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产生的光波短暂照亮了大半天空,空中一抹绚丽的烈红。
桑婆和隗镇的战斗也同时落下了帷幕,隗镇手中银针毫不留情的扎穿了桑婆的太阳穴。
桑婆瞪大了眼睛,缓缓软倒在地上,身躯开始一截一截的消散。
隗镇猛然发现了什么,疾速落地,伸手却只接到了几个残片。
“隗镇,我再也做不了医生了,你看我的手指。”
空气中闪过一幕幕白律留下的话,有的是他被绑在手术台上,短刀毫不留情的磨开他的指骨,腿骨。
隗镇看的双眼猩红,他没想到白律居然遭受了如此之多的折磨。
他沉默的矗立在原地,看完了白律留下的影像。
随后隗镇俯身拾起了几个碎片,珍重的放进了背包。
白律之所以选择这般决绝的方式,是害怕他死后,白礼重新复生。
隗镇脚步沉重,走回了村庄,村子里又变了一个模样。
荒寂破败,宛如多年无人居住,隗镇来到了村长的院子里,同样的杂草丛生,了无人烟。
“先生,这里好像荒废了很久。”诗音面色苍白,一边手臂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
隗镇目光落在了诗音脸上,轻声询问:“看见那个女性机器人了吗?”
诗音摇了摇头:“就在您去寻找村长不久之后,村子忽然一点一点变得荒寂,
那些村民也迅速倒下化成了白骨,他们应该是死了很久了。”
诗音说着,抿了抿唇,小脸上满是疑惑,她脑中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今天留宿一晚,明日看看村庄变化如何。”隗镇其实已经猜到了可能性。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层灰烬燃烧过后的味道。
隗镇头枕双臂,双目深沉的盯着破旧的屋顶,一点星光从屋顶缝隙落下落在隗镇眼底。
夜深人静的时候,隗镇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曾经的故人。
他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城镇就是黑石镇,黑石镇的镇长对他表现出了莫大的宽容。
再之后就是落雁城,飞明城,葬龙原,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好的不好的回忆,
但这一路陪着走过来的朋友,大多数都离散了。
隗镇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林茵,密密心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隗镇闭了闭眼,起身走出了屋外,看着终年阴沉的天空。
不远处忽然快速闪过了一个黑影,隗镇猛然睁眼,眼底精光闪烁。
他收起钢刀,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黑影移动速度极快,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隗镇。
隗镇压了压帽檐,跳上了一颗大树,大树茂密的树冠很好的遮掩了他的身影。
“是这样的,编号0628和编号012同归于尽了,您费尽心思培养的桑婆也被那个隗镇击毙了。”
黑影声音低沉沙哑,正在和一个人低声做着汇报。
隗镇悄无声息的下落,站在了屋顶,透过一点缝隙,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一头浑身雪白毛皮的老虎懒懒的趴在床榻上,不停的打着哈欠。
“那个隗镇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一上来就连挫了我三个出色的实验品?”
老虎声音中没有一点愤怒的情绪,一边说一边还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却吓得对面的黑影一瞬间匍匐在地,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对不起,是我的失职,我马上去调查。”
“不用了,反正我们的实验即将进入尾声,一旦实验成功,任他什么背景也要向大环境低头。”
老虎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慵懒,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站在房顶的隗镇。
“下去吧,告诉下面的人,以后看见他尽量绕着点走,惹上这么一个麻烦精,对我们的计划可是不太美妙。”
黑影几乎趴伏在地上,毕恭毕敬的道:“是,谨遵长官深意。”
隗镇眼眸深沉,这老虎的话就是说给他听得,毕竟两人阶层差不多,对方不可能没发现隗镇的存在。
隗镇看了半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中巍然不动。
“隗镇先生,我相信您方才听到了我的话,希望我们双方可以各退一步,
毕竟我这损失不小,相信您也是。”隗镇离开不久,就收到了这样的传信。
隗镇嘴角勾起,轻笑了几声,伸手销毁了传信,回头看了眼在夜空中沉默的屋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先生,您去哪了?院子里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诗隐急忙迎上来,把手里等我东西交给隗镇。
隗镇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个样式古朴的座钟,只是底座被拆开了,放进了一个柔软湿滑得东西。
“这东西在哪发现的?”隗镇将座钟拆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那东西在夜空中隐约闪现出一点红色的光晕。
“这像是某种动物的舌头之类的部位。”诗隐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会,最终定下结论。
隗镇眼底闪过一抹疲倦,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先把它收起来吧,明日带着东西跟我去后山。”
诗隐急忙把舌头放回了座钟原来的位置上,捧着钟表回到了屋子里。
翌日
天色刚蒙蒙亮,诗隐一退开屋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冻的打了一个寒战。
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茫茫,诗音茫然了一瞬间,俯身拾起一片白色的雪花。
冲天的血腥气,看来昨晚悄无声息的下了一场血花。
“先生,昨晚下了一场血花,这样一来,后山的路应该都被盖住了吧?”
诗隐拧着眉毛,忧心忡忡的看着隗镇。
隗镇抬眼看了看天色,天边隐约泛起了一丝亮光,看来今天应该是还有一场。
“先回去吧,把座钟给我,诗隐照顾好窫窳,诗音跟我上山。”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茫茫白雪中,周围的一切全都被白雪覆盖,荒寂万分。
隗镇按照黑耀的指示,一路上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陷阱。
“呦,这大雪天的,来找我有舍呢是啊?”北极打着哈欠,裹着厚重的棉袍从树洞里走了出来。
“你看看这个。”隗镇把座钟扔到了地上。
座钟的底座一接触到血花,瞬间红了一片。
“这东西你在哪挖到的?这是落隐村那个老村长下的邪术,里面有一条他亲生女儿的舌头,说是为了绵延不衰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