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佬,下次不想来饮茶,就叫你的手下收敛点。”
警署门前,o记的警员冲被保释出来的高佬,低声呵斥着。
高佬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阿sir,你同我讲这些没用的,全港上下矮骡子有几十万,想上位的年轻人遍地都是,拦不住的,走啦。”
“你……”
年轻的警员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一旁的领导伸手拦住。
o记和社团,彼此针锋相对真不多年,对方有什么招数,大家都心知肚明。
对付高佬这种老油条,只要没有明面上的证据,哪怕他们说干唾沫,也拿对方没辙,若非如此,警署也用不着每年花那么多力气在卧底行动上了。
“行了,回去吧,先让这王八蛋嚣张着,等哪天拿到证据,他就算跪下来哭也没用。”宽慰了手下的年轻警员一句,老警长带头转身。
可还未等他重新迈进警署大门,身背后却忽然传来怒吼声。
“大佬,小心啊!”
老警长赶忙回头,却只见街对面响起了火光和枪声。
“嘭!嘭!嘭!”
接连三枪,高佬身上顿时飙出血花!
高佬手下的矮骡子们,此时全都傻了眼。
这趟是来警署接人,他们怎么敢随身带枪。
这种时候被突然袭击,大部分矮骡子的第一反应都是躲避,至于高佬身旁的近身,也只能替高佬当下一发打在胸前的子弹,却无力遮挡高佬暴露在外的头。
“喂,还愣着干什么!抓人啊!”
见手下警员,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当场,老警长立马嘶吼一声。
紧跟着,他率先抽出配枪,朝歹徒的方向射击。
“嘭,嘭!”
霎时,警署门前,枪声大作。
而举枪击杀高佬的歹徒,却没有迟疑,三枪过后也不管是否命中,便直接快跑两步跳上了拉开后门的面包车,直接钻了进去。
面包车上的其他同伴早已等候多时,待他上车以后,立马就踩下油门。
车子飞速启动,一路向前疾驰。
车厢内,张隼低矮着身子,躲避打在车身上的流弹,同时低声嘶吼。
“燃烧瓶!”
同车厢内的人虽然紧张,但好在事先就做足准备,在听到张隼的低喝声的同时顺势便将早在手里攥了许久的土制燃烧瓶点燃,顺着拉开的后门,丢了出去。
“啪!”
燃烧瓶在街道的中央碎裂,汹涌的火苗顿时升腾而起,浓稠的黑色烟雾在火光的顶端飘散开来,遮挡住了追赶面包车路线。
“抓稳了,踩刹车!”
在张隼的指挥声中,面包车顿了一下。
在惯性作用的加持中,后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紧跟着张隼熟练的关死车门,吹了声哨音,司机心领神会,立马松开刹车,面包车再次飞速向前。
“成……成了?”
车厢里,负责丢燃烧弹的人,抬起头,似乎还有些没回过味来。
这也难怪,从张隼开枪射杀高佬,再到他们丢出燃烧瓶上车逃离,整个过程甚至都不超过五十秒,一切都是如此的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张隼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却并未放松警惕。
“差佬虽说反应慢,但也不是傻帽,他们追不上,自然会喊别人追,再往前开八百米,到事先踩点的地方就立马换车,到时动作要快,我不会等你们的。”
“知道,放心吧!”
没理会同伴应答声,张隼顺着后车窗,看向自己留下的一片狼藉。
在警署门前,众目睽睽下打死一个大佬。
接下来,想必和联胜的人,都不会再掉以轻心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
越是难搞目标,他就越喜欢。
张隼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滋滋……”
车里的对讲机,传来了电流声。
张隼知道,自己快到了预设的撤离点,拉开车窗,望向一座大楼的楼顶。
在黑漆漆的夜空下,能隐约见到天台上的人影,正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而车内对讲机里,也恰好传来他的声音。
“差佬的车距离不算太远,你们最多只有两分钟时间!”
“两分钟?足够了。”
张隼摘下面罩,神色格外轻松。
“准备换车,这辆就停在巷口,烧了吧。”
……
和联胜揸fit人惨死街头,歹徒在警署门前公然作案!
翌日,阿乐望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在警署大门前杀人,和义安的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凶残,大胆!
撂下报纸,望着面前空荡荡的会议桌,阿乐心底那股不顺的气,更堵了。
“阿哲,我不是说了要开会,他们人呢?!”
望着怒气滔天的林怀乐,阿哲面露苦笑。
“吉米仔说他生了病,要在家修养几天,鱼头标说有批很重要的货到港,他要亲自去接,大d要在家里看球赛,火牛哥……”
“够了!不用再讲了!”
听到这,林怀乐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这些人哪里是有事要忙,分明就是怕了,躲了!
就像李文航这几日不曾出面一样,现在他们和联胜的这些揸fit人,也都因为高佬的死,而怕被和义安的人在暗处打黑枪……
不,甚至已经不能说是暗处了。
这群王八蛋,连在警署门前都敢下手,分明就是硬着来!
阿乐靠坐在椅子上,双拳紧握。
自打当上坐馆,他就诸事不顺。
现在也快半个月过去,和联胜别说长进,甚至还接连死了两位揸fit人,要是再拿不出点成绩来,他怕是会变成吹鸡,成为第二个有名无实的坐馆!
“电话给我。”
阿哲将电话交给了林怀乐,识趣的退出门外。
在短暂的忙音过后,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阿乐强压着心底的怒,沉声咬牙道:“当初是你主动找上门,说东英会撑我吞掉和义安的,你们东英的人呢?”
“哦,乐哥啊,没错,没错,话我是说过,可你当初不是讲,只要我们东英不出来拖后腿,你自己也能搞得定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顿了顿,不等阿乐回话,电话对面的人又接着一拍脑袋,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都忘记今早的新闻了,哇,在警署前枪杀和联胜揸fit人,和义安真是够凶,难怪乐哥你现在会改口,我都好惊啊。”
“耀扬,少说废话,我问你,东英的仇,你到底还报不报了?!”
“仇我当然要报,不过那是我们东英的事,至于你……自己想办法喽。”
伴随一声轻笑,耀扬轻佻的挂断了电话。
“耀扬……我干你老母!”
阿乐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随后用力拍桌,朝外面怒吼。
“阿哲,传消息出去给那些枪手们,明早我就要李文航上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