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了,接下来只需要每天服用半粒之前林茵小姐的药,五天后就会恢复活蹦乱跳了。”
白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
“林茵小姐目前感觉怎么样?”白律忽然问道。
“感觉我已经痊愈了。”林茵郑重说道。
白律点点头,无比珍惜的把方才的药膏合上,拧紧了盖子。
“白医生,这药膏一定很贵吧?”萤鹿好奇询问。
“这是我老师生前最得意的研发成果,我现在还在努力研发这里面的成分,可惜到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白律拿着那瓶小小的药膏,眼神有些伤感。
“我学艺不精,到现在,也只剩下这小小的一瓶。”白律将药膏郑重的放在自己药箱最底层。
隗镇知道这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他走上前,郑重的拍了拍白律的肩膀。
白律只摆了摆手:“我得去一趟城主府,蓝尔那边可能应付不过来了。”
隗镇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很快来到了城主府,只见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
白律一马当先的冲进去,在大厅的地板上看见了一大摊血迹,他脚步一顿,小心挑起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腥臭温热,血的主人应该还没走远。
白律拿起手中的针筒,放轻脚步,谨慎的走到了厅的内侧。
一阵微弱的风声吹过白律的耳畔,他没回头,直接向前一扑,顺势一滚,成功躲开了身后的攻击。
那是一头浑身狸花斑纹,像是猫一样的生物。
它看着扑倒在地的白律,眼中红光四起,呲着牙凶狠的举起自己的铳,直接射出一箭。
白律瞳孔一缩,刚准备跑开,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仰躺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后脑传来,白律在没了起身的力气。
狸奴直接将铳对准了白律的脸,刚准备按下去,斜刺里冲出一把钢刀,手起刀落间,狸奴的手臂就被砍了下来。
狸奴瞬间发出惨叫,身体摇晃着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隗镇见它一时半会站不起来,直接上前扯起了白律。
“你怎么样?”隗镇视线在白律脸上流连了一圈。
白律伸手一模后脑,指尖染上暗红的鲜血。
“城主府的地板可真硬啊。”白律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白医生?隗先生?你们怎么来了?”蓝尔从外面跑进来,整洁的头发散落下来大半。
裤腿和衣袖有着明显的撕裂痕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深刻的伤痕,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白律看着蓝尔的伤口,皱了皱眉,顿时顾不上自己后脑的伤口,几步上前,拿出绷带和药粉,利落的给蓝尔上药。
蓝尔垂眸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对着白律笑了笑。
“我们需要快速离开这里,外面有一大批野兽正在向着这边飞速靠近。”白律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大片。
“你们先撤,我需要证实点东西。”隗镇眼神冷肃,蹲下身仔细查看逐渐失去生机的狸奴。
“我留下来,城主先撤。”白律没有丝毫犹豫,他也有很多疑惑。
蓝尔看着他们,有些犹豫,脚下这时传来的微微震动声,她眼神一凝,直接转身跑上了楼。
“发现了什么?”白律询问隗镇。
“它没有瞳仁,还有,它只是被我斩断了一条胳膊,就直接死了。”隗镇拿起僵死的胳膊,仔细查看起来。
白律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兽群,拉了拉隗镇的衣袖。
“来不及了,我们先走,随后再研究。”
几乎就在两人刚藏进一个角落里面,正厅的门连带着一整面墙轰然倒塌。
隗镇藏在黑暗中,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大,这里没人。”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我闻到了人的气息,他们要么藏在这,要么藏在那。”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回答。
隗镇右侧是紧紧贴在墙上的白律,他忍着后脑的疼痛,一声不吭。
“他们估计很快就能搜索到这里,我们现在需要寻找另外一处绝对安全的场所。”隗镇低声说道。
白律点了点头,两人刚挪动脚步准备离开,就听见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找到他们了老大!”
白律心神一紧,反射性的就想拿出自己的武器,却被隗镇一只手压下去了。
“看那边。”
白律探头看过去,原来是一群藏在地下室的人被他们发现了。
看服饰,应该是这城主府的护卫。
接下来,白律见到了他此生难忘的画面。
那个被称之为老大的是一头棕熊,它几步迈上前,长长的指甲慢慢刺进一个护卫的胸口。
护卫面色惊恐,抬起手想要拔出那个指甲,却手脚发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棕熊指甲带出了一块内脏组织。
护卫的痛叫声同步响起,他胸腔里慢慢渗出血来,双膝跪地,嘴里又喷出一大口血。
棕熊似乎很开心,它仰天长啸了一声,单指拎起护卫,双手一撕,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一分为二。
那些奇形怪状的野兽顿时围在棕熊身边欢呼。
“好了,剩下的你们慢慢分吧。”棕熊厚实的熊掌直接拿起那一半尸体,塞进了嘴里。
白律脸色煞白,棕熊咀嚼尸体时清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响。
“白律,我们需要去那里,方便观察他们的行动。”隗镇指了指楼梯上方一个很小的玻璃间。
白律忍住恶心,弯下腰,悄声跟在隗镇身后。
那原本是一间用来观察楼下情况的玻璃间,所用的玻璃都是阻隔气味的单向玻璃。
白律进来后就长长的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地下的情况已经惨不忍睹了,那些野兽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戏耍着那些护卫。
不多时,那些护卫就已经全进了它们的肚子。
“他们全都没有瞳仁。”隗镇定定的看着他们忽然开口。
白律豁然站起身:“那就说明,他们很可能来自哪个地下实验室的失败品。”
“就是不知道城主那边怎么样了?”白律忧愁的说道。
此刻的蓝尔正舒服的倚在躺椅上,衣服也换成了整洁如新的款式,手臂上的绷带也早就被她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