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面色一僵,飞快的掠过不可置信,他看着手边正在疾速腐烂的人皮,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果然很聪明,我这点障眼法压根也没瞒得住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成引面色灰败,身体摇晃了一下,靠在了身后的桌角。
“在发现你入狱的那天,你的重重表现,都和你的替身行为方式一样啊。”
隗镇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青鱼挂件,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成引颓然倒地,嘴里不停念叨着几句话:“明明都计划好了啊?怎么会失败呢?
我只是想要一块能延年益寿的肉啊,我有什么错呢?”
隗镇冷眼看着他,微微抬手,一道流光射出,成引瞬间陷入昏迷。
正当隗镇准备带着成引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的微风裹挟着极平淡的杀意袭来。
隗镇凤眸一紧,凌空跃起闪过一击,落地后发现那是一位裙角蹁跹,白衣似水的女子。
“先生得罪了,这是某那不争气的师弟,第一次下山险些铸成大错,
成妄代他赔罪。”女子开口却是意外的儒雅宽和。
隗镇冷冷的盯了她一会,随后一甩袖子向前走了几步。
“他岂止是犯下大错,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拦,他现在应该已经上了你们道观的牌位堂了。”
成妄眼色一沉,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衣裙蔓延出层层光华。
“我知道你,成引这次偷跑下山也是为了你手下的窫窳,窫窳千年难得一见,成引禁不住诱惑犯了错误。”
隗镇嘴角平直,眼底闪烁着冷淡的光芒:“犯了错误,就该接受最后的结局,他,也不例外。”
成妄眼神一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起身想要阻拦,眼前忽见一阵大雾,再睁眼时,成引和隗镇双双消失在原地。
成妄面色明暗不定,良久转身泄愤的踢了一脚凳子,在一片叮铃咣啷中离开了正殿。
与此同时,隗镇带着成引飞速向郊外掠去,成引唇色逐渐染上了淡淡的青色,很快转变为了紫色。
隗镇很快发现了这个状况,他把成引平放在地面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眉毛微微皱起。
这成引还真能折腾自己,按照这个脉象的混杂程度来看,成引最少给自己下了不下十五种剧毒。
成引现在还不能死,隗镇出手快如闪电,三两下给成引各大要穴扎上了银针。
银针底端逐渐冒起阵阵黑烟,成引面色青紫攸忽褪去。
成引在剧痛的折磨下很快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布景。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成引眼底惊慌一闪而逝。
隗镇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瞥了他一眼:“你那个师姐来找过你,不过我暂时还需要你,所以把她拦住了。”
成引瞳孔骤缩,不顾虚弱,一骨碌翻身爬起:“你居然把成妄拦下了?完了完了,这下要遭殃了。”
隗镇静静的看着成引神经质般的走来走去,半晌没有吭声。
成引蹲在角落,双手抱头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忽然转身看向隗镇。
“你为什么要拦下他?你想问我什么都行?我全都告诉你,现在你快点把我送回去!”
隗镇拧了拧眉,不理解的看着成引:“成妄就那般可怕?”
“你都不知道,成妄那个人,脾气古怪难言,阴晴不定,特别讨厌别人放她鸽子,或者是忤逆她,
一但有人犯了这个忌讳,那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追杀这个人到底,完了完了,我完了,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成引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慌,眼底一片天塌了的样子。
隗镇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墙角,好整以暇得看着他:“你是觉得落入成妄手里还不如现在被我杀掉?”
成引拼命点头,生怕隗镇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是怎么提前得知我下一站是这里的?”
隗镇紧紧盯着成引,不容错过他面上一丝表情。
“是北极告诉我的,他同时联系了另外一个黑袍怪,目的都是一样的,窫窳和你手里的刀。”
成引回答的非常干脆,末了还盯着隗镇的眼睛:“还想知道什么?哦对了,那个黑袍怪就是普济寺那个魔化的住持,
现在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快动手,成妄要来了!”成引腰间有一块玉石正在一闪一闪着紫色的光芒,让成引大惊失色。
隗镇耳尖动了动,有人正在疾速赶来,来人裹挟着浓重的杀气飞奔而来,应该就是成妄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成引眼底的惊慌掩盖不住,他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最终把自己强行塞进了一个狭小的角落里。
隗镇甚至听见了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响,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就在成引藏好的下一秒,成妄闪身进入树洞。
“成引?你应该知道我什么脾气吧?劝你自己出来,不要让我抓到你。”成妄看了一眼隗镇,声音平静的呼喊着成引。
成引面色一顿,顿时惊恐的把自己又向里面塞了一些。
成妄听见声音挑了挑眉,她很快判断出了成引所在的地方。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你以为我的脾气变好了是吗?”成妄冷声道。
成妄来到角落不费一丝力气扣出了筋骨尽断的成引,嫌弃的甩在了地面上。
“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以为我就会放过你了?”成妄手中一甩,出现了一把奇怪的武器,武器尖端泛着尖锐的寒光。
在成妄手中随意一甩,武器波动间散发出阵阵光辉。
“能死在我最钟爱的天闪手下,算抬举你了。”成妄俯身,天闪狠狠挥下,扎穿了成引的心脏。
隗镇冷眼站在另外一边看着这一幕,在成妄转身看向他的时候才起身:“成师兄有何贵干?”
成妄剑尖挑起成引的尸体一把扔到了成妄面前:“拿去吧,他应该是拿走了你的印章,才会引火烧身,现在人死了,把你自己的东西拿走。”
隗镇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俯身从成引腰间拿走了印章,最后转身离去,全程没有和成妄再交流一句。
成妄低头看见了裙摆上面的一丝血迹,嫌弃的撇了撇嘴,转身看见了成引的背包,熟练的翻出了水壶,简单清洗了一下血迹。
“这都什么东西啊?应该是这里了吧?有人吗?我是来送尸体的。”一道童稚的声音在洞外响起。