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镇看着她这疯狂的样子,皱了皱眉:“是谁告诉你的?”
蓝尔忽然停下话头,眼睛通红的看着隗镇没说话。
“我记不清他的脸了,但是我一直记得他告诉我的话。”蓝尔满脸的痴迷。
隗镇定定看了她一会,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伸手拿过茶杯,放到鼻端轻嗅了一下,一股甜腻腥腐的味道传入鼻腔。
果然有问题,隗镇放下茶杯,抬眼看着蓝尔还在喃喃自语,他面色冷淡,走到蓝尔面前,抬手利落的劈晕了她。
随后隗镇架起蓝尔,走出了城主府的门,却见白律带着车已经候在门外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律一脸惊异的看着隗镇肩膀上的蓝尔。
“回去再说。”隗镇把蓝尔放在了车上。
白律也没再执着,顺势启动破旧的车辆,很快驶离了城主府。
就在几人离开后,一道身影缓缓从侧门走出,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嘴角勾起笑容。
“蓝尔你可要撑得久一点啊,不然我费劲心力布下的局可就没那么完美了啊。”那人隐在明灭的黑影中,轻声说道。
她身边的棕熊亲昵的蹭了蹭那人垂在裙边的手。
“阿棕,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回去给你加餐,我们回家吧。”
……
自从隗镇敲晕蓝尔后,接待馆门口的野兽就忽然散开了。
柳芽手中双刀早已残破,她双臂酸软,直接倒在了坚硬的石砖地上。
林茵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第一时间转头看了看柳芽,发现她暂时没什么事。
这才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的向后倒去。
珂珂本来在舔着自己脚掌上被血液沾湿的毛发,听见响声转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林茵和柳芽。
珂珂焦急的舔了舔林茵,发现她毫无动静,想也没想的,它张嘴叼住林茵的衣袖开始努力拖动她。
“等等,我来扶她回去吧。”柳芽勉力支撑着站了起来。
隗镇和白律一左一右架着蓝尔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柳芽扶着林茵上楼的场景。
隗镇急忙把蓝尔放到一边,就上前去扶住了遥遥欲坠的林茵。
“麻烦隗先生了。”柳芽倚在一边的栏杆说道。
“萤鹿,出来,送柳管事回她的房间。”隗镇没回应,直接将萤鹿喊了出来。
他自己则是扶着林茵进了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后,去看了林琳,小姑娘呼吸已经均匀下来了,正在安稳的睡着。
隗镇随手带上门,对着白律使了个眼色,白律瞬间会意,直接将蓝尔背在背上,两人直接走到了一边的工具间。
蓝尔昏迷前最后一个场景就是隗镇冷淡的脸。
她只觉得后颈一阵疼痛,她使劲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
只见面前站着隗镇和白律,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意思?”蓝尔声音逐渐冷冽。
“城主,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在这装傻啊?”白律手中拿着针筒,缓缓逼近蓝尔。
蓝尔皱了皱眉,脑海中渐渐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
“我制造了一场兽潮?那些野兽退下去了吗?”蓝尔眉眼间闪过焦急。
白律有些诧异,他小心挪到隗镇身边询问:“这什么情况啊?”八壹中文網
隗镇面上闪过深思,他忽然想起自己从蓝尔桌子上拿来的茶杯。
“你闻闻这是什么?”隗镇将杯子递给白律。
白律凑到鼻尖一闻,面色难看,定定的看着蓝尔,话却是对隗镇说的:“这是茗陀兰,一种效果很强烈的致幻药物,会直接影响人的精神和判断。”
蓝尔一眼看出那是自己府内的杯子,并且这套杯子还是自己专用的。
“你们再说什么?什么茗陀兰?”蓝尔眉眼间已经开始浮现了焦躁和不耐烦。
白律走到蓝尔身边:“城主,您可能被别人算计了,现在我需要为你检查。”
蓝尔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白律小心抓起蓝尔一只手,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脉搏。
随后又礼貌询问:“城主,您可以张开嘴让我看看您的舌头吗?”
白律再次观察了一下蓝尔的舌苔,随后面色复杂。
“城主脉象虚浮,舌根暗红,加上眼下乌青,中了茗陀兰的毒素应该时日不短了。”
白律一边低着头在自己的药箱中翻找一边说道。
“城主,您还记得最近经常和什么人接触吗?”隗镇忽然询问。
“就是我的管家和墨宴。”蓝尔很明显也在努力回想最近接触的人群。
白律皱了皱眉,墨宴他见过,温和有礼貌,看起来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管家在哪?”隗镇问道。
“阿明,出来。”蓝尔低喝一声。
一道影子逐渐从墙上浮现出来,阿明单膝跪地:“城主。”
隗镇眼神一直落在阿明身上,开口问了一个题外话:“假的柳芽是你安排进来的?”
蓝尔怔了一下,垂下眸:“是我,我只是想让她替我杀了林茵而已。”
隗镇眸色平静,抬脚走到阿明身边,不经意的打量了一圈。
阿明全身上下都是如烟一般地黑色。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阿明弯下腰,绅士的询问。
“把你们城主解开吧。”隗镇说道。
阿明再次鞠躬,随后走到蓝尔身边动作迅速的解开了蓝尔双手的绳子。
“阿明,你回府里,把我最近经常喝的茶拿过来,动作要快。”蓝尔转身严肃吩咐。
阿明直接后退一步,隐进了墙里。
“城主,他为什么每次都要鞠躬啊?”白律无比好奇的询问。
“可能他觉得这样会很有礼貌吧。”蓝尔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神一直不住的偷瞄隗镇。
隗镇懒洋洋的倚靠在门边,目光放空,看起来似乎在思考事情。
“城主,这是您最近一直喝的杭萃。”阿明很快出现,手上带着一罐茶。
白律直接拿过来,刚打开盖子,一阵浓郁的茗陀兰香气瞬间在室内散开。
隗镇眉毛瞬间皱起,他看着茶罐,问蓝尔:“这茶,都有谁接触过?”
“除了我之外,就只墨宴了,因为每次我都是在墨宴来的时候才会亲自为她泡上一壶。”
蓝尔显然没觉得这茶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