加速蛊师真元催化,加速蛊虫攻击速度,乃是珍稀品阶的蛊虫。此蛊虫也是让宋剑星能够成为前几名高手的关键所在。”
林风相信宋剑星的遗物绝不只有这两只,肯定还有其他的蛊虫,估计大多都在完成任务时死掉了。只剩下这两只生命力强盛的蛊虫存活。
就在宋映雪拿起这两只蛊虫睹物思人之时,门外突然闯来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今日大厅之内,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映雪,脸上带有压抑不住的喜色。
林风回头一看,此人正是独眼的戴峰。
林风眉头微微一皱,便拉了拉宋映雪的裙摆。
“师姐,我们走吧。”
宋映雪这才从发呆的状态清醒过来,并未怪罪林风刚才冒失的举动。
只见宋映雪轻轻的收起包裹,向着杂役蛊师点点了头,然后转身跟随林风走出兑换处的大门。
直到林风和宋映雪,二人背影在兑换处消失不见。戴峰依旧斜着一只眼,看向门外,带有若有所思之色。
“这位师弟,来此有何贵干。”
直到杂役蛊师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后,戴峰这才醒悟过来。
“打扰师兄了,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我这就离去。”戴峰微微躬身,歉意的说完之后,一溜烟的跑出兑换处。
“哼!”那名杂役蛊师冷哼一声,然后又叹息一声:“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当年宋剑星是如此的风光无两,没想到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全的下场。唉!宋师姐以后若没有宋剑星的庇护,日子也难过了!”
杂役蛊师幽幽的叹了一声,很是为颇有好感的宋映雪担起心来。
林风陪着宋映雪向着材料堂,一路上宋映雪默默无言。
林风一向不太会安慰人,因此只能跟在宋映雪身后,静静地走着。
当来到一处小花园时,宋映雪再也控制不住,轻声的啜泣起来。
林风连忙上前查探,只见宋映雪白皙的面颊之上不断有泪珠滑落,晶莹剔透。
而她的手紧紧握着带血的包裹,颤抖不已。
“阿哥,他走了。
阿哥,他真的走了。
说好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他怎么走了。
说好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他怎么就走了。
雪儿以后,会听话的。
雪儿听话的。
……”
宋映雪像个无助的小女孩,紧紧握着带血的包裹,不住的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