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母……”
拳台上,看着再度坐起的癫仔龙,乌鸦咬紧牙关。
从默默无闻到港岛拳王,乌鸦这辈子,不知打过多少对手。
可这么多对手里,像癫仔龙这般难缠的,却还是头一个。
想不死不休?
好,我满足你!
提起浑身的劲,乌鸦连站都懒得站起,直接一拳就砸到了癫仔龙脸上。
“嘭!”
凶猛的重拳,打的癫仔龙大幅后仰,流出的鼻血溅出老远。
可就算遭受如此猛烈的冲击,癫仔龙却也并未倒下,而是迅速撑起身子,同时反手也毫不犹豫的轰出一拳,正中乌鸦的面门。
接下来,就好似方才对轰的再现。
没有狠话,没有怒吼,所有的力气都被捏成拳头,重重砸在对方的脸上。
整个场馆静的针落可闻,唯有“嘭,嘭”的重击声不绝于耳。
身体已接近麻木,视线被血污遮挡,肺部仿佛随时都会爆炸的风箱。
癫仔龙能明显的感觉到,随着每一次挥拳,他拳头的威力已越来越弱,但他的大脑却仿佛已经停转,没有任何扭转局面的想法,只是机械的挥拳,再挥拳……
“呼!”
拳头刮动着风声,最终却落在了空处。
体力早就干涸的癫仔龙,来不及调整,直接便摔趴在拳台上。
我……打空了?
疑惑从心底升起,促使着癫仔龙强撑着睁开眼,望向出拳的方向。
原来不知何时,乌鸦早已先他一步,倒在了地上,彻底昏厥。
赢了!
我,赢了!!
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外界的声音,忽然灌满了癫仔龙的耳朵。
“真假啊,港岛拳王也能输擂台,这乌鸦怎么当的五虎?骆驼眼是盲的吗?”
“喂,你别乱讲话,不怕东英找你麻烦呀。”
“怕条毛,他们连和义安这种小社团都搞不定,难道还敢惹我?”
“我怎么觉得你未必有和义安够打……”
“我靠,你搞没搞错啊,我拿你当兄弟的,你这种时候拆我台?”
观赛席上,阵阵热议的嗡嗡声吵的癫仔龙脑袋发胀,腹内翻江倒海。
要不是拳赛前不敢吃东西,肚子里没食儿,他怕是早就吐出来了。
“龙哥,你怎么样!”
和义安的人不知何时跑上了拳台,拳馆的小弟搀着癫仔龙坐起,慌张问道。
癫仔龙没心情回他们的话,只是竭力抬头,用目光扫着身边的一张张脸。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李文航身上,缓缓举起手,神色满是骄傲。
“航哥,这次我没叫你失望吧。”
“没,做的不错,阿龙。”
“嘿嘿……”
看到李文航面露欣慰,癫仔龙傻笑一声,再也挡不住体内的疲乏,昏了过去。
……
拳赛已然结束,大批的观赛者,纷纷离场。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大d叼着烟,洋洋得意的吹嘘着。
“我早都有讲,乌鸦这扑街,就是废柴一条,没用的。”
“还是大d哥眼光好,要不是你同我讲,这次我还不知要输几多。”
“想赚钱啊?简单,下个月选话事,我送钱给你赚,好不好?”
“好啊,只要大d哥开口,我到时一定到。”
就在和联胜众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停车场边时,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抱怨。
“宾仔,你说和义安这帮人是不是狗杂种,有高手也不事先通知我,害的老子输了这么多钱不说,最后场馆的钱竟然还要我垫付,一群臭扑街,真是该死!”
大d抬起头,循声望去,在瞧见那人的背影后,不由得一乐。
“我还当是哪来的衰仔在这里口臭,想不到是你啊,恐龙。”
听到身后的招呼声,满肚子怨愤的恐龙转回头,和大d四目相对。
大d仿佛丝毫没瞧出恐龙的怒意,接着讥笑道:“没眼光就别乱下注,输钱居然还能怪和义安没通知你,是不是警署换一哥也要写封信,送到你家门口啊。”
“我靠,大d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跑到我面前讲风凉话?”
本就一肚子邪火的恐龙,此时也顾不得两人实力间的差距,怒声回呛。
“怎么,不爽啊?我告诉你恐龙,我不光现在当你面这么讲,晚上还要搂着你老母,再讲一遍,不爽的话就带人来荃湾找我,我叫你一次爽个够,痴线!”
“大d!”
被人家这么羞辱,恐龙顿时红了眼,捏紧拳头就要上前。
可还未等他向前迈步,韩宾却先一步拦住了他。
“喂,别冲动啊,大d你惹不起的。”
“哈哈,宾尼虎比你眼光好多了,恐龙,识相点,收声吧!”
大d大笑着摆摆手,便招呼身边的众人上车,边故意大声同身边人讲话。
“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这种白痴,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敢同我呛声,呸!”
当着恐龙的面,大d用力啐了一口,钻进小弟开来的奔驰,扬长而去。
望着和联胜众人离开的背影,恐龙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拳头都捏起了青筋。
韩宾在旁,苦笑着宽慰道:“别往心里去啊,大佬,他喜欢讲就让他讲喽,将来咱们有的是机会同他算账,这种人,不会走一辈子上坡路的。”
“宾仔,你说将来,究竟是咩时啊?”
韩宾一怔,完全没料到恐龙竟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恐龙则盯着逐渐驶离的奔驰,愤然道:“和义安敢拖着我的钱不给,大d这王八蛋竟然还当面笑我,凭咩我恐龙就要被人一辈子看不起?”
“大佬……”
韩宾皱起眉头,还想再劝,却被恐龙一把甩开。
跟着,恐龙大步流星的离开,空气中还能听见他的怒喝。
“和义安,大d……今天这笔账,还不算完!”
“等我打垮和义安,拿下元朗,我就跟大d不死不休!”
……
傍晚,元朗区的一家医院内。
医生正冲走廊上的李文航,交代着癫仔龙的情况。
“放心吧,患者受的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会昏厥,也是因为脱力造成的短暂缺氧导致,这段时间让他好好修养一下,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好,那他住院这两天,就麻烦了。”
听到癫仔龙没什么事,李文航松了口气,正打算离开时,细威却忽然从另一边的病房内走出,神色古怪的道:“航哥,月仔醒了,他说想见你。”
“见我?”李文航一怔。
月仔是癫仔龙的徒弟,又不是社团的人,突然要见他干吗?
似乎是看出了李文航的疑惑,细威搔了搔头,压低声音。
“航哥,月仔说他……想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