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镇眼底闪过诧异,皇帝上朝?就算在一千年前,也是相当值得震惊的存在了。
他迈步走进了大殿,身后的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隗镇挑了挑眉,继续向明黄的人影靠近。
人影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明黄的龙袍没有一丝褶皱。
面相端庄威严,身上的龙袍裁剪合身,加之头上佩戴的龙冠,把远古帝王的杀伐果断和威慑力展现的十足十。
隗镇弯身凑近帝王的脸,伸手碰了一下,皮肤光滑弹润,眼珠黑白分明。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死人,倒像是用什么东西把容貌保存了下来。
隗镇在他身上搜寻了一遍,很快找到了缘由。
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珠子挂在皇帝颈间,珠子触手温润,细腻光滑,品质上品。
“不愧是帝王,真会享受。”隗镇饶有兴致的坐在龙椅扶手上感叹。
就在这时,身边的人似乎动了一下身子,隗镇瞬间跳起,站在了龙椅斜前方。
皇帝眼珠转了转,下一瞬间忽然开口说话:“尔等蝼蚁如何敢直视天颜?”
隗镇站在龙椅斜前方,懒懒的看着似乎是活过来的皇帝。
“敢问您是哪位皇帝?”
龙椅上面的人似乎完全没想道隗镇能这样问,他眼珠转了转,开口却答非所问。
“尔等庶民,还不速速叩拜天子!”
一个太监从阴影处突兀的出现,厉声呵斥隗镇。
隗镇冷淡的看着他们,猛地欺身上前,短刀卡在皇帝脖颈,低声威胁。
“一群假人,居然还在这里跟我叫嚣?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量这么做?”
话音刚落,皇帝和太监齐齐止声,半晌,一道清泠的声音从龙椅身后传来。
“是我给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冷不丁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隗镇有一瞬间的恍惚。
白礼原本正在地宫的实验室里面监测数据,忽然察觉到了外人的气息,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上面走来。
“你是何人?居然擅闯地宫,不知道这里是私人领土吗?”白礼总觉得看背影有些眼熟。
隗镇动作僵硬的转身,瞳孔是深黑的颜色:“白礼教授,您不是一直在寻找我吗?怎么还没有认出来?”
白礼瞳孔骤缩,脚步微有些踉跄,他扶住一边的把手,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隗镇。
“真的是你,你果真还活着。”白礼显然有些激动,跌跌撞撞跑上前。
隗镇脚步微动,避开了白礼伸过来的手臂:“白礼教授,您果真也还在。”
白礼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怎么来到这的?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们是假人的?”
隗镇嗤笑一声,挪开短刀,伸手戳了戳皇帝的脸颊:“这很容易辨别,这脸摸起来像是真人,其实和千年前的人皮面具差不多。”
隗镇走到台下,短刀敲了敲一个大臣的手臂:“这个,是蜡像馆里面常见的蜡像吧?”
白礼抿了抿唇,沉默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抬头:“你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吧?”
隗镇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打量着白礼:“多年不见,白教授依旧如前啊。”
白礼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形状特别的口哨,只见他吹了几声,
皇帝和那些大臣直起身来,依次从大殿边上的侧门退了出去。
白礼这才坐下来,满脸认真的盯着隗镇:“我之所以坚持不懈的寻找你,是因为我很确定你没死。”
隗镇没做声,指尖压在刀柄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旋转着短刀。
“你找我,仅仅是为了确认我是否还活着?”隗镇摆明了不相信白礼的话。
白礼有些犹豫,片刻后才说:“因为我可能发现了导致世界变成现在这样的根本原因了。”
隗镇垂下眸,懒洋洋道:“能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垃圾污染,树木流失,化工废料倾倒进海水,
人类永无休止的开发建设,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更特别的原因?”
白礼愕然了一瞬间,随后像是有些颓丧的垂下头:“这些是大环境上面的差异,但也不是根本因素。”
“我懒得听你讲那些大道理,就算找到原因了又如何?能把时间倒回到千年以前吗?”
隗镇表情冷静,声音平和,一副精神状态稳定的样子。
白礼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开口:“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
隗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笔记,扔给了白礼。
“你好好看看这个,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白礼翻开笔记,面色一僵,手指极速翻动,片刻后放下笔记,面色涨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实验笔记为什么会在你那?明明我自己一直在好好保管。”
白礼说着,像是害怕隗镇不肯相信,起身回了实验室,接着脚步急切的把笔记交到了隗镇手上。
“这个才是我的实验笔记。”说着他把两本笔记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结果自然是不必说。
两本笔记无论是内容还是笔触全都分毫不差,一个毛骨悚然的推测从隗镇心头升起。
眼前这个白礼要么是患有精神类疾病才会创造出两本一模一样的笔记。
要么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白礼,每天做着和眼前这个白礼一模一样的事情。
“你一直待在这个地宫里面吗?”隗镇忽然询问。
“是啊,也不完全是,我偶尔会出去镇上打听一下你的消息。”白礼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隗镇眼中情绪莫测,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他倾身上前。
“当年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幸存下来的人吗?”
白礼垂下眸,显得有些悲伤:“除了你和我,其他人全都因为爆炸辐射,产生了变异,
很多人都没有撑过来,死在了实验室里面。”
隗镇仔细瞧着白礼的脸色:“那你呢?有印象自己是否发生变异吗?”
“当然了,我也没能逃得掉变异,但当时我的变异非常奇怪,就感觉好像时常能看见另外一个我。”
隗镇垂下眸,忽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白氏吗?”
白礼茫然的看着隗镇,摇了摇头:“和我一个姓?”
“老大,老大你在里面吗?”萤鹿在大殿门外使劲拍着门。
“门外是一只鹿吗?”白礼趴在门缝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