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菀还在等待着一切已经办妥,那小才人的孩子已经掉了的消息的时候。
外面却出奇的安静,既没有孩子已经没有了的消息,也没有太医院那边的消息。
更加重要的是,她派去太医院的人也没有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安静?按理来说不该这么安静吧。”
“主儿我们要不要再派人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万不可,这个时候是绝不能再派人出去,若是因为这个时候派出去的人而惹祸上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整个宫中明面上平静无波,各宫相安无事。
这样的平静一直到泀焕出现在余菀的宫中之时,便是这一刻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
在余菀见到泀焕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和余菀说着话。
他甚至时不时的还会露出清浅的笑意。
再度见到这般温柔的泀焕时,余菀是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她只是觉得,泀焕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
泀焕命人端上丰盛的饭菜,他牵起余菀的手含情脉脉的对余菀说:“朕今日想到,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陪爱妃吃饭了,这段时间冷落了爱妃都是朕的不是。”
余菀羞涩的说:“陛下今日怎的这般说话,臣妾从未觉得陛下有任何的不对。”
泀焕看着余菀,他握着余菀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
而这个时候丰盛的菜肴也全部准备好了,泀焕拉着余菀来到餐桌上。
泀焕向来喜欢吃咸口的食物,而余菀则喜欢是甜口的菜,所以桌子上的菜总是会准备两种。
泀焕喜欢的摆在泀焕的面前,余菀喜欢的自然是摆在余菀的面前。
余菀知道泀焕不喜欢吃甜的食物,所以她也不会给泀焕夹菜。
两个人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菜,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话。
只是吃着吃着,余菀忽然尝到一股腥甜。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一摸便摸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
余菀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而后她又看向坐在她面前的泀焕。
只见泀焕面含微笑的看着她,他那黑沉沉的眸子似乎要将她溺毙。
余菀艰难的开口:“陛下?”
“爱妃,你知道朕最恨谁吗?”
余菀觉得自己的喉咙处呕出一股腥甜,乌红的血液从她的口中滴落。
“朕最恨朕的皇祖母,可是爱妃你呀,爱妃你呀,你居然效仿皇祖母残杀婴孩。原来爱妃你和皇祖母是一样的人呢。”
这一刻余菀也算是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了,原来泀焕已经发现是她要杀那小才人腹中的孩子了。
直到余菀倒在地上彻底失去声息,她都没有想通,泀焕到底是怎么发现那些事是自己做的。
没有提前准备的话,他是怎么抓住自己派出去换药的那个人的?
那才人的肚子都还没发动,只是刚刚喝下药呢,泀焕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余菀想不明白,不过她也永远都想不明白了。
而此刻的摄政王府,余妤正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摇椅上,泀景正坐在她的身边练字。
“宫中出事了,陛下的那个孩子没了。”
余妤喝了一口热茶,她十分慵懒了嗯了一声。
泀景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余妤,只见余妤身上裹着一层小毛毯,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双眼放空的看着眼前空空的院子。
泀景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余妤到底有没有听到,不过。
“最近怎么没有瞧见夫人房中常见的那个侍女?”
余妤捧起热茶又喝了一口,她慢吞吞的说:“我让她出去办事了。”
“哦?是办什么事了?”
余妤看向泀景,只见泀景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家伙能不知道她让人出去干什么事去了?这家伙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呢。
“就是办事去了。”
泀景笑了笑后便不再追问了,他是知道余妤将那个侍女送进宫去了的,他自然也在当中悄悄的出了一点力。
虽然泀景并不知道自家夫人安排人进宫是干什么去了,但是只要是夫人安排的,就尽力给夫人办妥便是了。
直到宫里出事的消息传到泀景的耳朵中,泀景才知道自家夫人到底是干了什么事。
“夫人的目标到底是那个孩子,还是余菀呢?”
“孩子?那才人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
“是呀,那只是药物造成的假象罢了。”
“既然这么说的话,夫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余菀了?”
“余菀怎么样了?”
“余菀死了。”
余妤点了点头,她猜也是啦,泀焕是肯定不可能留着余菀的。
“说到底余菀还是死在自己的恶念上,我可没有唆使她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虽然那个孩子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泀景看着自己的夫人温柔的笑着,夫人可真厉害,居然可以这样天衣无缝的借刀杀人。
整件事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夫人的手笔,但是从头到尾又都是夫人的手笔。
余妤只是抛出了问题,而做出回答的都是余菀和泀焕。
“不过现在余菀已死,有的问题夫人可能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泀景说的是余家的事,还有余妤的嗓子,虽然余妤猜测这件事就是余菀的手笔,但是毕竟还没有得到余菀的口供。
“我的嗓子倒是无碍,只是余家的事。余菀并不是唯一的作案人,那不是还有泀焕吗?”
“的确,这整件事绝不可能是余菀一个人做的,陛下也一定参与其中。”
余妤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得不到余菀的口供便算了,只要最后得到了泀焕的口供不就行了吗。
“不过陛下这次可做的不妥呢,他直接将余菀给毒死了。虽说陛下的确有这样的权力,可是余菀可是四妃之首,名义上说来还是余家的姑娘。若是余家还在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下的。”
世家大族的贵女,在宫中是高高在上的娘娘。
就算是有罪,也不可能随意打杀了,这打的不仅是世家的脸,更是打了皇族的脸。
只是因为现在余家已经不复存在,所以暂时还没有人为余菀说话罢了。
余妤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泀景,她笑着问:“夫君是准备做什么了?”
泀景轻轻的抚摸着余妤的发丝说:“也是时候为余家说说话了,夫人觉得如何?”
“夫君是余家的女婿,又是余家的养子,夫君替余家说话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余妤和泀景相视一笑,彼此的意思两人都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